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嶼安靜跟著他,走了幾步,忍不住委屈。
他看著那麼從容的江宴,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江宴對自己所謂的喜歡,只是臨時沖動。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會失去江宴。
他知道自己一定會很舍不得。
他又想逃走了。
長痛不如短痛。
“凌晨十二點的時候,我們去坐摩天輪。”
江宴霸道安排,他要在上邊許愿,讓林嶼快點接受自己。
此時此刻,任何的迷信他都想試試。
“過幾天我們去道觀。”
他又說著。
去拜神上香,求他跟林嶼的姻緣。
江宴的好勝心被激發出來了。
從小到大,只有他想要,沒有得不到。
林嶼,他勢在必得!
不管用什麼手段。
他甚至不講道理地想,哪怕林嶼不喜歡自己他也要……
不,不行。
這樣的想法和行為,跟蔡新宇有什麼區別?
江宴暗暗握了握拳頭,糾正自己的想法。
不能囚著林嶼,而是要想方設法打開林嶼的心扉,住進去,賴著不出來。
他思想過于集中的時候,走路會不知不覺變得很快,大步流星仿若全世界的路都為他敞開。
林嶼看著江宴神色嚴肅越走越快,他漸漸跟不上,卻不敢開口叫人。
他想,可能是今天自己的意思表現得很明顯了,他想用這樣的臨時關系作為交易,還恩情。江宴知道了,對自己瞬間失去了興趣。
跟不上,林嶼干脆不跟了。望著地下車庫進入游樂場的入口,各種娛樂設施和小零食售賣點,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他選擇了一條跟江宴背道而馳的方向慢慢走著。
不給江宴添堵了。
當江宴想到了各種能去祈求他們姻緣的地方后,才猛然發現身后的林嶼不見了。
林嶼還沒有帶手機,手機在賓館呢。
他慌忙抓著身邊的游客,著急問他們有沒有人看到過林嶼。
江宴描述著林嶼的身高和他不太合適的衣著,可沒有人說見過這個人。
他趕緊原路返回,并且給保鏢隊長打電話,讓他帶著幾十個保鏢馬上全游樂場找林嶼。
安排完,他快步去了游樂場辦公室。
不一會兒,整個游樂場輕緩的音樂換成了緊急尋人啟事。
“插播一條尋人廣播,小桃子,林先生,由由主人,請您快速到游樂場西南角的辦公室,一位先生正在等您。”
江宴不想曝光林嶼的名字,所以用了兩個他們之間才知道的詞語。
正盯著旋轉木馬看得入神的林嶼聽到江宴在找自己,摳了摳手指,不知道江宴是什麼意思。
既然對自己失去了興趣,還找自己做什麼。
他都給自己做好了心理疏導了,告訴自己離開江宴也不是不能活。
可這個尋人啟事不斷反復播放,讓他心里好壓抑。
“要扔掉就扔徹底,再撿回去養幾天,還是會煩。”他把自己當作卑賤的玩物。
他捂著耳朵,才不要去找江宴。
林嶼想好了,等他在游樂場轉一圈,就出去找個出租車,借司機電話給二爺爺打電話。讓二爺爺先給自己付車費,等他拍廣告的三千萬到賬,把錢都給二爺爺,給他養老。
廣播反復重復了十分鐘,間隔十分鐘,又播放一陣子,聽得游樂場的零散的游客都意見了。
有人打游樂場監督電話投訴:“找不到人就報警,能不能不一直叨叨,影響我心情。
”
江宴就在辦公室,聽到了游客暴躁的電話,他擺擺手,說了句抱歉,停止廣播找人。
過去了將近半個小時,保鏢隊長都沒跟他匯報,這孩子也不知道藏哪里去了。
林嶼的確藏起來了。
但不是自己一個人。
保鏢隊長在旋轉木馬外圍找到了他,林嶼卻不讓他跟江宴匯報。
他說:“陪我玩兒。”
保鏢隊長:“?”
他拉著保鏢隊長躲在兩個巨大的卡通熊拍照的地方,躲在里頭。
“不要江宴。”他有些賭氣成分,只是自己沒察覺,“玩那個。”
他又白又修長的手指,指了一個方向。
保鏢隊長一看,鬼屋。
他點頭,江總的人,他哄開心了準沒錯。
“我沒錢。”林嶼可憐巴巴看著他。
“我有。”保鏢隊長從卡通拍照地鉆出來,看著不遠處還在無頭蒼蠅一樣找人的幾個保鏢,交代他們互相傳下去,林先生的行蹤不要透露給江總。
大家點頭,表示明白了。
其實林嶼沒有被保鏢隊長找到的時候,產生了極大的破罐子破摔的情緒。
蔡新宇經常會忍不住夸他漂亮,迷人,是個男人都會忍不住想上他。
他說,只要林嶼撒個嬌,笑一下,沒有男人會拒絕他的任何要求。
所以他想試試,自己是不是真的這麼有魅力。
本打算找個陌生人,讓爛到極致的自己放縱一下,看看會不會有人給他買單,帶他去鬼屋。
離開蔡新宇,他覺得自己還可以獲取新生,忘記過往。
可江宴把他扔了,林嶼忽然就覺得,自己沒必要自我拯救了。
腐爛到底吧,他無所謂了。
走向鬼屋的路上,林嶼問保鏢隊長:“我好看嗎?”
隊長回頭看他一眼,很肯定地點頭。
“好看到想睡我嗎?”林嶼麻木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