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王劍聽完他的話,整個人有些愣。
何書馨這會兒迷迷糊糊剛醒,正賴在王劍懷里撒嬌,一聽到這個,人馬上就精神了。
“我艸!”她直接罵開了,“江宴你別告訴我林嶼被蔡新宇逼著吃過不少這西藥!他媽的,這玩意兒吃過量會死人!吃多了后遺癥很嚴重!”
“何書馨!”王劍趕緊把手機聽筒遮住,他怕江宴會受不了。
“完了!”何書馨也反應過來了,“對不起我嘴快了。”
她一下子急了,“怎麼辦?我我我!”
“江宴?江宴!”王劍抓了抓頭發,一臉著急,“你們在哪,把他帶回來,我讓我爸給他做一個血檢。”
“我想知道會有什麼后遺癥,我不想他痛苦。”江宴沉默了一會兒,在稀稀拉拉的人流中,看著玩得開心的林嶼,問著。
他的呼吸已經開始不均勻,全身都繃著,恨不得現在就把孫濤弟弟送去太平間。
“江宴,我們先給他檢查,我不想憑經驗去判斷他會怎麼樣。”王劍不敢說,“我不知道他血液里會檢查出多少殘留藥物,我也不知道他的身體健康狀況,對這些藥物的代謝能力……”
“王劍能不能不跟我說這些虛的!”江宴暴躁!
“你想聽最壞結果是嗎?”王劍依舊委婉說道,“除了查血,肝臟,心臟,腎臟,都要查一下。”
“艸!”江宴跟王劍認識五年,自己家族也投資的醫院,他多少知道一點相關知識。
他懂王劍的擔憂是什麼。
這些藥如果吃得太頻繁,有可能會造成器官衰竭。
“江宴,你先別急,我們不要在沒有檢查之前自己嚇唬自己。他年紀小,除了造血不太好,抵抗力什麼的沒有問題。
如果代謝得快,他可能沒有問題,真的,你先帶他回來。”王劍單手換衣服,“我去醫院等你們,我讓我爸親自給他檢查。”
“好,如果我能勸得動他跟我去醫院的話。”江宴看著林嶼,腳邊已經堆了好幾個東西,“他玩得正開心,我想讓他開心。”
王劍淺淺嘆了口氣,“我現在很生氣,江宴,下次收拾蔡新宇的時候,能帶上我嗎?”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惡毒的人渣?
為了自己爽,給林嶼吃那種藥?
何書馨自己腦補了一下林嶼被欺負的場景,氣得都哭了:“媽的!不是人!林嶼那麼乖,傻逼怎麼下得去手!”
她和王劍在一起后就趕上江宴和林嶼的感情拉鋸戰,知道他遭遇了些什麼,對蔡新宇這個人十分痛恨。
“老娘要打死他!人渣!”
“王劍……”江宴的聲音開始不對勁兒,帶著深深的無助和無盡的后怕,“他現在一定很崩潰地在憋著情緒,每一次他極度平靜后都會有一場很大的爆發,然后就會推開我,離開我。這次他也會,我該怎麼辦?”
“不會!一定不會,我給你念個咒!我嘴開過光!”王劍安撫江宴,“林嶼這次不會走,不會!”
江宴苦笑:“我挺累的。”
情緒上的異常疲累。
“會好起來的,我們要相信林嶼也在努力地自愈。”王劍放慢自己的語速,作為引導者,他自己不能放大情緒,會影響本就情緒壓抑的江宴更加難受。
“對,他在很努力地用最好的情緒面對我,我不能這麼消極。”江宴平緩自己的情緒,“我去陪他玩兒,他玩夠了,我帶他去找你做檢查。”
“好。”王劍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忙音,情緒低落。
為什麼林嶼這個孩子的命這麼苦。
江宴回到林嶼身邊,一百個圈圈,已經套出去五十多個。他腳邊放著四個大塑料袋,里頭都是他套中的東西。
他有些不可思議,套了這麼多?
徐正湊過來,雙眼放光,很興奮,他一直夸:“好厲害,別人指哪個套哪個,失誤很少。除了太遠的,前邊幾排幾乎一網打盡!”
此時老板的臉色已經很差,強顏歡笑地替換被套走的物品。
江宴給徐正使了個眼神,徐正點頭,收起自己興奮的表情,給老板偷偷轉了五千元,讓他多上點拿得出手的東西。
老板馬上喜笑顏開,把平時放在后排一點的大東西,擺到前頭來。
“小帥哥這是練過啊,套套套,多套點。”老板對林嶼熱情無比。
林嶼一看老板這突然轉變的態度,就知道江宴又多花錢了。
“我們套完可以不要這麼多東西,老板也不會賠錢。”他說,“我今天花了你好多錢。”
“不多,玩吧。”江宴心疼看著他,“怎麼這麼會套?”
“你知道農村有蒸包子的籠屜嗎?外邊用一圈竹子圈起來的小籠屜。”林嶼問。
江宴搖頭。
“我姥姥編這種籠屜,會多編幾個圓圈圈給我扔著玩。我一開始把圈圈扔出去,讓大黃撿回來,后來有幾次無意中把圈圈套上了大黃的頭,覺得這樣更好玩,就經常讓大黃站在原地不動,拿它練手。”林嶼開心笑著,“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還能找回來手感。”
“你快說,讓我套哪一個?我給你套。”林嶼抓著江宴的手腕,輕輕晃了晃。
江宴看著他,說:“等我。”
他走到繩子后邊,站在第三排正中間的位置,舉起來一只手,說:“把我套回去吧。
”
林嶼沒想到這個男人會如此出其不意,讓他心里塞滿了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