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方滿當初在孔缺酒店放了一把火,燒掉了孔缺三百多萬的古董家具。
李秘低頭,正對上亞歷山大·哈哈充滿智慧的藍眼睛。
哈哈:“嗷嗷嗷!”
李秘:“……”不好,這個家狗的濃度實在太高了。
李秘看似鎮定,實則慌張地去找孔缺了。
孔缺正蹲在貓窩面前掏貓。
他這幾天記憶逐漸復蘇,終于想起了喵嗚來。
雖然剛開始捏著鼻子養喵嗚是為了和方滿一起睡,可到底是唯一不怕他的小動物,孔缺養著養著還是對喵嗚有了少許感情。
可是,因為他差點殺了喵嗚,現在唯一不怕他的小動物見著他也立馬縮進貓窩不肯出來了。
“出來。”孔缺微笑著曲起食指叩了叩地板,“不要逃避恐懼,要直面恐懼。如果你怕我,你就出來咬我。”
喵嗚往它的豪華大貓屋里又縮了縮。
孔缺伸手進去掏貓,只聽得一聲凄厲的貓叫,欻欻兩聲,手背在伸回來時多了三道紅痕。
會不會被方滿罰?
孔缺推了推眼鏡,心想這是喵嗚抓的,方滿要罰也該罰喵嗚才對。
孔缺打開貓窩里的燈,摘下眼鏡,一張雪白的臉堵到貓洞前。
喵嗚顫抖著炸了毛,瞳孔縮成一條細線,躬起背警惕地盯著孔缺。
喵嗚:盯。
孔缺:盯。
李秘一進來就見孔缺撅著屁股跪在地上,臉堵在貓窩窩口,一副自己也想住進去的樣子。
說實話,在李秘心里,孔缺做出什麼都不奇怪。他咳了一聲,“孔先生。”
孔缺把臉拔出來,戴上眼鏡,擦了擦臉頰上的貓毛,微笑道:“怎麼了?”
李秘雖然怕貓,但對喵嗚還是很掛心的,短暫忘了周向晚說要開坦克去炸監獄的事,關切道:“喵嗚怎麼了?”
孔缺溫聲道:“它不理我了。”
“可能被您嚇到了。”李秘想了想,“貓不比狗,它記仇。要不您道歉試試?”
孔缺點了點頭,又把臉堵到了貓窩口,悶悶地道:“對不起,我不該掐你。”
喵嗚:“喵——!”
只聽欻欻一聲,孔缺緩緩起身,望向李秘,側臉赫然是三道緋紅的抓痕。
孔先生居然被小貓咪揍了!李秘吸了一口涼氣,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孔缺忽然將貓窩倒扣過來,抓住喵嗚后頸將它提溜出來了。
喵嗚瞪著碧綠的圓眼睛,快速地蹬小爪子,孔缺笑了一聲道:“你倒是很有勇氣。”
喵嗚:“喵嗚!”
李秘捏著小手帕,麻溜的撕開一條貓條,遞給孔缺,勸道:“孔先生……用吃的哄哄就好了,您別沖動啊……”
孔缺試探著將貓條湊近喵嗚嘴巴,喵嗚粉色的鼻翼動了動,伸出軟乎乎的舌頭,舔了舔撕口出溢出的黃色液體。
孔缺心想,沒志氣,居然用吃的就能哄好。而他誠懇的道歉竟只換來幾道火辣辣的抓痕。
孔缺回味了一下被貓抓的痛感,發現還挺舒服,決定隔三差五就讓喵嗚抓他一下。
孔缺將喵嗚放在大腿上,因著貓條的關系,喵嗚沒有跑,趴在孔缺腿上舔營養膏。
孔缺輕輕抬手,摸了摸喵嗚腦袋。
就像他答應方滿的那樣,他將喵嗚養活了,那按照約定,他晚上應該可以和方滿一起睡了。
想到這里,孔缺心情不錯:“李秘,再開一個100g的貓罐頭。”
一根貓條,一罐罐頭徹底哄好了喵嗚,它吃飽喝足,不再對孔缺充滿警惕,翹起后腿趴在孔缺腿上優雅地舔爪子。
孔缺愉悅地撕了一顆橙子味的糖,一邊擼貓,一邊嘎吱嘎吱地將糖咬碎。
李秘終于想起了正事,道:“孔先生,周向晚說他要開著坦克去炸監獄。”
孔缺疑惑道:“……那讓他去。這是他的個人行為,你為什麼這麼緊張?”
李秘捏著小手帕,道:“您不知道,他和方滿在一起呢。他倆……他倆簡直……”
臭味相投,狼狽為奸,沆瀣一氣……各個貶義詞快速劃過腦海,李秘挑了個好詞,“引為知己。”
這詞在李秘這里是好詞,聽到孔缺耳朵里就不太好了,他想起了最近剛學過的伯牙與鐘子期的故事。
方滿和周向晚還成知己了?
他們連語言都不共通。
孔缺推了推眼鏡,將喵嗚放到貓爬架上,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巨響,似乎有什麼東西爆炸了。
喵嗚被嚇了一跳,從貓爬架上一躍而下,又鉆進了自己的小窩。
孔缺推了推眼鏡,拔出槍握在手里,快步出門了。
李秘緊跟其后,下了樓他環顧四周,有一種心中大石終于落地的感覺——開始拆了,但好像沒拆什麼貴重東西,房子花園什麼的,都在。
但感覺忽略了什麼?
李秘捏了捏小手帕,心想這個家最貴重的東西是什麼來著?
李秘將視線投向大門的方向,呼吸一窒。
月光男神雕像沒了
月光男神雕像
月光男神
月光
月
李秘險些昏厥過去,再往前一望,孔缺已經朝著大門的方向跑沒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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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推回半小時前,郁金香和李狗蛋把坦克開過來給周向晚,方滿第一次見坦克,非常新奇,問周向晚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周向晚熱情邀請方滿和他一起開。
方滿飄飄忽忽地上了周向晚的坦克,兩人甩開保鏢,一路亂開,語言不通阻止不了他們心有靈犀一點通,他倆干杯歡呼,狂喜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