“趙宿,你叫趙宿,名字真好聽。”
鄭愿頂著一頭卷毛笑的又呆又傻。
“我叫鄭愿,愿是愿望的愿。”
他眨巴著亮晶晶的狗狗眼認真的向對方自我介紹。
只不過趙宿卻沒有多余的反應。
鄭愿也不在意,他們現在仍舊四肢交.纏在一起,對方渾身都散發著香甜的氣息。
他難耐又緊張地動了動,摟在對方身上的力道微松,對方立馬像八爪魚一樣迅速纏了上來。
于是他頭腦一熱,“你……”
“哐哐哐!”
破舊的木門被一陣大力敲響,鄭愿連忙站起來,差點帶倒了身上的趙宿。
“我出去看看。”他拍了拍趙宿的背想要起身,卻發現趙宿眼眸幽幽地盯著他,兩只手依舊死死地抱著他的脖子,那雙長腿還要往他身上勾。
他動彈不得,剛想掰開對方的手,那雙黑色的眼睛立馬兇狠地瞪向他。
鄭愿心里有些微微的煩惱,這人怎麼這麼粘人啊。
真是讓人沒辦法。
他只好一手摟住對方的腰,任由對方像個孩子一樣纏在他的身上,而被抱起來的那刻,對方那雙長腿也自發的勾緊他的腰。
打開門的瞬間,小紅以為自己看錯了。
她用力地揉了揉眼睛,確認沒看錯,這個身上掛著一只樹袋熊的人就是鄭愿。
“你你你你……”你怎麼開始**了!
小紅話沒有說出來,鄭愿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沒有!”他有些惱怒的大喊出聲。
小紅有些擔心的看著他,“可是這個男人……”
鄭愿長得高,大概有190左右,男人185,又是這種抱小孩的姿勢,所以小紅只能看到對方一個勁往鄭愿懷里鉆的腦袋,看不清對方的臉。
在西區惦記鄭愿的人可不少,可他是打手,沒有開過陪客的先例,西區雖亂,但也有一定的規矩,打手不陪客,可一旦陪客,那就是他自己開了陪客的門。
如果被人知道有男人在鄭愿的房里過了一夜,還這幅如膠似漆的樣子,姓黃的一定不會放過他。
他們這些人和其他人不一樣,沒背景,沒靠山,被抓到把柄就是個死。
因為鄭愿在自己剛學會走路的時候,就被他的賭鬼母親賣給了西區,他媽先是將自己賭了個傾家蕩產,后面又將自己賣給西區,在與一個外國人春風一度之后,生下了鄭愿。
可即便這樣,他媽也沒有收斂,還把連話都不會說的鄭愿抵給了西區,沒多久,她就在外面被追債的人失手打死了。
自此,鄭愿就是西區的人,打上了西區的烙印,如果他不能把他母親欠的債還清,西區有權對他乃至他的身體用來作出任何抵償。
而她們這些從小在西區長大的孩子都和鄭愿一樣,只不過她是有個酒鬼父親。
小紅咬了咬牙,看著鄭愿糾結猶豫的神色,她牙根一咬,“要不然你去結婚吧!”
四周瞬間一片寂靜。
除了窗外墜落的幾聲蟬鳴,只有鄭愿如雷擊般的心跳。
2526已經張大了嘴。
這這這這這……這麼直接嗎!
“不不不……不行……”鄭愿紅著臉連忙搖頭。
他連這個男人從哪來的都不知道呢,而且他昨天晚上只是怕對方死在外面才將人帶了回來。
“只要你結婚了,那些人就不敢明目張膽的逼你了。”
小紅說的一臉認真。
西區就像一個已經廢棄的王國,這里的人分三六九等,他們生活在最低層,沒有多余的選擇,但唯一稱的上庇佑的法度,那就是不能逼迫有婚姻關系與未成年的人**。
這是唯一讓他們受到保護的條例。
這也是之前這麼多年鄭愿還能保全自己的原因。
“可是……”鄭愿耳朵通紅的低下了頭。
小紅急的要命,“可是什麼可是,黃大狗不會放過你的,他早就盯上你了,一旦有機會,他一定把你拉下水。”
她今天會這麼著急的過來找鄭愿,就是她知道昨天晚上出事了,一個客人差點死在了他們西區,而黃大狗是西區東部的管事人,早就看上了鄭愿。
只不過以前因為鄭愿太小,對方沒有下手,后來鄭愿又自己去做了打手,俗話說越得不到越想要,對方的眼珠子恨不得一天到晚的盯在鄭愿的身上。
他們這些人都知道黃大狗就是個變.態。
現在鄭愿早就成年,又自己開了這個先例,不管他承不承認,黃大狗都會抓著他這個把柄要挾他。
在靜謐中,一直沉默不語的趙宿幽幽地看著這張青澀的臉。
他已經通過這場對話得到了很多信息。
欠債=賣.身
他=把柄
而賣.身=這具身體將屬于別人。
他的瞳孔忽然發出陰冷至極的暗光。
小紅覺得后脖子有些發涼,她抖了抖,連忙催促鄭愿,“別想了,快來不及了。”
鄭愿抿著唇還在猶豫。
這一刻,趙宿的腦海里想了很多,但又什麼都沒想。
他只是用力地抓緊鄭愿的衣服,無聲的張開嘴。
好。
鄭愿愣了一下,低頭看著趙宿,心臟猛地一停,隨即嘭嘭嘭的跳動起來。
小紅著急的往后看,生怕有人沖上來將鄭愿帶走,見他還在這里磨蹭,也顧不上他身上還有個樹袋熊,直接拉著他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