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拿起來一個小籠子,把兔子裝好,“獎品,歸,歸你了。”
他總覺得江宴隨時會要了自己的命,被嚇得說話結結巴巴。
“為什麼惡化那麼快?”林嶼這次的語氣有些不耐煩,“我很想知道。”
“林嶼,是蔡新宇啊!”面對林嶼的質問,孫濤很慌,他幾乎喊了出來。
“哦,那你一點責任,都,沒,有。”林嶼哼笑一聲,根本不信,“放東西吧,挺好玩的。”
林嶼質問著孫濤,感覺到對方的害怕,自己的心里也在不停做斗爭。
如果今天沒有江宴給他撐腰,孫濤說不定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自己一番。
眼前的自尊心,并不是他自己的能力在樹立。
他覺得自己很沒用,又嘗試說服自己,依靠江宴不算丟人。
如果不是有一層布遮擋,他所有的崩潰都會被別人看到。
林嶼努力調整自己的語氣,不想讓江宴擔心自己。
孫濤咽了咽口水,硬著頭皮,往里面放了一個蜘蛛模型。
“林嶼,你姥姥的事兒,不全是我的藥作用不大了,”孫濤站在布后邊,抓緊時間解釋,“你也知道,她被送進養老院后,蔡新宇每次帶你去,故意在她面前欺負你,罵你,甚至會動手。你姥姥原本沒什麼問題的心臟,經常被這樣刺激,會就加速惡化。我的藥只能給她止疼,可病變后,我的藥就沒作用了!”孫濤覺得這都是蔡新宇造成的后果,他一個開診所賣藥的人,并沒有錯。
“看來你跟蔡新宇的關系確實很好,他去養老院當著我姥姥面打我的事兒,都會告訴你。”林嶼阻止不了回憶把他淹沒,他快控制不住情緒了。
為了分散注意力,他伸手進玻璃箱,摸到了蜘蛛模型的腿。
橡膠觸感,他分辨不出來這是什麼,他努力擠掉壓迫痛苦的回憶,逼著自己去想摸到的是什麼東西。
“林嶼,我不會再跟他那種人交朋友了,我沒有對你做過什麼對吧。你姥姥前期吃我的藥都很有效果,是不是?你能不能不要讓他對付我。”孫濤又看了一眼江宴,眼里都是后悔。
江宴聽著他們的對話,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如果真的像孫濤說的這樣,他只是供藥者,面對林嶼為什麼會這麼害怕。
“我怕我控制不住情緒。”林嶼放棄摸恐怖箱里的東西,他分散不了過去痛苦厭惡回憶的洶涌。
江宴聽到林嶼的聲音陡然脆弱。
他神色緊張,快步走到布簾后邊,把神情已經不對的人,拉到自己懷里。
林嶼雙目放空,像一灘水一樣,倒在江宴身上。
“如果他對你做過什麼無法承受的事兒,不要再想了,剩下的交給我。”江宴說。
林嶼抬頭看他,“我可以懷疑他給我姥姥的藥,有問題嗎?”
他紅著眼,加重語氣問:“我可以猜測是他的藥讓我姥姥病變的嗎?”
江宴看著他委屈傷心還要硬生生把眼淚留在眼眶里不肯哭的模樣,心疼極了。
“完全可以。”
他喊:“徐正,報警。”
涉及藥品,江宴不想通過自己的手段查。
這種人,如果真的會對藥品做手腳,那受害者可不僅僅是林嶼姥姥一個人這麼簡單的事。
孫濤做的是危害社會人民安全的違法之事。
孫濤聽到江宴讓人報警,一下子就慌了。
他看了一眼拿手機的徐正,忽然從藏著禮品的大框里拿出來一個堅硬的擺臺,狠狠砸向徐正,然后拔腿就跑。
徐正一個閃身躲過飛沖過來的擺臺,拿著手機繼續報警。
他眼里閃過一個身影,江宴沖了出去。
江總出馬,就沒徐正什麼事兒了。
“您好,我是徐正,有事需要你們出警。”
徐正簡單利落。
“好的,請您說下地址。”接線員收到過指示,江家的保鏢各大警局都會熟記姓名。江家有事,不用過問緣由,即刻出警解決問題。
林嶼從布后走出來,看著身手矯健的江宴幾步追上跑走的孫濤,然后一個漂亮的過肩摔,把人扔在地上。又揪著孫濤的衣領,把人拽起來,迫使他踮著腳才能保持呼吸暢通。
“江……”孫濤被摔得整個后背都在疼,他不能被警察帶走,不然他這些年賣出的無證藥品,哪怕真的有效,也會被查處,罰款和坐牢!
為了自己的以后,他要曝光江宴,拉著他一起死!
一個大明星為了一個小可憐,不惜綁架蔡新宇逼迫別人分手,還做小三?他要曝光這種爆炸性新聞,讓江宴身敗名裂!
可是“宴”字沒有來得及喊出來,江宴淡然開口,“死刑還是死緩,好好考慮。”
孫濤登時把后邊的字吞了下去。
“我求你,我要死緩!”他明白江宴滔天勢力,孫濤絕望哀求著。
倒賣藥品無證經營會怎麼判決,孫濤不知道,可他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要是江宴花錢想辦法讓自己判死刑,他根本抗衡不了。
可如果江宴為了給林嶼出氣,讓自己死緩,只要他在里頭表現良好,就有機會立功,減刑,最起碼還有出來的可能性。
而短短幾秒鐘的時間,他也想明白了,就算今天曝光江宴是小三不擇手段上位,江家勢力也會讓他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