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洲明顯的笑不出來,扯動嘴角的樣子有幾分虛偽的扭曲。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如果你沒有那三年,說不定站在我現在這個高度的就是你。”
賀蘭斜眼看他,不緊不慢的開口,“三年,你現在很高嗎。”
望洲臉色一白,從賀蘭嘲弄的語氣震碎了他某種粉飾的自尊心。
可他不敢說,也不敢反擊,因為對上賀蘭的目光,他就能想起那天賀蘭來找他的晚上,像狼一樣的眼睛。
手機響起一陣輕鈴,他回過神,連忙轉身接電話,看到來電人,面色明顯的有些異樣。
他用余光小心的瞥了賀蘭一眼,剛好對上他的目光,心里一突,連招呼都沒打就匆忙離開,透著一股心虛。
身后傳來賀蘭幽幽的聲音。
“不知道你還有幾個三年,這行吃的可是青春飯。”
望洲后背一僵,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剩下的安騁和山雪各自露出怪異的神色。
賀蘭眼眸冰冷,當初望洲拉皮條拉到他身上的時候,他就不會把這件事當做沒發生過。
【宿主……】
2526心虛的對手指,別人聽不到,但那通電話只要它想它就能聽到。
原來望洲是個道貌岸然的雙插頭!
呸,渣男!
“早就知道你沒腦子了。”
2526:【嚶……】委屈屈。
……
錄完節目出來天已經黑透了,今天小王不在,身為經紀人,對方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跟在他身邊。
也可能是發現他真的完好無損,還多了不少正經工作,終于被刺激的精神失常了。
他站在臺階上,外面流燈溢彩,車水馬龍,喧鬧是這個城市的底色,無形中就代入到里面的繁華與忙碌。
就好像你站在這里,卻并不屬于這里,心落不到歸處。
他低頭戴好帽子,半截線條凌冽的側臉輪廓在路燈下描出精致朦朧的弧度。
頭上的短發被扣在帽子里,后頸滑出一截略長的碎發,在風里劃過修長的脖子。
他抬腳離開,身高體長的往前一邁,抬頭的時候喉結勾住了人的眼。
路過的人看著他連眼神都忘了收。
“滴!”
驟然響起的喇叭驚得人心臟一縮,路人一陣臉紅,見人轉過視線,邁開長腿直直的向自己走來,心里跟不住突突亂動。
擦肩而過的時候,絕美的身材比例性感漂亮的讓人臉紅。
路人忍不住將視線跟過去,這人比明星還好看。
陸乘坐在車里緊張的握住了方向盤,如果再多停三分鐘,他就會收到一張罰單。
“叩叩!”
車窗被敲響,幽幽暗暗的光映下,被帽子的陰影蒙住了半張臉的賀蘭嘴角微勾,下頜線分明的下巴性感的不像話。
開口的時候更是仿佛能感覺到他喉結的震動。
“等我?”
陸乘手指一緊,手心泌出了汗。
“嗯。”他滾動著喉嚨,咽下了想找的借口。
長而分明的手指頂住帽檐,露出賀蘭那雙深而上勾的雙眼。
“想見我?”
他總是這麼直接。
卻又無法讓人拒絕。
這次陸乘的耳朵紅了又紅,只是可惜的是他的臉藏在陰影里看不見,但賀蘭發覺他悄悄抿緊了唇縫。
他不想欺負人,但有時候又忍不住。
好在快要貼罰單之前,賀蘭上了副駕駛,密閉的空間給陸乘帶來了一點安全感,卻又更加控制不住瘋狂跳動的心臟。
他問:“你怎麼發現的。”
賀蘭的手肘抵著車窗,帽子被拿了下來,吹亂的頭發灑脫又有幾分狂亂,他側過頭,暗含笑意的眼神隔著身后閃爍的霓虹燈直視著他。
“你的車喇叭按的這麼響。”
陸乘不再說話,只覺得面皮滾燙。
只可惜這個向來我行我素的年輕人并不打算放過他。
“陸總要帶我回家嗎。”
回家兩個字卷在輕佻的笑意里帶著幾分濃稠的深意。
陸乘差點坐不住,但急切已經脫口而出。
“我不是那種……隨便的人。”
他的聲音壓低,看不清表情的情況下略帶幾分沉郁。
落在別人眼里,恐怕又多一份陸大總裁威懾逼人的謠言。
或許這就是陸乘沒有在車內開燈的緣由,因為會露出他繃直的表情下通紅的臉頰。
“我知道陸總不是。”
沒有像以往的逼近與調侃,反而語調略輕,平添了幾分溫柔。
陸乘不由得更加無法自控瘋狂雷動的心臟。
語氣那麼熟稔,仿佛他們已經認識了很久。
車內一時無人再說話,賀蘭就這樣一手支著額角,默不作聲的看著他,隨即意識到他的緊張,嘴里發出了一聲輕笑,轉頭看向了窗外。
今晚的夜色很美,風也很溫柔。
……
月上高空,小區周圍已經靜如深夜,這是個老小區,墻皮斑駁,旁邊的沙地有幾個老舊的老年健身器,怎麼也不像是賀蘭這樣年輕漂亮的小明星住的地方。
車停好,他拉開車門,邁開長腿下車,沉默的月色披下一層細碎的銀紗。
身后傳來一聲裹在喉嚨里的低啞嗓音。
“晚安。”
他停下動作,改為單手支在車頂,彎下腰。
“改天見。”那雙深亮的眸子堪比月下的星光。
車門關閉,陸乘略微一頓,垂頭抿了抿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