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銘越斜著眼睛瞥了一樣賀陽:“你還沒有解釋清楚為什麼你大半夜得會跑到新建村的火葬場,并且你還有火葬場里的監控視頻。”
賀陽歪著個身子靠在墻上:“警察先生,我大半夜跑去新建村應該不犯法吧?再說……”
賀陽腰微微弓著,手搭在褚銘越的肩膀上,歪著頭靠近褚銘越的耳畔,臉上表情無辜,語氣里帶著幾分蠱惑的意味:“那些視頻可是在警察叔叔你的手機找出來的,和我有什麼關系?”
褚銘越一頓,下一秒皺著眉頭把賀陽給推開:“手放低點,針頭回血了!”
賀陽:“……”
賀陽低頭看著被褚銘越拍下來的手,針頭的位置確實有血倒流進膠皮管里面。
賀陽開始耍賴:“我困了,我要睡覺!我現在是病人,這里是警察局,我就算是個犯人,你也不能虐待我吧?”
褚銘越嘴角抽了抽,被這臭小子不要臉的樣子徹底弄無語了。
褚銘越把人帶到自己辦公室的休息室,最里面有一張單人床,褚銘越把吊瓶掛在了一旁放檔案的柜子上:“你先在這里休息一會兒,過半個小時之后我來跟你拔針。”
賀陽直接躺在床上,留給褚銘越一個后腦勺。
褚銘越:“把鞋給我拖了!”
兩雙限量版的運動鞋在空中劃過七扭八歪的弧線,而后一左一右地落在了地上。
褚銘越握著門把的手微微用力,忍住了在警局里“施暴”的沖動。
警局的會議室內,褚銘越是最后一個到的。一群人已經零零散散地坐在會議室椅子上。熬了一夜的警員們,都紅著眼眶萎靡地靠在椅子上。
宋壯壯:“你帶回來的那個小子怎麼回事?”
褚銘越坐到宋壯壯旁邊:“一句兩句很難解釋清,人應該和這個案子沒什麼關系。先說這個案子吧,李大志和李大康背后運營那個網站的人有什麼線索了嗎?”
宋壯壯搖了搖頭:“背后的人很謹慎,每次聯系他們的時候都是用的運營卡,搜索不到來源。甚至給李大志和李大康錢的時候都是提前放到一個地方,人從來都沒有露過面。”
褚銘越點了點頭:“他們兩個有交代每次抓狗的時候,是自己蹲點的嗎?”
宋壯壯:“在哪里抓狗,抓誰的狗。有的是他們兩個蹲點蹲到的,有的是背后的人聯系他們告訴他們去哪抓狗的。西郊偷金媛媛的狗就是他們兩個蹲點抓的,東郊的那個富人區的狗則是背后的人讓他們抓的。”
褚銘越單獨把東郊富人區丟失狗的照片拎了出來:“這張照片顯示的背后那個人情緒太過明顯。”
為什麼會一改之前低調抓捕的性格,冒著暴露的風險去保安如此嚴密的地方抓人呢?
褚銘越:“他們兩個有說是那天是怎麼抓到的嗎?偷狗的具體細節。”
宋壯壯搖了搖頭,他們還沒問這麼細節的問題,光是把那些報警丟狗的,一個個比對問話就已經花費了好久的時間。昨夜出勤跟著抓捕的兄弟們困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褚銘越:“大家該休息休息,該下班的下班。人已經抓回來了,那些被偷的狗也都找回來了。案子已經成功了一大半,兄弟們辛苦了。”
大家稀稀拉拉得擺手,一邊打著哈欠兒:“不辛苦,不辛苦。
”
褚銘越拍了拍宋壯壯的肩膀:“你該放人,放人。羊毛也不能盯著一批薅,好歹是個市級警隊,換一批人跟著案子。”
外勤組組長說了大家回去休息之后,一批人才歡呼著勾肩搭背地下班了。人都走光了,宋壯壯才不滿地對著褚銘越道:“你少來我這兒裝好人,影響軍心。下次出警你給我叫人嗎?”
褚銘越:“我這是為了你好,別總盯著眼前這堆活,后面還有山高的事情等著你做呢。”宋壯壯揚了揚下巴,對著一旁困得哈欠連天的辛未,和那邊粉底都遮蓋不住黑眼圈的林麥麥:“長遠發展,你們組的組員怎麼不放假?”
林麥麥和辛未頓時扭頭深沉地看著褚銘越。
褚銘越尷尬地蹭了蹭鼻尖:“我們組的實力不允許啊,算上組長攏共就三個人。”
宋壯壯不屑地切了一聲。
褚銘越對著生無可戀繼續干活的辛未和林麥麥道:“下次走基層發傳單的宣傳活動,咱絕對把外勤組的人給叫過來幫忙。”
宋壯壯立刻跳腳:“我什麼時候說借給你人了……”
褚銘越笑著拉著宋壯壯走出會議室:“我們兩個還分什麼你的我的,咱倆快去審下李大康和李大志要緊。”
……
審訊室內,李大志帶著手銬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勾著身子,一直低著頭,聳著肩膀,李大志看上去是一個很老實的面相。
褚銘越:“為什麼抓這些寵物狗?”
李大志在聽到褚銘越問話的時候,下意識一個瑟縮,說話的聲音里都帶著顫抖:“因……因為錢!家里狗肉館不賺錢,在外面工地累死累活干了一年,工頭捏著錢不給,要也要不回來!家里有媳婦、有娃都得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