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新宇還準備給自己報一個拳擊速成班,只要能近距離快攻,打傷江宴趁亂趕緊跑就行。
滿腦袋都是江宴,他煩得不行,胸腔怒火,一根又一根抽著煙,眼里透著惡毒。
司機實在受不了煙霧繚繞的味道,打開窗透氣。
好家伙,暴風雪過后的空氣那叫一個寒涼刺骨。
司機一個機靈,車內暖氣都給吹散了。
“關窗!凍死了!”蔡新宇凍得打了個激靈。
“這車里都是煙,還有霧氣,大半夜雪那麼厚,車燈反光,我壓根看不清路。”司機脾氣也起來了,“今天算我倒霉,我不收你車費了,你下車吧,找別人。”
“這是哪?我去哪找別的車?趕緊開,別廢話,窗戶關小點。”看不清路出了車禍就不好了,他可不想死在荒郊野外,所以可以接受灌進來的風小一點。
司機真不想開了,他直接熄火停車,說,“你投訴我吧,這活我不干了。”
他就不信這個兇神惡煞的人還真敢殺人不成?
說完,司機把椅子往后一調,戴上眼罩開始睡覺。
“我警告你!”蔡新宇這暴脾氣!
“警告無效!”司機也不想慣著他了。
“你真是嫌命長是吧。”蔡新宇拿著短粗匕首抵在了司機脖子上。
司機身體一僵,他把眼罩摘下,看著滿眼發狠的蔡新宇,清了清嗓子,“那個……”
“趕緊給老子開車!”蔡新宇罵罵咧咧。
“那個……”司機在蔡新宇的逼迫下緩緩坐起來。
“那什麼個!”蔡新宇的匕首并沒有開刃,但是他使勁兒抵了抵司機脖子,發狠,“再廢話捅死你!”
“我他媽!”司機忽然一拍方向盤,額頭青筋一閃,反手就扣住蔡新宇手腕,只聽咔嚓一聲,手腕脫臼了。
“啊啊啊!”蔡新宇還沒反應過來,手腕傳來劇痛。
“給不要臉,敬酒不吃吃罰酒!”司機把眼罩狠狠摔在躺在后座上喊疼的人臉上,霸氣十足指著他罵,“你有病啊!這麼急回去是等著投胎嗎?去晚了孟婆不給湯嗎?你是瞎啊還是蠢?這麼大雪你來開?啊?來來來!你不是急嗎?我不急,我困!你要想趕緊回去,自給自足啊!”
說著,司機打開車門,拽兔子一樣把蔡新宇拽下來,還踹在雪地里滾了幾圈,又掄著拳頭招呼了他幾下,滿嘴呼著白氣跟他說,“黑帶!知道嗎?我是跆拳道黑帶金牌教練!要不是武館生意不景氣,誰他媽出來兼職跑夜場?還凈遇到你們這種神經病,都是欠揍!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投訴我,我天天去你們那個城市蹲點,一準兒給你送到閻王爺身邊去!”
司機發泄完畢,把一個屁也不敢放的慫蛋拽上駕駛室,自己進入后座躺下就睡,他兇得厲害,“趕緊開!明天八點之前到不了H市我就揍你!急急急!催命一樣,我讓你急!誰慣著你!”
蔡新宇摸著開裂的下嘴唇,用紙巾吸血,愣是一點脾氣都不敢發了。
他奶奶的,怎麼遇到的都是練家子!
這是什麼體質?打個車都遇到跆拳道黑帶?
蔡新宇心里哀嚎自己倒霉,看著茫茫大雪覆蓋的小路,晃得眼睛睜不開,他壓根不敢開。
“開啊!”司機催他。
蔡新宇憋著一口氣,只好慫唧唧地說:“那個,要不,還是先休息吧。”
司機瞧著他那狼狽的慫樣,“嘁”了一聲,接著睡。
蔡新宇對著重新套上眼罩的司機,無聲罵了句臟話,做了個打人動作,憋屈無比地坐在駕駛座上,唉聲嘆氣。
明天八點之前肯定沒辦法去看專家了,一大筆錢就等于白送了,還得重新約。
真他媽肉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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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二爺爺帶著小黃,推著餐車進入林嶼病房。
小家伙一點不認生,掙脫繩子,扒著病床對著林嶼聞來聞去,個頭不夠高,急得嗷嗷叫喚。
“不許吵,小嶼要休息。”二爺爺抓著繩子把它牽到客廳,說,“你跟由由玩。”
“由由?”林嶼的記憶閃現,由由不是跑丟了嗎?
還有……林嶼下意識摸了一下應該是大衣兜的位置,想到被自己砸碎屏幕的手機。當時只想著傷害蔡新宇,來不及考慮那是江宴的手機。
手機一定很貴,他默默在心里記賬,以后一定賺錢還江宴錢。
他看著二爺爺推過來的餐車,挪著乏力的身子,端起來一碗小米湯,乖乖一口一口咽下去。
想要賺錢就要有個好身體,那就得多吃飯。
林嶼告訴自己,一定要出人頭地,讓姥姥知道自己有出息,還要讓二爺爺跟著自己享福。
想到這些,他開始大口大口艱難吞咽著小米湯。
二爺爺看著小黃和籠子的由由友好交流,放心返回病房,看到林嶼已經開始大口大口吃飯,嚇了一跳。
“誒呦我滴祖宗誒!”他趕緊小跑過去搶碗,“醫生說你剛醒,不能大口吃……”
他話還沒說完,林嶼忽然趴到床邊,大口大口嘔吐起來,而且胃部劇烈疼痛。
“哎呀!”二爺爺趕緊跑出去叫護士。
這時候江宴忍不住了,他不躲在護士辦公室看監控了,第一個沖進病房,給林嶼拍背,揉肚子。
一聲跟著一聲問他好點沒。
林嶼看著江宴那緊張自己的樣子,真希望大影帝只是演出來的情緒,而不是真的對自己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