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膽的猜測涌上了心頭。
褚銘越:“那個不會說話的啞巴是你的人對吧?我們去到壽康村的時候,那晚是你故意的讓賀陽看到金奶奶在永寧塔里,又是故意地讓那場大火放大是嗎?”
謝仁和聳了聳肩,半點否認的意思都沒有,直接點了點頭承認了:“沒錯,是我。”
褚銘越擰著眉頭,并不理解:“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謝仁和的臉上劃過厭惡:“我受夠了。”
受夠了壽康村這個讓人惡心的“還魂”儀式,同樣也厭棄自己的這個手段,他硬是把自己逼到了進退兩難的死胡同里。
謝仁和淡聲道:“總要破局的。”
在壽康村看到褚銘越和賀陽的時候,謝仁和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謝仁和的想法一直都是偏激的,那個時候他想的是:褚銘越和賀陽兩個外地的警察如果也死在這里的話,是不是就能夠引起他們兩個所在警局的關注了?
壽康村已經從上到下地爛在了骨子里,但是總不會所有地方都像是壽康村這麼爛。
偏執如謝仁和,在內心深處仍舊是抱有一絲對于光明和正義的期待。
謝仁和:“永寧塔的那場大火本來就是為了燒死你和賀陽所準備的。”連同他手上的罪孽一同被披露出來。
永寧塔里的那個戴著面具的啞巴,的確是謝仁和的人,就是因為這個啞巴他才能夠順利地將壽康村的老人同養老院的老人進行置換。
褚銘越聽完之后:“這也是背后的組織讓你這麼做的?”
謝仁和搖了搖頭:“是我自己想這麼做的。
”
他對于那個組織并沒有什麼歸屬感,不然他也不會把這些都告知給褚銘越。
褚銘越說道:“你可真是一個瘋子。”
謝仁和無所謂地笑著:“那就多謝夸獎了。”
褚銘越扶著謝仁和按照賀陽給自己的路線圖向外走著,然后走到了一個死胡同里面。前面的路被掉下來的承重墻檔得死死的。
褚銘越盯著自己手機上面的地圖,等著會有其他的路線圖反饋,畢竟剛剛賀陽帶著他們去地下室找地牢的時候就是如此做的。
謝仁和扶著自己不知道斷裂了幾根的肋骨,虛弱地靠在了一旁:“別看了,那個地圖變不了了,你猜為什麼我能夠這麼肆無忌憚地同你說關于組織的事情。”
謝仁和的目光看向一旁露出來但是已經斷裂的線。
“炸毀得不光是養老院,還有這些東西。”謝仁和苦笑了一聲:“我總不能真的就指著“鐵飯碗”吧。”
看到謝仁和氣定神閑的姿勢,褚銘越便知道他這是早就籌謀好了的。
“你就不怕我不來救你嗎?”褚銘越不知道謝仁和哪里來的底氣,在他暴露自己在壽康村和養老院做的那些事情之后,還這麼篤定自己會來救他。
“救不救無所謂,死不死也無所謂。你來我就把這些事情告訴你,你不來,我就把這些連同養老院一同埋葬在地底,終歸我也不虧了什麼,不是嗎?”
“你倒是灑脫。”褚銘越抓了抓落滿灰的頭發,也直接坐在了地板上面:“可是你的妹妹似乎不像你這麼灑脫。”
聽到褚銘越談起范安然,謝仁和有一瞬間的沉默,連著臉上的那股瘋勁都收斂了許多。
褚銘越走到謝仁和的跟前,一屁股坐在一旁:“你也并沒有自己認為的那麼瘋,縱然是你也是有在乎的人的,也是有人在意你的。”
謝仁和閉上眼睛把頭抵在已經變得有些狼藉的墻上面,笑容泛著苦澀:“想問什麼就問,何必扎心呢,我又不是不告訴你。”
褚銘越沒有反駁,謝仁和確實知無不言的樣子,但是既然是談判,作為一個刑警而言,談判席上面最忌諱的就是主導權并不在自己的手上面。
掌握了對方的弱點之后,獲得的情報便會相對更真實。
褚銘越這才開口又問謝仁和:“你之前說‘復眼’是監測和被監測,如果只是監測的話,為什麼這些人會犯罪?”
“‘復眼’的存在對于他們而言真的是一點影響都沒有的嗎?”
謝仁和聽完后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不愧是褚銘越,褚警官啊,你們當警察的對于案子都是這麼敏銳的嗎?”
褚銘越:“你也沒必要恭維我。”
謝仁和點了點頭:“‘復眼’的確并不會影響人犯罪,但是‘Box’會。”
褚銘越:“‘Box’又是什麼?”
這麼一會兒功夫,褚銘越已經從著謝仁和的嘴里接連地聽到‘復眼’、‘Hand’、‘Box’他們組織里這些許多的專業術語了。
從著謝仁和的話里已經不難發現這個組織的結構特別清晰分明,而如此結構清晰的背后也不免讓人膽寒,到底背后的組織是有多麼的龐大。
謝仁和,“‘Box’的全稱是“Pandora's Box”,是一種將人引向深淵的病毒釋放人類心底最深處的欲望和貪念。”
“‘復眼’通過數據網絡悄無聲息地監控著所有人,收集整合一切可用和不可用的信息。
根據收集而來的這些信息,通過嚴密的算法,任何一個人在互聯網上面的形象都可以被精準定位,透過這些偏好更能給刻畫出來一個完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