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嶼想到了蔡新宇,他總是說,林嶼就是賤命一條。
現在的喬寧讓他不要去想以前的自己。
而江宴會告訴他,林嶼你很好。
林嶼就是愿意聽到別人對他的肯定,他雖然又窮又沒本事,可他偏偏這麼虛榮。
“呵……”林嶼對自己可笑的想法嗤之以鼻。
只有江宴會騙著他,哄著他,說些假話讓自己開心吧。
“林嶼你要認清現實。”他告訴自己,現實就是,自己是個必須依靠別人的錢,才吃得上飯的賤人。
“林嶼,你這樣子,有些嚇人。我們等下出門,你可不可以微笑一下。不然,被人會以為我們吵架了。”喬寧看著眼神越發空洞暗淡的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好。”林嶼答應,他努力做出來笑臉,迎合著喬寧的需求。
他們來到別墅后院,喬寧上了車,啟動車子。
“喬寧,”林嶼選擇坐在后座,“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是個徹頭徹尾的神經病,會怎麼做?”
“林嶼,坐到副駕駛來。”喬寧要求后,回答,“你怎麼會問到這麼奇怪的問題。”
“我不想坐前邊。”林嶼搖頭。
“為什麼?”喬寧說,“你好像突然就很不喜歡和我接近。”
“沒有。”林嶼否認,因為他之前的想要接近是努力說服自己,他可以把任何人當做江宴。
喬寧看了他一會兒,沒有再要求,只是說:“不要扒著玻璃,路上顛簸會磕到頭。”
林嶼的眉頭輕輕皺起來,他喜歡扒著玻璃,看天空,他不想有人干涉這難得的遐想時間。
可是這樣的念頭轉瞬即逝,他慢慢調整姿勢,坐在后座。
喬寧滿意了,他回頭開車。
“需要放一些搖滾音樂嗎?”喬寧打開車載音響,震動的音樂響起,車內彩燈閃爍。
林嶼耳膜一痛,被突然的聲音引發了耳鳴,尖銳劃著。
他閉上眼睛忍受著,仰頭靠在靠背上。
“不喜歡聽嗎?”喬寧看到林嶼痛苦的表情沒想到他不舒服,以為這是喬寧在無聲表達反對。
“我還是很喜歡搖滾樂的,我想,你可以嘗試多聽聽,或許聽多了就喜歡了。”他并沒有打算停止播放。
他覺得兩個人要準備一起生活的話,至少愛好要互相磨合和融合。
“你平時喜歡聽什麼音樂?”他問林嶼。
林嶼的耳鳴漸漸消失,模糊聽到喬寧問話。
“中國古典音樂,古風輕音樂。”他回答。
喬寧聽到回答沒有第一時間表態。
他覺得這種歌曲太溫柔了,就算有一些表達千軍萬馬的古風歌曲,也不如搖滾來得讓人熱血沸騰,細胞興奮。
“我會下載一些,和你一起欣賞。”他會接受林嶼的喜好,只是有點不情愿。
“沒關系,我只是喜歡,不需要聽。”林嶼對情緒的捕捉很敏感,喬寧的任何不樂意他都不會違背。
他只是一個被喬寧養著的廢物,沒有任何權利有自己的情緒和選擇。
“搖滾樂很棒。”他說著。
“太好了!我就知道我們兩個不僅僅只會在畫畫上有共鳴!”喬寧很開心。
一個小時后,他們驅車來到一個花鳥市場。
喬寧很健談,也很會講價。他幾乎繞遍了每一個售賣花種的店鋪,基本掌握了現在英國花種的價格行情,坐在車里跟林嶼精打細算了怎麼購買比較合適,又開車去往規劃內的那幾個店鋪。
他說:“我的家庭雖然吃喝不愁,但是我爸媽從小就告訴我,該花的花,該省的省。
你說對吧?”
“嗯,”林嶼點頭:“姥姥總是告訴我,不能浪費任何東西,不僅僅是錢。”
“對,你姥姥說得很對。”喬寧不差錢,卻也很會算計,錢該怎麼花。
車子停在一個年輕男人店鋪面前,喬寧喊林嶼下車,一起挑挑小盆栽和花瓶之類的東西。
老板看到林嶼,表現出極大的興趣。
“wow!你很漂亮。”
林嶼聽不懂這個男人說的是什麼。
那不是英文,而是蹩腳的日語。
他抬頭看著那個滿眼都是騷·擾意味的男人,并沒有理會。
對方把自己認成日國人,讓他很反感。
“請你和我聊聊買花種的事兒,而不是一直盯著他。”喬寧的態度冷了下來。
“嘿!兄弟,從哪里能找到這麼漂亮的日本小炮·友,是前邊的酒吧嗎?我只是兩個星期沒有過去,他們就招聘回來新的……”
“請你閉嘴。”喬寧聽著老板越發口沒遮攔,拉著林嶼就走。
“哦!你還沒告訴我他是不是……”
老板竟然追了出來,不依不饒,他認定了林嶼就是酒吧里的日國男·妓。
英文林嶼學的不是很好,但基本聽得懂,老板口中的一些敏感詞語尤其讓他心中惱怒。
他拽停喬寧,問:“他侮辱的不僅僅是我的人,還有我的國家。”
喬寧一頭霧水:“我們不要吵架。”
“哦!你們得說的是?竟然是中國話?”老板一臉詫異。
“天,中國竟然會有這麼好看的男·妓嗎?”他大聲嚷嚷,對喬寧豎起來大拇指,“還有你兄弟!你的中文很溜!”
他用英文興奮地不停追問。
喬寧聲色俱厲:“請你放干凈嘴巴!”
“喬寧,我是個很沖動的人。”林嶼對喬寧的紳士并不理解,他轉身,拿起來一個花盆,狠狠照著眉飛色舞對著周圍人強調他是“男·妓”的老板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