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希望, 風暴會狠狠地發泄出來, 不管他用什麼方式對待里面的兩個人渣。
他江宴,可以為林嶼的任何行為承擔后果, 保他無憂。
“我給他們安排很好的禮物。”江宴的保鏢隊長申請用私人飛機在西南部的邊境黑地, 去帶兩個人過來。
他牽著林嶼的手, 穿過酒窖,打開一道暗門, 是一部電梯。
很像電影里暗場里以命博錢的自由拳擊場地里的那種鏤空升降梯。
林嶼沒什麼好奇心,跟著蔡新宇也接觸過一些有特殊喜好的有錢人。江宴比他們更有錢,也許會有更加奇怪的癖好吧。
他跟著江宴上了升降梯,沿路的燈次第亮起,他聽見了一聲一聲粗重喘氣聲,還有陣陣弱如蚊蠅的哼唧聲音。
林嶼目光朝下看去,五米左右的距離下,果真是一個拳擊高架臺。
高架臺旁邊還有很寬闊的空地,放著一些長槍,戲服,還有木樁,沙袋。
這里是武術場地。
他看了一眼江宴。
“我從小習武,沒對外公布過,不想被外界知道太多個人隱私。”江宴對他說,“我每一個別墅的地下室,都有這樣的場地,偶爾會練練,鍛煉身體。”
“不夸夸我?”江宴沒有在林嶼眼里看到驚訝。
自己觍著臉問。
“嗯,很棒。”林嶼目光從他的臉上劃走,看著兩個躺在拳擊臺上鼻青臉腫,掛著傷流著血的兩個人,精疲力竭躺著,哭著求饒。
蔡新宇的聲音他再熟悉不過,而宋時的哭聲他分辨了十幾秒才對應上。
林嶼的神色緩緩沉下去。
“宋時……”他也在。
“林嶼,你還好嗎?”江宴擔心地把人往自己懷里帶了帶。
升降梯平穩落地。
幾個負責看著蔡新宇兩人的保鏢對著他們鞠躬。
“江總,林先生。”
保鏢隊長匯報:“邊境去接的人要明早才能到,這兩個人按照您的吩咐,讓他們不停互打,休息超過一分鐘不起來,就往……灌辣椒水。”
他看了一眼漂亮柔弱的林嶼被江宴緊緊護在懷里,沒敢把菊花兩個字直接說出來。
有點變態,怕這個看起來就很單純膽子很小的人嚇到。
“叮”一聲。一個保鏢看著計時器,敲響鈴鐺。
蔡新宇和宋時條件反射的動了動身體,哭著坐起來,拖著全身的傷,繼續朝著對方比劃。
比劃久了不互打,臺下的保鏢身手利落地翻過圍欄,拿著掛著尖刺的皮鞭,狠狠抽打著他們。
“不要打了,不要打!”蔡新宇身體承受力已經到了極限,躲不開鞭子,身上已經不知道有了多少翻卷傷痕。他只好拼盡全力朝著和他沒多大區別的宋時軟綿綿地打過去拳頭。
宋時也被抽打到鬼哭狼嚎,不得不還擊。
“蔡新宇你他麼坑死我了!”宋時口中含著血沫,流著兩行淚不斷罵著,“我要打死你!”
江宴感覺到懷里的人伸出手,越發用力地拽著自己腰間兩側的衣服,身體輕輕顫著。
“林嶼,”江宴把保鏢手中的鞭子遞給他,“不用壓抑情緒,在我的地方,不用顧忌法律。”
“我只想你開心。”他帶著人走向拳擊臺。
“好。”林嶼的聲音很輕,由于狠狠壓著憤怒情緒,聲音幾乎不成調,抖得厲害。
他握著鞭子的手也不停在顫,整個人的氣壓不斷攀升。
這兩個人渣,是林嶼心中最深的傷害。
被迫互打的蔡新宇和宋時發現了林嶼,兩個人的后悔情緒飛升到了極致。
“小嶼!小嶼看在我們三年感情的情分上,你讓江宴饒了我吧!”蔡新宇撲通一聲跪下來。
宋時也跪下,一邊給林嶼磕頭一邊喊他爺爺,“我一時糊涂,我罪大惡極!爺爺,爺爺求您放了我吧!以后我逢年過節一定給您磕頭跪拜,我求您一定要留著我一條賤命,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啊!”
“脫衣服。”林嶼面無表情,他不想讓自己恨意表現出來,他不會讓自己曾經遭受過的不堪轉化成任何情緒在這兩個人渣面前。
他強烈的自尊心在這三年里早就被自己狠狠地折斷,而現在,他要找補回來,他要看起來是無堅不摧的樣子。
哪怕心里早就潰不成軍,想要嚎啕大哭。
江宴看了一眼林嶼,不懂他為什麼要兩個人脫衣服。
但是他愿意寵著。
“沒聽見嗎?”他質問兩個不知所措的傷號。
蔡新宇看了看林嶼,試圖用自己的理解,去理解在一起三年的人,這一刻的想法。
但很可惜,他猜不透。
這三年,林嶼的話很少,他除了乖乖去聽蔡新宇的話,偶爾因為姥姥被欺負才會反抗幾分鐘,其他時間,他們幾乎除了在身體上的粗暴交流外,他不了解林嶼,一點都不了解。
而他對林嶼的愛意察覺,更多成分在于江宴的出現。
他以為林嶼對他的逆來順受是因為早就被自己馴服了。
“小嶼……”他試圖找到自己和林嶼之間一丁點兒可以講情分的事出來,“想想我給你姥姥買了三年的藥,我給你姥姥火化,帶她回去安葬……”
“姥姥的骨灰是花了你的錢,用我身體換來的,你的錢,去下葬,是我最對不起姥姥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