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陽微微顫抖著抬起手把眼鏡重新覆在了臉上。
賀陽的視線里重新恢復正常,繃直的腰身放松下來緊貼著在背上,賀陽輕呼出來一口氣。濕透的發尾黏在脖頸上面,賀陽白的近乎透明的臉上勾勒出一絲笑容,一雙桃花眼在夜空之下帶著閃著耀眼的光芒。
賀陽:“大毛,等著我帶你回來。”
第5章:怎麼也飛不出花花的世界
夜晚的新建村顯得格外安靜荒涼,村里人的年輕人大都外出務工,只剩下垂暮的老人帶著年幼的孩童早早的熄了燈,陷入夢鄉。
被荒廢的火葬場,四周圍繞著無人清理瘋漲的雜草,在這夜幕之下更顯得幽暗的森冷。隨風浮動的空氣當中似乎還帶著灼燒后灰燼的味道。
警車被停在低矮的山坡后面,褚銘越攤開林麥麥傳過來火葬場的結構圖,旁邊圍了一圈人。
辛未看著地圖:“這火葬場未免也太四通八達了吧!”有著前門后門不說,兩邊還有好幾個通向外面的側門。
褚銘越把幾個明確帶門的地方都標注出來:“火葬場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很講究的地方,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什麼身份的人從什麼方位的門進場,出去的時候不能從進來的地方走……越小的地方對這些規矩越發的講究。”
辛未憂心忡忡地開口:“這麼多的門,我們抓捕起來豈不是很困難?”
褚銘越彎著一雙笑眼開口:“是挺困難的,但是再困難我們也得做不是?”罪犯就在里面,他們這些警察要做的就是把這些人繩之以法。
褚銘越和宋壯壯兩個人埋頭安排人手,每個標注的門上面都分配了幾個人堵著。根據林麥麥看監控傳過來的結果,現在火葬場里面不出意外的話就只有李大志和大康哥兩個人。人倒是好抓就是里面這個地形太復雜了。
褚銘越:“把這個周圍都按上我們的攝像頭,現在我們不清楚里面的情況,貿然進去危險系數太大。先守一段兒時間看看這兩個人會不會出來。”
無論是出來覓食,還是透風,人總是要出來的。安心在這里守著,看誰能耗過誰。
凌晨兩點,褚銘越和宋壯壯坐在充斥著六神花露水的面包車里,皆是兩眼充斥著血絲地盯著幾處新裝好的攝像頭。
宋壯壯后槽牙嚼著檳榔破口大罵:“這候在這可是太熬人了!還他媽的不如沖進去來得痛快!”
褚銘越給自己開了第三罐的紅牛,慢悠悠地飲了一口:“挺大歲數的人了,你急什麼。”
宋壯壯橫了褚銘越一眼:“敢情不是你在警校輪著從洗衣房里卸下來的鋼管找人干架的時候了。”
褚銘越回想了下自己好像確實有這麼一段中二的時光,不由得笑出聲:“多少年前的事了,難為壯壯你還記得了。”
宋壯壯用鼻子哼了一聲:“我只是提醒某人,別以為現在披上了個老好人的狐貍皮,就當別人不知道你那骨子里頭可是個豺狼虎豹的主!”
“喂!喂!這話讓你說的,我好歹也是個正義的人民警察。”
宋壯壯手搭在車背上,轉過身看著褚銘越:“說真的,你是怎麼想不開從省刑偵隊里退下來的?我沒記錯的話你一年前可是剛又升了一階,就這麼退回到哈安來了?”
褚銘越嘴角的弧度斂了起來,死盯著監控錄像不看宋壯壯,胡扯了個理由:“退回來養老。”
宋壯壯優美的口吐芬芳:“滾蛋。”
不到30歲的褚銘越回來養老,放P呢?!
對講機里傳來斯拉斯拉的聲音,警局成員的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三號口有人進去了!”
三號口的攝像頭并沒有顯示出來有人走進去,褚銘越開車到三號口附近,找到傳訊的兄弟。
宋壯壯:“什麼情況?三號口 什麼時候進去的人?”
“是從那兒進去的。”那人指了指三號口旁邊的一處被雜草覆蓋住的地窖,位置正好處在監控的死角:“人是從這里進去的。”
宋壯壯看著烏漆嗎黑的地窖:“這可真是狡兔三窟,小鬼見閻王口是飄著進的!”
“現在怎麼辦?”
褚銘越彎著腰從后備箱里拿出來防彈衣一些列出警的裝備,嫻熟地給自己套上:“進去看看吧,人要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跑了,這一晚上真就光在這兒給蚊子做奉獻了。”
宋壯壯帶著一批人在外面尋找還有什麼遺漏的“暗門”,褚銘越帶著一隊人分別從里面進去探察情況。
褚銘越綁著個繩子,也順著那個地道溜了進去,褚銘越穩穩落地,激起一陣灰塵。
正對著的是一個鐵皮做的門,門上帶著經年沉積下來斑駁的鐵銹痕跡。鐵門被人打開了一道不太大的縫隙,褚銘越貼著縫隙走了進去,回身的時候腳不小心掛到了門,鐵皮剮蹭著地面摩擦傳來一聲刺耳的聲音。好在門口附近并沒有其他人。
……
幽黃的燈光懸在房梁上面,地面上隨處可見裸露出來的電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