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解釋的,林嶼,我真的可以解釋啊!”夏園手里的棍子很燙手,他壓根不敢接。
畢竟不光徐正凌厲地看著他,后邊那十個保鏢也目光不善。
這樣的處境,他哪里敢發泄脾氣?
“你解釋什麼?解釋蔡新宇給了你多少好處嗎?那麼大一個家政公司,我都看到了啊,我都知道了。”
夏園啞口無言,點頭承認:“是,是蔡新宇給了我一筆錢。”
“但我完全不知道他為什麼給我錢啊!”夏園的表情很冤枉,“我一直沒想通邏輯!”
徐正掰開林嶼緊緊拽著夏園衣領的手,他指甲斷了,在流血,徐正有義務替江總看著林嶼的一切過激行為。
“林嶼先生,我不想勸你冷靜,但是為此受傷不值得。”徐正認為,讓對方受傷才是正確做法。
徐正暴力打開王劍帶密碼的醫藥箱,翻出來止疼藥和繃帶,笨拙地給他包扎。
夏園趁著這個機會趕緊解釋:“當年蔡新宇找到我,給一包粉末,說每次讓我給你姥姥送藥的時候,用藥粒使勁在里面蹭幾下。我問過那是什麼,他說是對你姥姥心臟好的東西!我一個護工,我不懂藥理,他給我錢讓我這麼做,我就做了啊!”
林嶼姥姥用這種粉末藥沒多久后,開始出現頻繁心臟疼的現象。夏園不是沒懷疑過這藥有問題,他也問過蔡新宇,可蔡新宇告訴他,林嶼姥姥就是病情惡化了,住院也救不回來那種,屬于能拖一天算一天,這粉末是強效止疼用的。
夏園信了,結果沒多久,他就聽說林嶼姥姥過世了。
然后蔡新宇就十分開心地給了夏園一大筆錢,他一開始也不敢接,可后來沒禁得住誘惑,還是拿走了錢。
夏園只會干護工,索性就開了個老本行公司。
他說完,舉手發誓:“我知道孫濤被人抓了以后,想著是不是他的藥有問題,讓你姥姥吃到病情惡化。當時蔡新宇每次帶你來都那麼……那麼侮辱你,用你姥姥的藥威脅你,我還想不通,為什麼他不喜歡你還要花錢讓我給你姥姥的藥增加效果,這很矛盾。可我現在明白了啊,有問題的藥不是孫濤那些面粉加止疼的東西,而是蔡新宇的粉末!林嶼!看在我兢兢業業照顧你姥姥那麼長時間的份上,你打斷我一條腿解恨,留著的命行嗎?我求你!”
“我當時被他給的錢迷惑,只想著有錢拿就行,我真的沒想那麼多!我哪敢想有人敢這麼光明正大地害人啊!我真的不知情!”夏園激動解釋著,他見林嶼無動于衷,舉起來棍子比劃自己的手臂,“我自己斷我一條胳膊,證明我真的不知道,行嗎林嶼?”
“果然是他,我就知道一定是他……”林嶼實在繃不住了,他情緒激動,胡亂拆了徐正包扎好的繃帶,導致手指二次受傷。可他不管不顧,他撲倒夏園身邊,哭著質問,“你為什麼從來沒有告訴我,蔡新宇給我姥姥的藥做手腳?因為我窮我沒錢沒給你是嗎?因為錢,你可以不去管道德底線,他說是止疼你就信?你們養老院有醫護人員的啊!你可以問問他們啊!為什麼你可以為了蔡新宇的錢,奪走我姥姥的命!為什麼!你無辜嗎?你一點都不無辜!”
“你斷一條胳膊就想抵了我姥姥的一條命?你就算死了我姥姥也活不過來!”林嶼搶過夏園手里的棍子,高高舉起狠狠落下!
夏園嚇得慘叫一聲,捂著頭跑開。
而徐正則被林嶼砸向自己腿部的動作嚇到了,他及時抓住了林嶼用力朝下揮動的鐵棍,只聽喀嚓一聲,他手指斷了兩節。
可徐正沒有松手,而是用另一只手掐痛林嶼手腕,迫使他松手,把鐵棍扔遠。
“徐,徐正!”林嶼慌了,他拖著徐正耷拉下去的兩節手指,悔恨愧疚,嘶喊著,“真正對不起我姥姥的始終是我啊!我有權利讓我自己償還姥姥的痛苦!你為什麼要沖上來!”
林嶼朝著大門跑去,他推開門,沒看到王劍,急得哭。
“王劍!王劍!”
他慌急跑著找人,摔了幾個跟頭。
徐正讓人看著夏園,追了出來,“林嶼先生,我沒事,小傷!”
聽到林嶼著急的哭腔,被林嶼拿著棍子瘋狂樣子嚇壞了的小黃這時候勇敢的沖出來,依靠靈敏的嗅覺,跑出去找人。
很快,它把王劍他們帶了回來。
江宴不想王劍和二爺爺在大門口聽到林嶼情緒失控,所以把人帶遠了一點,他相信徐正可以保護好林嶼。
幾個人跑過來以后,看到林嶼的狀態,紛紛把摔倒的人扶起來。
林嶼抓著江宴的手臂,不斷說著:“徐正被我打傷了,他手指斷了,快帶他去醫院,王劍你快給他接上骨頭!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好難過,我真的做什麼都做不好,我是累贅,我活著沒有任何意義!是我害死了我姥姥!江宴!江宴我好痛苦啊!”
他語無倫次,精神極度緊繃,哭哭笑笑著又推開江宴,蹲在地上緊緊抱著自己的膝蓋,口中不停念叨著對不起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