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裴抬眼,開口否認,“沒有,我困了,放我下來。”
八點多才從公司里出來,又去吃了飯,再加上路上耗費的時間,還洗了個澡,現在差不多已經十一點了,確實到了睡覺的時間。昨晚青年幾乎沒有睡,今天白天也只是補了三四個小時的覺,秦銘淵就沒有再逼問他,彎腰把人放上床,拉過薄被給他蓋上。
他自己探身打開床頭燈,走開去把頂燈關掉,房間里的光線一下子昏暗起來。
床上的云裴陷入到男人的氣息中,多多少少還是有點緊張,手指抓緊了被子順滑的布料。
男人過來的時候他下意識想挪開給他騰位置,不能動彈的下身限制了他的行動,頭腦一下子冷靜,指尖松了松。
床頭燈的光線比較暗,秦銘淵沒有注意到他細微的動作,走過來的時候直接彎腰抱著人毫不費力的往旁邊一挪,自己也躺上床。
云裴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換了位置,又被人手一伸攬過去,陷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睡吧。”秦銘淵拍了拍他的后背,又低頭道:“需要我給你講睡前故事嗎?”
云裴抬頭看他,聞言皺了皺眉,手指在男人緊實的胸膛上戳了戳,“我又不是小孩子。”
秦銘淵捉住他的手,吻了下他的指尖,在昏黃的光線里看著他的眼睛,“那你要給我講睡前故事嗎?”
知道他是在故意逗自己,云裴不想再搭理他了,一低頭把臉埋進他的懷里,“睡覺。”
秦銘淵無聲的勾了勾唇,抱著他輕拍他的后背,正經下來道:“你直接搬來跟我一起住吧。
”
把青年帶回來以后就不想放他走了,不想再讓他回到那個冰冷的家里去,跟那些討厭的人朝夕相對。
縮在他懷里的云裴抬頭,跟男人對視了一會兒,輕聲道:“其實,這段時間我已經想在外面買房子了。”
他之前待在那個所謂的家里,不過是想讓那些人記住他的母親,讓霍麗娟時時刻刻都不要忘了她第三者的身份,讓云浩偉牢記他的背叛,讓云悅纖不能舒坦。
他們越是嘲諷自己,他心里越是暢快,因為他知道他們在意,他們動不了自己,只能用那些言語發泄憋悶。
他看著他們在自己面前張牙舞爪,冷嘲熱諷,像看小丑一樣。
云裴曾經覺得自己可以一輩子待在那間別墅里,成為他們心里拔不掉的刺,讓所有的人都不痛快。
可這段時間跟秦銘淵相處,這種想法開始動搖了,那種開心跟放松是挑釁那些人得不到的。
他逐漸開始覺得,看那些人發怒跟歇斯底里很無趣,面對他們開始覺得疲累,開始覺得煩躁。
尤其是那次跟對方去看了畫展之后,他注視著母親的畫,思考著自己是不是因為那些恨,成為了媽媽最不想看到的樣子。
這些禁錮自己的思想,是他無論畫多少陽光明媚的作品都無法改變的,是他自己把自己沉溺在了黑暗里。
已經這麼多年了,或許他該放下,真正的去過屬于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把時光浪費在那些不必要的人身上。
所以這段時間他開始留意著想買一套房子,不用很大,但要布置成媽媽曾經喜歡的那樣,溫暖,舒適。
只是沒有想到,這些都還沒有真正的開始實施,他就不小心聽到了霍麗娟的那通電話。
媽媽被他們背叛的錯或許可以放下,但如果是被她故意害死的,說什麼也不能放下。
他沒有再說別的,秦銘淵卻仿佛懂了他的意思,但沒有多問,只道:“那如果你買了房子,我就搬過去和你住。”
云裴心里一些晦暗的思緒因為他的打岔散去,有點無語,“這有什麼區別?”
“區別就是你搬過來我養你,我搬過去你養我。”秦銘淵握著他的手捏了捏,“是不是很公平?”
“你堂堂秦氏總裁,A市第一大豪門的繼承人,好意思讓我養你?”云裴被他的話逗笑,佯裝不愿意的推開他撇過頭,“不養。”
秦銘淵摟住他的腰抱回來,在他的癢癢肉上捏了把,湊到他的耳邊逼問,“你養不養?”
云裴被捏的止不住發笑,伸手推他,想掙脫男人的禁錮,“你放開!”
秦銘淵才沒那麼輕易地放過他,身體一翻直接壓上去,把人籠罩在自己身下,“你先回答我。”
抬手抵著他的胸膛,完全掙脫不了的云裴有點惱,直呼他的名字,“秦銘淵!”
男人停手之后他瞪過去,突然發現他們兩個的距離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近,姿勢也有點不太妙。
秦銘淵也跟著一愣,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交織在一起,突然有點想接吻。
這麼想著,他直接就做了,沒給對方反應的機會,低頭親了上去,將還在微微喘息的唇封住。
云裴愣了下,很快就配合的將手環上男人的脖頸,順從的張開嘴放他進來攻城略地,他也熱愛這種跟人親密的感覺。
接吻的氣氛太好,場地也太過合適,秦銘淵是一個身心健康的正常男人,難免升起別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