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銘越喘著氣,來到最近的警局。
沒有人,他一個人影都沒有見到,凌晨的哈安市,整個城市都好像是空了一樣。褚銘越一個人頹然癱靠在地上,抓握在發絲間的指尖泛著紅色,大腦飛速旋轉。
還有什麼辦法?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了?一定還會有其他的辦法……
褚銘越動作一頓,雙眸猛然睜開,辦法雖然沒有,但是他想起來了還有個人——怪叔。
那個與賀陽當年的實驗息息相關的人。
褚銘越沒有辦法確定怪叔會不會像是其他的人一樣找不到,但是,這對于褚銘越來說是此刻最后的希望。
褚銘越不知道自己在著還飄著大雪的圣誕節里,穿著并不算是厚重的外套風馳電掣跑了多久。
褚銘越跑到了怪叔工作室所在的大樓,工作室在十幾層,褚銘越走到電梯處,電梯的上升按鈕是一串亂碼。
這里也是被控制的了。
褚銘越轉身跑到一旁的步梯,將近20層的樓梯,褚銘越一步一步跑了上去。在外面被寒風吹僵的身子,又在這劇烈運動之下,變得汗流浹背。褚銘越把外面的衣服都扔在了路上,只留下了一個單薄的襯衣。
褚銘越臉熱得通紅,一口氣來到了怪叔的工作室門口,在即將推開怪叔工作室門的時候猶豫了,手頓在了半空中。褚銘越不敢想,如果怪叔也消失了的話,他還有什麼辦法,在這個四周空不見一個人的世界里,他還能以什麼樣的方式再找到賀陽。
“咚咚”
褚銘越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敲了兩下。
死寂,安靜的死寂,褚銘越甚至聽到了自己手指蜷縮的時候,骨指摩擦的聲音。汗水沿著褚銘越的臉頰,沿著眼角順著高挺的鼻尖滴落在了地板上面……
就在褚銘越僵硬著身子茫然地轉過身的時候,大門突然從內向外地被人打開,褚銘越的身后突然傳出來一聲不太確定的聲音:“褚……銘越?”
褚銘越瞬間轉過身,動作幅度大的在周圍靜默的空氣里面刮起一道凜冽的風。
身后站著的那個人,就是怪叔,穿著一身平日里常穿的那身帶著墨點的實驗服。
看到褚銘越怪叔神色緊張地一把把褚銘越給拉了進來,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門給關上。未等褚銘越說話,怪叔先開口問道:“你怎麼過來的?”
褚銘越:“開車,怎麼了?”
怪叔不可置信道::“你這一路上,都沒事?”
褚銘越意識到了在他們在會場那邊的時候,外邊同樣發生了一些事,而這些事情,顯然怪叔親眼見到了。
怪叔滑動了一下喉嚨,聲音沙啞著開口:“我看到了街道上面的人被分解成了數據,然后一點點消失……”
因為上一次和褚銘越的對話,知道了“無規”竟然還在繼續運行的時候,怪叔心下不安,最近一直在翻看當年的實驗數據,尋找了各種材料。
如果真的像是褚銘越說的那樣那些犯罪的原因都是由“無規”引起來的,那麼當年把“無規”創造出來的他們就是罪魁禍首。
圣誕節的這天晚上,怪叔仍舊不例外地在查找這各種資料,甚至怪叔聯系了之前實驗室的伙伴,花了他這麼多年的積蓄,重新購置了一個稍微簡易版的機器,進行組裝,他想要知道問題出在了哪一個環節。
怪叔熬到了深夜,因為是圣誕節,即使是接近凌晨,外面依舊能夠聽得到喧鬧喜慶的聲音。
然而突然間外邊傳來了一聲驚叫聲,這個驚叫聲把專注在實驗里的怪叔都給驚到了。怪叔抬頭向著樓下張望了一眼,就看到了人群的尖叫聲還沒有終止,人卻消散了的樣子。
怪叔驚恐地下意識想要出門,卻在門把手即將推開的時候,隔著單向玻璃,看到了恰好在玻璃門面前路過的人。
怪叔眼睜睜地看著人在自己的面前消散的樣子,怪叔僵在原地不敢動,一直躲在了這個屋子里,直到褚銘越過來敲門。
褚銘越一下子想到了他在會場外面看到的那片天空,也是怪叔說的那個樣子,不光是物品,連著人也是……
褚銘越抬頭看了眼怪叔:“你看著周圍的人都消失了?只有你沒有事情?”
怪叔抬頭看著褚銘越:“這件事情也是我想要問你的。為什麼你沒有事情?”
褚銘越被問的一愣,然后回想了一下,自己是被賀陽從這會場里面送了出來的。褚銘越不清楚賀陽的影響具體會有多大,但是如果真的像是怪叔說的那樣,所有的人都一點一點的消失。他能夠一路橫穿整個哈安市,好好得站在這里絕對有賀陽的原因。
甚至連這怪叔都有可能是這樣的原因。
聽到褚銘越的解釋,怪叔搖了搖頭:“我之所以還能夠站在這里的原因,可能并不是因為賀陽的原因。”
怪叔側了側身子,露出他背后的一件淡藍色的儀器。
“可能是它的原因。
”
這段日子,怪叔一直在研究當年有關賀陽的事情,到底是什麼原因影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