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升陽還說:“他每次控制不住發脾氣都想割開自己的身體,釋放膨脹到讓他難受發酸的血液。前幾次他和江宴爆發,都做了不同程度的自殘,但是后邊的爆發,他克制住了沒有自殘。他……”
“咋?”王劍好奇。
“他說后來那一次跟江宴爆發后,他只想用和江宴上床的方式發泄。但是這個想法只是一閃而過,他說他怕疼,很怕。他問我,他為什麼會對這麼有陰影的事情,在江宴身上會產生沖動。”
王劍:“啊,這……是為什麼?”他也想知道。
“他自己知道。我當時還沒說,他自己告訴我,那是因為,他知道江宴對自己身體的渴求,跟蔡新宇不一樣的渴求。他說他知道江宴是沒有任何辦法能安撫自己,人類最原始的安撫,就是動物性。林嶼說這是高中時候,生物老師玩笑一樣的課外話。但是他現在想想,很有道理。他在極度發瘋的時候,確實只能想到用身體去安撫江宴,江宴應該也是被他逼得沒有法子,身體最原本的信號讓他接收到了。”
王劍頭皮發麻:“我感覺到你的壓力了。”
林嶼全程都在帶動聊天節奏,性子溫和語氣軟乎乎,可內心極其強大獨立。
“我怎麼覺得,咱們醫院應該給林嶼倒貼點咨詢費。”王劍一臉認真。
張升陽笑:“我在想,如果這孩子沒有遇到蔡新宇,會是一個多麼閃閃發光的存在。”
說著,他拿出來手機,給王劍看,語氣開心:“他一邊給我“上課”,還一邊畫了一幅我的畫像,原來他會畫畫。”
“手機里的便簽,用手指畫的?”王劍看著惟妙惟肖的畫像,直呼好好牛逼。
這時心臟科醫生帶著林嶼出來,把基本情況跟王劍說了說,還有一些結果要等兩個小時。
“基本問題不大,就是心臟動力需要注意,偶爾可能會有些心肌無力,貧血造成的,多補血。”醫生說著。
“行,辛苦了。”王劍表示感謝,帶著林嶼去腎臟科。
全身大檢查后,天基本黑了,就差一個抽血。
“明天不要吃早飯,做個血檢。”王劍對林嶼說,“你身體沒有任何大問題,就是相對來說,各個器官都弱一點,不過沒關系,后天都可以保養。我很高興,你的器官沒有被藥物侵害。”
年輕就是好,代謝能力強。
王劍估計林嶼的血里面應該殘留不多,做好清理就行。
“一整天都是你陪我檢查,是不是他接受不了。”林嶼一天都沒怎麼說話,他看著走廊窗戶外的黑夜,沒有等到王劍的回答,已經開始緩緩碎裂。
“萬一我沒跟他說什麼呢,沒有探口風呢?”王劍總覺得林嶼有雙透視眼,好像什麼都知道。
“你會說的。”他很肯定,“我也做好了準備,但比想象中更難受。”
“你先別難受,”王劍打斷他,把他從沉下去的情緒里拉出來,“他不介意,我確實問了。”
“別騙我了,他一天都沒出現。”林嶼打開窗,吹著冷風,讓自己盡量維持冷靜。
“嗯,那可能是我咖啡里的安神藥太管用了。”王劍聳肩,“走,我們去把他晃醒。”
林嶼看他一眼,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王劍拽走了。
到了王劍辦公室,林嶼看到了側躺在小沙發上,熟睡的江宴。
“你累他也累,你就給他個痛快話吧,”王劍說,“去把他親醒,我給你們望風。
”
林嶼靦腆一笑,江宴沒有不要他,所有的胡思亂想都化成了粉末,他覺得格外輕松。
王劍不打擾他們,開門出去,到隔壁辦公室歇一歇。
這個點大家都下班了,值班醫生也都去吃飯了。
王劍打開手機,給小情侶點外賣。
而林嶼真的聽了王劍的話,他趴在江宴身上,把人壓得呼吸不暢后,迫使江宴睜開眼。
“江宴。”林嶼的唇輕輕貼上去,然后迅速離開。
江宴:“?”
好真實的夢。
反正是夢,得貪得無厭一點。
“還要。”他剛醒,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林嶼聽話,又湊上來,輕輕親江宴一下。
江宴感受著唇上的柔軟,卻一點也不開心:“這要是真的該多好。”
“這里要是摩天輪該多好。”林嶼看著眼神還處于迷離狀態的人,“我覺得我這種人,與其給你一個所謂的“初吻”,不如用自己最坦誠的一面,告訴你,我有多喜歡你。”
他的搖擺阻止不了對江宴的感情。
搖擺來自無法跨越的自卑很不堪的過去。
“林嶼?”江宴似乎反應過來,眼前親吻自己的人是真實的。
“我怎麼睡著了?”他醒透了,扶著林嶼坐好,回憶自己是怎麼睡著的。他就記得王劍走了以后,他很困,琢磨著休息一會兒就去找林嶼。
江宴看了看天色,瞅了瞅手表,一臉疑惑,“我睡了這麼久?”
林嶼一直看著江宴,他覺得自己很幸福,他希望自己這樣堅定和江宴在一起的想法可以永遠維持著。
“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麼?”江宴忽然把乖巧安靜的林嶼按到在沙發上。
林嶼耳尖一紅,小聲承認:“親你。”
他垂著睫毛小聲補充:“王劍讓我親醒你。
”
“哈?”江宴戳破他的小心思,“不要拿王劍當擋箭牌,說實話,不然我……”
“是我想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