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銘越拿著車鑰匙一時有些迷茫:“你……?”
賀陽身子從副駕探出來一點,理所當然地開口:“我又沒有駕照,當然是你開車了。”
褚銘越覺得自己真的沒有辦法理解賀陽:“你沒有駕照你就買車了?”
賀陽小聲嘀咕道:“你不喜歡這個車嘛?”在云山上,賀陽曾經拿到過褚銘越的手機,那個手機系統自帶的便簽里面,在某一年的某一天褚銘越曾說過喜歡這輛車。不過這種事情,當然不可能說給褚銘越知道。
賀陽說話的聲音太小,褚銘越沒聽清:“你說什麼?”
賀陽撇了撇嘴說道:“我說你的車坐的一點也不舒服。”
褚銘越:……
因為我的車坐得不舒服,所以就安排了一輛雪佛蘭?褚銘越覺得人和人的想法果然是大不相同呢。
褚銘越坐到駕駛坐的時候還是有一些興奮的,出于有一部分男人天生就喜歡車的DNA。褚銘越有一度也很喜歡研究一些車型。賀陽買的這款雪佛蘭并不是最新款,卻是他上大學最熱衷看車型的時候,最喜歡的那臺雪佛蘭的車型。
褚銘越以為自己這些年被打磨的,已經快要忘記了,卻在看到這輛車的時候那些停留在記憶里興奮的感覺猛然蘇醒。
褚銘越甚至有些懷疑賀陽這家伙是故意的。又或者這個小子就是故意的……
賀陽被褚銘越盯著的縮了縮脖子:“你看我做什麼?開車走啊。”
賀陽話音剛落,車上的屏幕面板亮了起來。褚銘越看著上面的目的地:“你要去金奶奶那兒?”
金奶奶,褚銘越租的那間屋子的房主,也是在那起寵物丟失殘害案件里,被罪犯故意撞傷致殘的受害人。
面板上面地址的終點定位就是金奶奶的女兒家里,金奶奶現在的居住地。
賀陽輕聲“嗯。”了一聲。
褚銘越看了眼后排車座上面的一大包面包,又想起自己租的房子倉庫里一堆閑置的做甜點的儀器。
賀陽在買的時候應該就已經打算給金奶奶預留出來了一份,賀陽這小子平時看著隨心所欲,誰都不在乎的樣子,竟然也會默默地做這些事情。
賀陽伸出手指帶著怪叔給的手套,略有些新奇地碰著新車上面的雪弗萊顯示屏。怪叔這手套果然神奇,他竟然真的看不見那些東西了。
褚銘越看著賀陽自從回來之后就一直帶著的手套,以及賀陽一反常態觸碰車上的電子屏:“新買的手套?戴起來不悶嗎?”
賀陽下意識來回抓了抓手:“這個手套別人送的。悶倒是不怎麼悶,不過帶上去倒是挺有趣的。”
褚銘越:“有趣?”
賀陽點了點頭:“是挺有趣的。”用手觸碰這些帶著電子數據的東西,也不用擔心看到那些奇奇怪怪的網線了,賀陽整個人都無比自在了起來。
賀陽看著褚銘越露出的手腕上面空空如也:“怎麼沒有帶我送你的那個手鏈?不喜歡嗎?不喜歡的話我那里應該還有……”
“不用了。”褚銘越連忙出聲打斷。
賀陽撩起眼皮:“嗯?”
褚銘越輕輕咳嗽了兩聲:“警局規定不允許帶這些飾品的。”他才不會告訴褚銘越就因為自己帶了這個手串被家里人以為交了女朋友而被輪番盤問。
“哦,那好吧。”賀陽倒是沒繼續深追問,只是繼續看著褚銘越。
褚銘越被賀陽盯得有些發毛:“怎麼了?”
“新車是不會開麽?”賀陽問得很是真摯,開車是他的知識盲區,買車的時候只考慮買不買的問題了,倒是沒想過褚銘越會不會開的問題了。應該是不會開的吧?不然為什麼這麼久還不開呢?
賀陽十分貼心:“要不我們先開你那輛破車回去也行的。”
褚銘越被賀陽問得沉默了,而后嫻熟地發動雪佛蘭,用行動告訴賀陽他問得問題是有多麼的白癡。
褚銘越猝不及防的飆車,賀陽身子猛地向前傾了一下,又被安全帶狠狠地拍了回去,賀陽余下的屁話被狠狠地碾碎在了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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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7點,褚銘越和賀陽碰著兩大兜子面包敲開了金奶奶家的門。開門的是一個還沒到賀陽腰高的小姑娘,眉眼間依稀能夠見到些許金奶奶的影子。
賀陽順手揉了揉小姑娘的頭:“怎麼隨便就給人開門啊。”
小姑娘抬頭,半分都不怕生人,脆生生地開口:“是爸爸讓我開得,爸爸說一會兒警察叔叔要過來我家里。”
小姑娘又向后看了看褚銘越,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在賀陽和褚銘越之間徘徊:“你們兩個哪個才是警察叔叔呀?”
褚銘越半蹲在地上,對著小姑娘:“我們兩個都是警察叔叔啊。”
小姑娘一雙黑色的葡萄一樣的雙眼睛滴溜溜地轉著:“可是你們兩個怎麼都沒穿警服呀。”
下班之后的褚銘越換了常服,賀陽這個家伙則更是干脆都沒有穿過警服。褚銘越剛要回答,金奶奶的女婿就把女兒叫回去了,略歉然地看著褚銘越:“警察先生,小丫頭不懂事。
”
褚銘越站起身,笑道:“小丫頭挺聰明的,我現在不是上班的時間,陪著人過來看望金奶奶,不用叫我警察先生,叫我“小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