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缺一臉茫然地從方滿身下鉆出來,頭暈乎乎的,破天荒地還想再睡一會兒。
孔缺遠離熱烘烘的方滿躺在床另一邊,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耳邊傳來了方滿的睡覺的聲音。
“啊——呼——啊——呼……”
根據書本上的知識,孔缺知道這是呼嚕聲,這是他第一次聽別人打呼嚕。
孔缺的睡眠非常淺,隨便一點聲音都能讓他夜不能寐,更別提方滿沒心沒肺的呼嚕聲了。
孔缺猛地睜開眼睛坐起來,頭頂翹起的三撮毛隨著他急促的呼吸微微顫抖。
這是什麼!為什麼人睡覺的時候會發出這麼奇怪的聲音!
孔缺被呼嚕聲暴擊,手掌在方滿嘴巴和脖頸徘徊了一會兒,最后拍了他軟軟的胸一掌。
啪!
孔缺拍完,立馬躺好裝睡。
方滿迷迷糊糊地睜眼,感覺自己好像被打了,歪頭一看,孔缺正側躺在自己身邊。
方滿:還早,再睡會兒。
方滿將孔缺扒拉進懷里,小胡茬蹭了蹭孔缺后頸,閉眼睡了。
孔缺心率再次不正常地加快,他的后頸比其他地方的皮膚敏感很多,方滿的呼吸噴在上面,滾燙。他忍不住將自己蜷縮起來,嘎吱嘎吱地啃指甲。
十個指頭的指甲啃完,孔缺忍不住了,再次從方滿懷里鉆出來,默默滾到了地板上。
孔缺睡慣了鋼板床,地板對他來說還是挺舒服的。
不到五分鐘,方滿又開始:啊——呼——啊——呼——啊——呼……
咻!
孔缺直挺挺地彈坐起來,氣得捶地板。
“方滿,”孔缺爬上床,推了推方滿,笑容扭曲,“你別打呼嚕。”
方滿四仰八叉地張開手臂,摟住孔缺,含糊道:“……好嘞……來抱抱。
”
孔缺發現,只要方滿摟著他,就不會打呼嚕了。
被方滿摟著,很熱,不被他摟著,又很吵。
他明明可以回去睡小床,又舍不得方滿的胸。
方滿的胸,比小枕頭還軟。
孔缺小心翼翼地把方滿四肢擺好,輕輕枕上他的胸,閉上了眼睛。
方滿聞著孔缺逐漸變得香醇的紅酒味,悄悄勾起嘴角,心想,老子一個飽經社會磨礪的老狗逼會套路不過你?
第45章 開墾
早上八點,方滿的社畜生物鐘主動把他叫醒, 孔缺依然側枕著他胸口, 保持著四個小時之前的姿勢,像一瓶好聞的紅酒, 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睡得挺香嘛, 嘴上嫌棄他胖胖, 背地里捏肉肉捏得比誰都積極。
方滿報復心起,向上挺了挺胸,背部懸空, 猛地朝床板砸下來,孔缺的頭出于慣性一下磕在他胸上。
這就好比在睡夢中一下被人砸醒了, 孔缺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眼睛還沒睜開就下意識地摸槍, 摸到了方滿某個一描述就會被無情和諧的地方
就……大早上的, 支棱起來了嘛。
自從拍了《把魔尊藏進小瓶子》, 又被孔缺揪著減肥,方滿就沒和五指姑娘快樂過。
支棱得像一根埋在土里即將破土而出的筍根。
孔缺活像一只從沒見過逗貓棒的貓,盯著看了幾秒, 新奇地捏了捏。
方滿倒吸一口涼氣,蜷腿往外滾, “哎, 你干嘛!這是另外的價錢!”
孔缺露出變態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多少?五千萬夠嗎?”
方滿:“……”這也太多了!
孔缺:“再送你一個金礦?”
“臥槽, 別說了。您這話我沒法接,不賣!”方滿拿起枕頭往腿間一蓋,“你要是想來一個早安吻,我倒是可以接受。
”
孔缺:“早安吻?”
方滿捏著孔缺后頸,微微仰頭,在他額頭落下一個吻。
“缺er,早安。”
孔缺:“……”
方滿說早安的時候,聲音低啞又溫柔,沾著晨光的睫毛眨了眨,就像一根羽毛撓了撓孔缺的喉嚨。
很癢,癢得他想一刀捅進自己的喉嚨。孔缺喉結動了動,抬手薅住方滿濃密的頭發,張嘴咬上了方滿的唇。
“唔……”方滿往后一仰,孔缺張開唇,含糊道:“我……要舌頭。”
孔缺饑渴的語氣就像要把他的舌頭整根咬掉,方滿慫唧唧伸出舌尖,舔了舔孔缺薄薄的唇,孔缺吸住了他的舌尖,引著他要更多。
舌尖掃過牙齒,進了身體,這個吻里沒有糖,只有交纏和掠奪,不甜,卻很刺激。
“哼……再里面一點。”孔缺抓著方滿頭發往下拽,眼睛微微瞇著,亮晶晶的嘴唇紅得像泡在水里的玫瑰花。
方滿甩了甩頭,拔嘴而起,講究道:“再深就舔到喉嚨了,你要吐我一嘴怎麼辦?”
孔缺:“……”
方滿親得破蒼穹。
再這麼親下去非出事不可,他現在還遠遠沒有做好“侍寢”的準備。
“我去洗個澡!”
方滿翻身下床,連人字拖都沒踩,蹬蹬蹬進了浴室,把門反鎖上,打開冷水。
冷冷的水從頭澆上,濃密的頭發糊了一臉,方滿將額前的頭發往后捋,仰著脖子喟嘆一聲。
他想起了孔缺蒙著水霧的黑色眼睛,濕潤的嘴唇以及從鼻子里哼出的喘息。
水聲嘩嘩,方滿左手撐著濕滑的墻壁,右手自行拤了起來。
大清早的,這也太刺激了,不夠養生。
方滿解決完,拉開浴室門,被排山倒海般涌過來的紅酒味撲了個正著。
孔缺坐在床邊,懷里抱著一個大枕頭,平時蒼白的臉浮現出一抹逼人的艷色,額角覆著一層薄汗,銀框眼鏡滑落到鼻尖,霧蒙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