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微信前收到了周揚發過來詢問工作的消息,他很快給了回復。
還記得昨天他說今天要休息半天的時候,對方露出很微妙的表情,最后吞吞吐吐的問他是不是要去給云悅纖探班,被他面無表情的瞥了眼就閉嘴了。
也不怪對方會這麼想,畢竟不管是他自己還是原身,都是個工作狂,少有休息的時間,原身唯有的幾次破例都是因為云悅纖,自己過來之后那幾次,表面上來看好像也是因為他。
收起手機,回房間挑了支腕表帶上,拿上車鑰匙出門。
電梯里應該有保潔剛剛清掃過,有淡淡的清新劑味道,廂壁擦的很干凈,清晰的映出了人影。
秦銘淵下意識的將視線落在上面,與自己稍顯鋒利的眉眼對上,心中感嘆原主跟自己是真的長得很像,除了左邊眼角比自己多一顆黑痣。
“叮”的一聲電梯到達負一,他收回視線,握著車鑰匙走出去,心道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被拉到這里來究竟跟這個有沒有關系。
他坐上車,相比剛開始的時候多了點無所謂,反正待在這里還算有趣,能不能回去就看緣分吧。
今天的天氣非常好,還是早上陽光就很燦爛,剛出地下車庫就被金燦燦的光線籠罩。
在繁忙的工作中空出一天休息,跟人約著去畫展,不是為了應酬,也不是為了考察項目,這種感覺對他來說很新奇。
即便是相對自由的大學時期,他的時間也多數用來學習更多金融知識,到了最后一年甚至已經開始兼顧公司事務。
既然都已經換了個世界,或許他真的不需要再把自己逼得太緊,偶爾放松一下也還不錯。
一路順暢,到達畫展地點的時候剛剛好九點五十五分,在停車場停好車,秦銘淵掏出手機準備問一問云裴到哪兒了。
像是說好了一樣,他還沒來得及按亮手機屏,一條微信消息先彈了出來,好像是張圖片,他剛點開,又彈出一條。
【含羞草:[圖片].jpg】
【含羞草:我在這個位置,秦總到了嗎?】
秦銘淵打開圖片看了看,感覺應該是在會展門口附近拍的,他回復了個馬上,裝好手機抬步往那邊走。
這次的畫展比之前他看的那場規模大很多,美術館里兩層都是展區,展出的畫作也大多是成名已久的畫家作品。
所以來看展的人很多,門口的位置人群來往,大多在排隊進門。
秦銘淵仗著身高轉頭四下找人,優越的面容跟氣質很惹人注目,不少小姑娘都在偷偷打量他,然后湊在一起小聲說什麼,臉頰紅撲撲的。
他沒有在意,目光定在門口右側人最少的一個角落。
坐在輪椅上的青年獨自待在那兒,跟周圍的熱鬧格格不入,他微垂著頭似乎看了一眼手機,再抬頭的時候剛好看過來,跟他對上視線。
云裴看著那個站在人群里也極為顯眼的男人避開人流直直的朝他走過來,步子邁的很大,顯得一雙腿很長。
“等很久了嗎?”秦銘淵站定,微微俯下上身,看著他的眼睛說話。
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的云裴下意識搖頭,主要是幾次見面男人都西裝革履,穿著非常規整,第一次這樣的打扮,有點不習慣。
他的頭發應該沒有怎麼打理,很蓬松,垂在額頭上遮住了少許眉毛,看起來沒有平時那麼凌厲,少了點攻擊性。
黑襯衫的料子很好,有種垂墜感,貼合著他的身形,肩寬腰窄,領帶也沒系,扣子解了兩顆,露出鎖骨,俯身的時候隱約還能看見一些胸前流暢的肌肉線條。
云裴不知道為什麼有種非禮勿視的感覺,下意識就把眼神避開了,最后停留在男人那張俊臉上。他在打量秦銘淵的時候,秦銘淵也在打量他,對方穿了件米色的圓領長袖T恤,襯的臉色比平時好,人也亮眼了很多。
頭發最近好像剪過,層次分明,頸邊的一些碎發打理的干凈,脖子纖長,白白凈凈的,像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
兩個人的關系本來也算不上熟絡,又隔了快一個月沒見,隔著手機聊的時候還好,面對面的云裴又有點尷尬。
秦銘淵卻好像沒有這種困擾,看了一眼手表,指針已經過了十點鐘,“我們進去吧。”
云裴配合的點點頭,從輪椅側邊的夾層里抽出兩張畫展的票遞過去,檢票的時候對方拿著比較方便。
秦銘淵接過來,見他自己操作著輪椅移動就走在他身側。
隊伍看著長,其實前進的很快,進門之后,由于場館的面積大,人群散開,看起來人好像也沒那麼多了。
再加上在這樣的空間里下意識的就會保持安靜,氛圍一下子就不一樣了。
時間很充裕,他們干脆就從靠近門口的展區開始看起,一般這種位置的作品,畫師都不會太出名,作品也就相對不那麼珍貴。
兩個人都很安靜,目光落在眼前的畫作上,是一副人像畫,半抽象半寫實,人物五官扭曲,身體卻很規整,給人一種割裂的奇妙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