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那麼美好,林嶼以為自己的春天終于來了。
可好景不長,蔡新宇前期對他好到極致,只是要盡快把人哄到家里,睡了。
睡過的第二天,蔡新宇的真實嘴臉再也不兜著了。
他態度惡劣,他開始精神虐待林嶼。
從此失去自由的人,再沒有來過米易畫廊。
凄慘遭遇瘋狂席卷,林嶼簡短和喬寧擁抱過后,蹲下抱住自己,“喬寧,給我一個工作吧。”
“好啊。”喬寧沒有任何猶豫。
林嶼眼睛一紅:“喬寧。”
依舊是這麼簡單地答應,就像三年前他給林嶼那200元一樣。
“包吃住,一個月8000,行嗎?”
“嗯。”林嶼把頭埋進膝蓋里,他不想總是給別人留下愛哭鼻子的印象。
“這位客人您需要點什麼,自己先逛一下。”喬寧對一旁的老人客氣說道。
“他是我二爺爺。”林嶼站起來,整個人蒼白無力。
“到樓上歇一會兒?”
喬寧把二樓做了個簡易休息室,平時不想回家,可以住在這里。
他扶著林嶼,對二爺爺點了個頭。
不知道這三年再也沒有來過的林嶼,今天為什麼會這麼憔悴,而且頭上還裹著繃帶。
一定是遇到很大的困難了,他不打算問什麼,林嶼的情緒看起來很糟糕。
他把林嶼送到二樓,讓二爺爺和他坐在沙發上,從冰箱里拿出兩聽可樂。
“我覺得你很困。”喬寧給他們兩個打開拉環。
然后指著自己鋪在地上的厚墊子床說:“不嫌棄的話,睡一覺。”
“嗯。”林嶼捧著可樂,答應著。
他有什麼權利嫌棄喬寧,自己的身子興許還會臟了人家的床。
可是林嶼真的很累。
除了身體上的疲乏,還有這三年來的精神壓力,以及不到一個月之間,對江宴反復拉扯的情感。
他真的想放空自己,什麼都不想。
累的連呼吸都想放棄。
“去睡吧。”喬寧把人帶到床上,“我個人生活很干凈,床單是今天早上剛換的,我給你點上一瓶安神的精油。”
喬寧經常熬夜創作,睡眠非常沒有規律,所以為了讓自己擁有好的睡眠質量,他常年準備著安神精油。
“它能舒緩你的不開心。”
林嶼沒有拒絕,他點點頭,任由安排。
淺淺的薰衣草香氣緩緩飄在房間。
喬寧讓林嶼脫了衣服睡,可是他不肯,他抱著自己看著喬寧床頭的一個緩緩轉動的小擺件,滿眼空洞。
他拍了拍林嶼的肩膀,問二爺爺:“您需要休息嗎?隔壁還有個小房間,是以前我聘請員工時候,把倉庫騰出來做了宿舍,比這里矮一點,小一點。”
二爺爺點點頭,他去了隔壁,給林嶼一個人安靜休息的空間。
喬寧拿著可樂,跟著二爺爺。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
“你不要問他什麼。”二爺爺說,“謝謝你給他工作。”
“那我能大概知道他怎麼了嗎?不說具體經歷,比如是失業了還是失戀了?”
二爺爺想了想:“他跟對象冷戰。”
他挺認可江宴,希望小嶼冷靜幾天就想通了。
“哦……”喬寧點點頭,“像他這麼好看的男孩子,一定很多人追吧。”
“你……”二爺爺覺得喬寧看林嶼的眼神,就很不對。
“三年前第一次見他,直到現在,念念不忘吧。不過他有戀人,我不會亂來。”
喬寧的語氣充滿失望。
“只是……”喬寧又說。
二爺爺警惕看著他。
“我如果有機會的話,一定會追他。”
二爺爺看著高大帥氣的混血,心里竟然有一絲動搖。
談對象這事兒,主要還是看小嶼選擇誰。
他在這偏向江宴也沒用。
二爺爺摸著兜里的銀行卡,開始琢磨。如果小嶼最后跟這個金發男人走到一起,那他現在花著江宴的錢不合適。
“如果你追到了小嶼,我希望你會對他好。”二爺爺不想給林嶼做感情上的主,他只要好好照顧小嶼就行,“我去找找工地上的活兒,不給他添累。”
喬寧并沒有阻攔,“別太辛苦。”
二爺爺點點頭,他想著,等賺到第一個月的工資,坐車回趟家,把家里的余錢和存著拿上。先不花江宴卡里的錢,要是以后他真的跟小嶼在一起了,他倒是可以占點便宜,花一點。
現在嘛,不能給情緒不穩定,做不了決定的小嶼添亂。
“我出去找找工作,你……”他猶豫了一下,又打量了喬寧的面相,覺得他不是什麼壞人,而且林嶼離開江宴第一個投奔的人就是喬寧,應該信得過,他說,“小嶼麻煩你照顧一下。”
“好,放心,我很樂意照顧他。”
喬寧送二爺爺出了畫廊。
他拿起來林嶼三年前的畫,摸著玻璃框,發呆。
那天林嶼情緒忽然不對跑出去后沒多久,喬寧追出去看了看,沒有看到青年的身影。
他只知道畫畫賣錢的孩子叫林嶼,多大他不肯說。
喬寧以為林嶼應該還會來賣畫,等了他好幾天,卻始終沒有再見到漂亮的青年。
于是他把這幅畫發到美術愛好交流群里,論壇里,和很多大學生群里,找人。
但是沒有人知道林嶼。
這個猶如珍珠一樣閃耀的男孩,徹底消失了。
其實喬寧這畫廊不怎麼賺錢,若不是家境殷實,能讓他撐著自己的愛好,早就關門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