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怎麼受傷了?”江宴這才注意到他的指甲斷裂,流著血。
“江總對不起。”徐正道歉。
“你哪受傷了?”江宴也沒有責怪徐正的意思,就是太緊張林嶼了,他又問徐正。
“我沒事。”徐正的手一直背在身后,忍著劇疼,額頭上有汗。
江宴抱著林嶼,護著他的手指,命令徐正:“手拿出來。”
徐正:“……”
“快點!”江宴態度嚴厲。
王劍拿來消毒用品和止疼藥給林嶼重新包扎。
徐正只好把手伸出來,不過是好的那只手。
“徐正!”江宴扶著林嶼,安撫他的情緒,也不好跟徐正語氣太嚴厲,他怕嚇到林嶼,“糊弄誰呢!”
徐正猶豫一下,只好把骨折兩根手指的手拿出來。
“反應還不錯,左手受了傷,快去跟王劍走,把指頭給我接好。”江宴接過來繃帶,給林嶼包扎。
“是,江總。”
徐正跟著王劍跑著去車上。
“辛苦了,徐正!”江宴對他表示感謝。
“林嶼我們去二樓休息,夏園的事兒,你不要管了。”發泄過就不要他再接觸任何一個能讓他情緒爆發的人了。
“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林嶼口中不斷念著這句話,凄慘笑著,接著狠狠咬著自己的手背。
江宴來不及阻攔,林嶼口中很快滲出血水。
“林嶼!松開!你松開!”
他抱著人正在走向戶外通向二樓天臺的樓梯,被林嶼的極致壓抑的舉動嚇了一跳。
江宴慌急把人放下,掐著林嶼的臉頰,迫使他松開。
一旁的二爺爺心疼得掉眼淚,不停拍打林嶼的肩膀,罵他傻孩子。
老婆子究竟怎麼沒的,他聽江宴說了,二爺爺也很難受。
這些事,怎麼能怪得上林嶼呢?
他當年一個不到十九歲的孩子,從沒出過村子,單純善良,不懂世事險惡。被蔡新宇又騙又打又威脅,有多不容易,他又能抗衡得了什麼?
“這不怪你啊!孩子!”二爺爺哭了,他心疼小嶼,想念老婆子,痛恨蔡新宇!
林嶼的手被江宴迫使下拿出來。
這人一嘴鮮血,滿臉淚痕,他真的無法接受事實擺在眼前。
以前他猜測姥姥的死因有問題,還可以自欺欺人是自己胡思亂想,他總能用姥姥就是病情惡化了的理由讓自己不那麼自責。
可現在呢?
姥姥就是死于一場發生在自己眼底下的謀殺!
他真的承受不了這樣的結果,他覺得這一切都源于自己的無能!
“把他們交給警察吧!讓他們死刑吧!我要他們下去給姥姥賠罪!”林嶼唇角滴滴血落,他捧著陽光下模樣模糊的江宴臉頰,仿若就要失去生息的花,迅速衰敗,墜落無盡深淵,破碎到不成樣子。
“好。”江宴擦著他唇角的血,心里絞疼。
可江宴答應他后,林嶼出現了二次爆發。
“為什麼啊!”
他狠狠推開江宴,再追上踉蹌后退兩步的江宴,又狠狠推著,喊著:“為什麼我一定要依靠別人才能生存下去!為什麼我就是這麼垃圾!你又為什麼要這樣管我!我要是離開你,就是人人都會嘲笑玩弄的東西!你不嫌棄我臟,我卻一直沒辦法說服我自己!江宴!我恨這個世界!很所有人!包括你和我自己!”
“我為什麼沒有跟我媽媽一起走!我害死了那麼多人!如果這個世界沒有我!所有人都不會因為我而死亡!”
“是我對不起全世界,我活著就是一種污染!”
“林嶼。”江宴抓著他的手,防止他動作劇烈,導致傷口不斷破裂,流血不停。
二爺爺也不斷拉著他,可他已經摔倒了兩次,林嶼的爆發力太強大了,攔不住。
“我知道你很累,很難受,”江宴暗示二爺爺去拿繃帶來,把林嶼抱在懷里不讓他動,“哭吧,哭夠了睡一覺,明天就是嶄新的一天。”
二爺爺跑著去拿藥。
林嶼掙脫江宴的束縛,胡亂擦了下眼淚,手背上的血把他半張臉染色,睫毛上掛著血珠,在春日明媚的陽光下,閃爍著金色的亮光,美好的春風里,卻卷著怎麼都吹不散的悲傷。
“江宴。”林嶼喘著,神情復雜,定定地看著他,“我想要。”
他拽著江宴的領帶,迫使男人俯身,狠狠咬上江宴的下唇,發泄著自己最痛苦的需要。
江宴被疼痛刺激出最原始的渴望,回應著血腥味的□□,渾身燥熱。他對林嶼的心疼,化作瘋狂的沖動,抱著泣不成聲的人,進入一間平時堆放雜物屋子。
第62章 給我。
混著塵土的光線, 干燥空氣中染著腥甜血氣,江宴的脖頸上都是林嶼手指上滑膩的觸感。
一下一下揪著他的心臟,他一次又一次洶涌回應著林嶼的悲傷不安。
嘴唇被咬破, 他感覺到林嶼在用力吮吸。
兩人的血液混合在一起, 爆發著濃烈的燥熱。
痛覺喪失的人, 此刻忽然緩緩感覺到指尖傳遞出來的絲絲抽搐。逐漸恢復的痛覺讓林嶼更加瘋狂, 他只想把所有的情緒都發泄在這個男人身上。
他知道這個男人會無條件寵壞自己, 不管自己怎麼瘋, 怎麼不管不顧。
極度的信任,讓林嶼沒有限制的發狂。
男孩哭著扯開男人昂貴的西裝,鮮紅的手指在他潔白浸著淡淡汗漬的白色襯衫上留下觸目驚心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