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暮打算先在這休息一晚, 第二天再離開。得去其他的地方打探一下消息,或者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遇到原主認識的人。
…………
第二天清晨,江時暮徒步離開了這個偏僻的地方。
令他奇怪的是,這明明是現代世界,寬大的柏油馬路上,卻見不到一個人或者一輛車,整座城鎮都安靜的可怕。
走了將近三個小時,江時暮終于看到了一個休息站。
休息站停了好多輛車,大部分都是損壞嚴重的,可看起來又不像是撞擊留下的,有的是前后的擋風玻璃碎了,有的則是車身凹進去了一部分。
最為夸張的是被損壞的車胎,不是那種尋常的損壞,而是被牙齒咬過的痕跡。
江時暮朝著休息站的超市走去,發現玻璃門已經碎了一地,超市里一片狼藉,就像遭遇了一場搶劫和打斗。
人去樓空,地上還殘留著被拖拽留下的血跡。
恐怖襲擊?
江時暮一頭霧水,走的又累又餓,沒有食物和水補充體力,他只能稍作休息。
沒一會,外面傳來了車子的引擎聲。
這個地方處處透著怪異,江時暮沒打算和外面的人碰面,巡視了四周后,找了個柜子躲起來。
“操!”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人,他的聲音粗狂又沙啞,“還以為偏僻一點的地方能夠幸免,沒想到已經淪陷。”
“不然怎麼叫末世?”回答他的是一個少年人。
中年男人又罵了一句臟話,“離基地還有好幾天的車程,我們總不能一路餓著吧?這萬一遇上了喪尸,哪里還有力氣逃跑?”
末世?喪尸?
這兩個詞對于江時暮來說非常陌生。
他作為孤魂在世間游蕩了百年,看見聽見的不少,但這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操,老子可以被喪尸咬死,但不能被餓死。”中年男人語氣中透著不耐和暴躁。
“哥,不至于。”那少年說,“人在不吃東西的情況下,喝水也能存活七天,我們從這到基地只要四五天。”
“不餓死也得餓得半死。”
江時暮從他們的對話中得知了兩個信息,第一,喪尸會咬人,所以是危險的。第二,這個世界食物緊缺。
長時間的走動,讓江時暮的腿有些酸軟,又蹲了這麼長時間,開始隱隱發麻。他慢慢的伸直了腿,強忍著那發麻帶來的不適,然而他伸得太長,不小心踢到了一個玻璃瓶的可樂。
玻璃瓶到底的聲音回響在空檔的房子里。
“誰?”
中年人立刻舉起了手中的博萊塔92F,木倉口對準玻璃瓶倒下的方向。
“出來。”他的聲音不太友好。
“哥,不會是喪尸吧?”那少年的有些害怕,“如果一只兩只還好,如果一群的話,我快沒子丨彈了。”
“怕個鳥。”
江時暮聽到木倉上膛的聲音,立刻出聲,“我不是喪尸。”
“出來。”中年男人卻沒有放松警惕。
江時暮從收銀臺下站了起來。
少年立刻舒了口氣,“不是喪尸。”
那中年人沒料到對方會是一個清瘦好看的年輕人,他愣了一下,又立刻提高警惕。
在末世里,過于弱小的人是無法只身一人生存,江時暮的出現對于他們來說有些可疑。
中年男人舉著木倉,對著江時暮的腦袋,“你怎麼在這?一個人?”
“一個人。”
中年人的眉頭蹙起,“有異能?”
江時暮沒懂異能是什麼意思,思索了一下,回答。
“有。”
中年人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
“我就是來找吃的。”江時暮沒等他問就先回答。
中年人收起了木倉,“我沒有食物分你,別打主意,你站遠點。”
江時暮沒有武器防身,只能聽從安排,乖乖的站遠了一些。
中年人目光中帶著狠戾,“別耍花招,否則老子一木倉崩了你。”
聽著他威脅的語氣,江時暮反而放下心。這人沒有傷及無辜的意思,只要江時暮不做什麼過激的舉動,中年人不會開木倉。
“啊……”
外面忽然傳出了一聲女孩子凄厲的尖叫聲,中年男子來不及攔,少年已經沖了出去。
“操!”
中年男人罵了一聲,也跟著追了出去。
江時暮跟在他們身后,隔著一段安全距離,遠遠的看見對面的馬路上,有一個奇怪的男人,他佝僂著背,衣衫襤褸,滿臉血污,四肢彎曲成一個詭異的弧度,他步履蹣跚,艱難的向前移步,將那女孩逼到了角落里。
女孩子看到了超市門口的三人,立刻大呼,“救命!求求你們救救我!”
砰地一聲。
開木倉的是那位少年,他的子彈打中了喪尸的腦袋,喪尸被打的踉蹌了一下,緩緩地轉過頭。
江時暮這才注意到,他的頭歪在一旁,根本不是一個活人該有的樣子。
他立刻就聯想到了中年男人口中的‘喪尸’。
“你干什麼?”中年男人沖少年怒吼了一聲,“木倉聲會引來更多的喪尸的。”
少年知道自己沖動了,安靜聽訓,沒敢接話。
他們倆和女孩子隔著一條大馬路的距離,如果不開木倉根本沒辦法在最快的時間里阻止喪尸。
女孩感激的看了她們一眼,趁著喪尸的注意力被轉移,靠著墻慢慢挪動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