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個時候我能夠清楚地分清趙蕓花是趙蕓花,金奶奶是金奶奶。”
賀陽的手下意識地攥緊進了溫熱的牛奶瓶:“但是昨夜不是,昨夜的趙蕓花有十成十地像金奶奶。”
甚至在趙蕓花轉過來正臉之后,連著眉眼間都有著幾分的相似。
“第一次見的時候是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的。”
賀陽抬起頭看著褚銘越,一雙眼眸里含著渴求認同的期待:“小褚哥哥,你難道不覺得嗎?”
第一次去到靜安養老院的時候,是因為謝老爺子“離家出走”,那個時候去到養老院,褚銘越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謝老爺子身上,和同范院長周旋上面。
并沒有像是賀陽記憶那麼深刻地對著趙蕓花這號人物留有印象。畢竟養老院里有老奶奶,是正常得不能夠再正常的現象。
人老了之后,臉上都會出現皺紋,頭發都會變得花白,腰身也都不再像是年輕時一樣的挺拔。
人到了一定的年紀,無論再如何打也都沒有辦法掩蓋住歲月的侵蝕。
人,老了之后大抵都如此。
很少能夠有人像是賀陽一樣去留心遇到過的每個老人之間細微的區別。
但是面對對著自己投來期待目光的賀陽,褚銘越不想要往賀陽的身上再潑冷水。
褚銘越開口:“你要是想的話,放假的時候我可以陪著你再去養老院看一看,趙蕓花,趙奶奶。”
世面懷也好,還是再一次地確認好,賀陽才會徹底死心也好。既然一時半會之間都沒有辦法釋懷的話,那就不要釋懷了,何苦繼續為難呢?
“反正你想要去哪里的話,我都會陪著你的。
”褚銘越抬手揉了揉賀陽的頭發。
賀陽輕輕“嗯”了一聲,掌心里那瓶溫熱的牛奶,似乎沿著經絡與脈梢,背著在體內奔流循環的血液,一直觸到了心里。暖洋洋的。
褚銘越:“無論怎樣都要好好吃飯,知道嗎?”
賀陽用力地點了點頭:“我知道。”
。
。
臨近他們網偵隊的下班時間,他們辦公室的座機的響了起來。
辦公室里僅有的4個人,彼此之間無奈地對視了一眼。
這個時間無論打電話是要他們整理材料、還是開會、還是真的又有案子了……
都是一件讓人不太開心的事情。
拋開他們是人民警察這一點,他們其實也是普普通通的打工人。同著這世界千千萬萬,需要一份工作來賺錢養家糊口的普通人來說。
他們也是一樣的,渴望著假期,希望工作的時候任務量少一點,以及……不要一煩下班的時間就臨時來工作任務,很煩的!
辦公室里坐起的鈴聲已經響了三聲了,褚銘越對著工位離座機,最近的林麥麥開口道:“麥麥姐,接吧。”
該是他們網偵組的任務,逃是沒有辦法逃得了的。
林麥麥接直接按了免提接聽,畢竟這種“噩耗”他們全隊人一起接聽的話,或許可以分擔一點憂愁。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一個也不準跑!
電話打進來的人不是他們警局內部的人,但是打電話過來的人說話的聲音聽著有幾分的耳熟。
林麥麥:“這里是哈安市警局服務平臺,請問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來電話的人說話聲音有幾分驚恐:“我爸…不是我爸…”
林麥麥說話的聲音刻意放緩:“您別急,您先說,您遇到了什麼事情了。
”
“我爸他……”打電話的那人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我爸他不是我爸……”
林麥麥背這個人的繞口令弄得有一些無語了,甚至有一些懷疑對方是不是故意打110熱線耍他們玩兒的了。
他們平常到也有的時候會遇到過惡作劇的這種人。
林麥麥客氣又疏離:“如果沒有特殊的情況,請不要占用求助熱線。”
“我沒有故意找事!”電話那頭的那個男人矢口否認,怕林麥麥會把電話掛斷,連忙開口:“褚銘越,褚警官在嗎?”
林麥麥即將觸碰到掛斷的食指一頓,抬頭看向褚銘越,話卻是對著電話里說得,
“您找褚警官?”
“沒錯,我找褚警官!”中年男人又補充了一句:“是正事!”
褚銘越聽著中年男人一連說了幾句話之后,一下子想起來這個說話的聲音是誰了。
是謝永,謝楠楠的父親,那個謝老爺子的兒子。
褚銘越站起身,走到座機電話旁:“我是褚銘越,您是謝永對吧?您找我?”
“對對!褚警官我是謝永!”那邊的謝永語氣激動:“我爸他……我爸他……”
褚銘越溫聲開口:“您父親還在醫院嗎?”畢竟前兩天也算是他和賀陽親手把謝老爺子送到醫院的!
謝永:“醫院的那個不是我爸!”
“啊?”褚銘越被著謝永說得話也弄迷糊了。爸這玩意還有真有假呢?
“不是你爸?”那個謝老爺子不是從謝永的家里被送去的醫院,當時謝楠楠也在,怎麼的,謝楠楠還能認錯爺爺,當錯孫子嗎?
“對!那個人不是我爸!”謝永在典故另一頭重重地點頭:“我打電話就是要找我爸去哪了的,我真爸!醫院的那個是假的!那個人根本不是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