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這叫承諾?”這他媽的分明就是一輩子不會再回來的意思。
江宴的情緒終于在一刻傾瀉而出!
他暴怒著,狠狠推了一下王劍!
“你就不信他終有一天會放下過去,放過自己,接受你?”王劍接受他的脾氣,他也很自責。
王劍自欺欺人的解釋,只是想要江宴不這麼難過。
情緒大潰卻表現的這麼冷靜,那是機能在刺激下出現了不平衡的發展。
很多人會在一瞬間成了瘋子,就是這種情況引起的。
“江宴,H城找不到,我們就去隔壁找,你們江家勢力會找不到林嶼嗎?”所以要振作起來,不要浪費時間坐在這!
“我能找到他的人,對,江家找得到林嶼。”江宴卻搖頭,“可我找到了,也是把他囚禁起來,做一個飛不起來的鳥。他不喜歡,我知道了。”
“我知道他要做什麼。”江宴說,“你說的對,王劍,我一下子給他的太多了。我在反復碾壓他的自尊心,我對他的好,會讓他覺得自己是個一無是處的人。”
“不是人人都喜歡不勞而獲,林嶼不想他姥姥失望。”
王劍不知道該說什麼,一直陪著江宴坐在階梯上,沉默著。
江宴給導演打電話,草莓電視臺的節目錄制完畢,他可以進組拍戲。
林嶼就像一朵云,留下一片痕跡后消失的無影無蹤。
江宴不是沒有找到這個人。
只是他再也不敢對林嶼有任何的舉動。
半個月后,人們對元旦過后的歡樂氣氛持續著,又是一輪新的裝扮,迎接馬上到來的春節。
這段時間徐正放棄了自己尋找,而是挨個詢問H城里出租,公交,私人滴滴或者周邊黑車,林嶼有沒有搭過順風車。
結果真的問到了林嶼的行蹤。
那個司機是個很面善的中年人,看起來五十來歲。
他跟徐正說,那天晚上十點半,他看到路邊一個很瘦的孩子沿著路邊走。
司機是送了個打遠車的人返程回來,想找個近路,結果走錯了路,打開導航準備趕緊回家,看到了林嶼。
他問林嶼要去哪。
林嶼跟他說他沒錢,走到哪算哪。
司機瞅著林嶼氣色不好,頭上裹著繃帶,手指也包扎著,擔心他出問題,說不要錢,送他一程。
林嶼一直在拒絕,后來司機慢慢開車給他照亮,就這麼跟著他一路,到了大路上,有賓館了,司機才放心走了。
“他整整走了三個小時啊!孩子都不知道冷嗎?他穿得可不多。”司機知道的事情就這麼多。
徐正根據司機提供的地點,去那條路上的賓館問了,林嶼沒有去住宿。
他安排保鏢沿著賓館四個方向開車去找,看到有攝像頭就拿錢去砸,不管什麼機構,都要砸到他們給看回放。
結果徐正在一個加油站的監控下看到了林嶼。
那個時間,是上午八點多。
這是一直在走,不吃不喝不休息?
按照林嶼腳步的時速分析,賓館到加油站的距離,沒有任何休息時間。
徐正把目前查到的消息匯報給江宴。
江宴讓他繼續找。
過去了半個月,這些信息,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用,找到人他才會放心。
今天剛剛結束了草莓電視的直播,他打算無縫銜接去拍電影。
不能閑著,會很想林嶼。
二爺爺一直住在海悅別墅區,盼著林嶼回來。
一晃到了元宵節,二爺爺吃著王劍和江宴紛紛趕過來給他煮的元宵,沒忍住哭了。
“我想小嶼啊。”
要是沒有林嶼,他一個又窮又苦的老家伙,怎麼會被江宴和王劍記掛著。
他還是會一個人孤零零的端著一碗小元宵,隨便吃幾口,清冷冷的過日子。
“小嶼不喜歡吃太甜的東西,什麼元宵啊,月餅,他都不吃。”二爺爺反復摸著那張三千萬的銀行卡,說,“他給我這麼多錢干什麼?他為什麼不自己帶著錢走呢?”
“二爺爺,他一定會有自己的辦法賺到錢。”江宴知道,林嶼一分錢都不用別人的,他要自己去賺。
他的自尊,被蔡新宇瞧不起了很多年。他說林嶼離開他就是廢物是垃圾,林嶼要證明的,不只是要給江宴看。
蔡新宇說林嶼不就是靠著他江宴才能報仇,這種話,林嶼聽不得吧。
事實如此,卻那麼傷人。
他報了仇,痛快了,可也獲得了另外一種屈辱。
在蔡新宇的眼里,林嶼是通過出賣身體,換取到了他的目的。
可江宴沒有動他身子,林嶼也不是隨便的人。
只是事情一步一步走到這個結果,江宴覺得,終究是自己不懂時間可以治愈悲傷,以為自己有錢有勢就能讓林嶼安全感爆棚。
他太自信了,他生活的圈子太窄了。
除了錢,和恭維,他只有一個王劍會讓他偶爾明白,這個世界,不都是圍著他江宴轉的。
江宴以為,不會有任何人不為金錢所動。
林嶼是個意外,是讓江宴心里扎了根刺的意外。
一個月后,臨近元宵節,耗費了大量人力財力的徐正,帶回來一個好消息。
“江總,我終于找到林嶼先生了!”
江宴接到他的電話心尖狠狠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