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我救出來的人越多,養老院的開銷也變得越來越大。除了要供給這些老人每天需要的一日三餐,還要疲于應對他們因為年邁機體退化所帶來的疾病。”
“而我把他們從永寧塔里解救出來,也并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 我救他們總有露出馬腳的時候,壽康村的人不是沒有產生過懷疑。”
在有一次謝仁和救出來另一個老人之后,他不知道他們為什麼產生的懷疑,但壽康村的人想要開棺查看老人的尸體。而就是在那個時候,養老院里的其中一個老人恰好因為某個疾病去世了。而死去的那個老人,同他們救出來的老人,無論是體型還是長相都有幾分的相似。
謝仁和深吸了一口氣:“安然之前是跟著人學過醫美的,迫不得已,安然把養老院死去的那個老人好,做了一系列的調整,化妝……死去的那個老人和救出來的老人,畫出來的樣子有九成的相似。”
謝仁和把死去的這個老人放在了壽康村的墳墓里,成功的蒙混過關。
但是他們已經沒有多余的尸體,來給養老院那個老人的兒女了。
謝仁和用著同樣的一種方式,給那位壽康村出來的老人進行簡單的面部調整,用來蒙混死去的那個老人的兒女。
褚銘越沉穩地說道,“ 從現在的結果上面來看,你們蒙混過去了。”
謝仁和輕點了點頭,“沒錯,蒙混過去了,直到現在那位老人的兒女都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在幾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那一場的意外,仿佛是拯救了謝仁和的困境。
把養老院死去的老人放在壽康村里不會再被村子里面的人懷疑,而壽康村里救出來的老人頂替了養老院原來老人的位置,他們的兒女仍舊會固定支付出來養老院的費用,也解決了謝仁和所面臨的該如何負擔救出來的這些老人所需要用到的資金問題。
這一個意外,所帶來的效果,都不僅僅是一石二鳥這麼簡單了。巨大的成效面前,多方面的考量謝仁和決定把這個事情徹底地隱瞞了下去。
褚銘越聽得心下發沉,“你做了多少例這種“意外”?”
第一次是意外的話,那麼現在他們所調查出來的,一定是刻意為之了。
“不記得有多少例了。”謝仁和輕松地撩起了眼眸:“也可以說現在養老院里的每一個老人都是壽康村里他救出來的老人。”
自從那次意外之后,謝仁和便有了方向。
人,都是會死的。
被送來到養老院里的那些老人,無論他們多用心地精心照料著都沒有辦法抵抗得了他們,因為歲月的增長,身體的器官逐漸的變得衰竭直至死去。
謝仁和的聲音冷得有些嚴酷:“而我可以選擇讓他們“不死”,或者說讓他們的“自然死亡”變得更加的有價值。”
賀陽忍不住的斥責出聲:“你憑什麼來規定這些“價值”?”
如果說剛剛看到,十幾歲的謝仁和,看到他所經歷的一切事情之后,賀陽頗為感同身受。
但是在聽到謝仁和此刻的做法,他卻沒有辦法茍同。
賀陽:“那些正常死亡的老人,這些老人好好的生活了一輩子,死去之后在的都不是自己的棺槨當中。
連著他們至親的兒女都不知情,甚至都沒有人去祭拜。”
賀陽:“你憑什麼去規定別人的價值?你憑什麼去剝奪別人應該擁有的權利。”
謝仁和沉默了一下,看著賀陽:“我雖然是同著銘越的關系要更加好一點,但是我一直以為你,小陽你會理解我。”
賀陽直白地反問:“我憑什麼會理解你?”
謝仁和微微揚了一下唇角,某一扇鏡子里面再一次地出現了和金奶奶十分相似的那個老人。
謝仁和:“你看著他覺得很眼熟吧?”
賀陽看著那個同金奶奶十分相似的背影,眼眶不由得一熱,卻緊緊地繃著唇角,并沒有說話。
賀陽的身形有一點發抖,他已經知道了謝仁和接下來要說些什麼。
謝仁和繼續地說道:“這個老人得了尿毒癥,她本來就時日無多了。他是我特意按照金媛媛的身形比例從外面請過來入住到靜安養老院的。”
“我知道他們要騙金媛媛回到壽康村,這是我特意找來的金媛媛的“替身”。”
謝仁和帶著幾分殘忍地戳破真相:“如果那一天,賀陽你沒有闖到永寧塔里面,我安排的人會把她放進去代替金媛媛,我會像是之前我做過的所有替換一樣,把金媛媛從永寧塔里替換出來。”
“如果那一天賀陽你沒有闖進去,金媛媛此刻應該是在你面前的。”
謝仁和每說一句,賀陽的身子就更加劇烈地顫抖了一分。賀陽清楚又明白地知道了謝仁和想要表達的意思。
賀陽知道……
褚銘越在一旁用自己的手包裹住了賀陽,卻仍舊抵抗不了賀陽顫動的身子。
賀陽緊緊地咬著牙關,琥珀色的瞳孔充斥著血絲,呼吸都跟著壓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