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夫人偶爾會清醒,不愿這麼生不如死,多次自盡未遂。
方宗主無奈再次請了醫修上門,可醫修只能開緩解疼痛的藥,根本無濟于事。
方夫人也就再次發病。
宗門上下都不得安寧,宗門的大多數仆人都圍著方夫人轉,生怕她再次自殘。
也正因如此,他們忽略了還在襁褓之中的方堰,一整天都沒喝上一口奶,餓得啼哭不止。
一大一小都不消停,方宗主越發心煩氣躁,從下人手中奪過方堰,舉起他就想往地上摔。
怎麼也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那醫修見狀趕忙上前攔,這一攔倒是讓方堰茍活了下來,可也讓方堰此后的生活都沉浸在噩夢之中。
普通人要在六丨七歲的時候才會顯現靈根,有些天資愚鈍的要等到十一二歲才會顯出靈根。
但方堰不同,他一出生便顯現出了單一木靈根,是天生的丹修。
可方堰年紀尚幼,就算是靈根已顯現,可也無法修煉。
也不知那醫修是如何突發奇想,取了方堰的血來做藥引,還真的壓制住方夫人體內的毒性。
但是毒未解,只是暫且得到壓制,延緩了毒性。
經過多次的試驗,醫修發現并不是丹藥的效果,而是方堰的血可以壓制毒性,或許和他的靈根有關。
為了防止秘密泄露,方宗主直接殺了這名醫修,至于方夫人,每到月初月末都需要取方堰的血液來壓制毒性。
一直持續到方堰六七歲,因為前一晚被放血過多,導致貧血陷入昏迷,而下人們沒照顧好,著了涼,夜晚高燒,大病了一場。
方夫人擔心方堰死了,就沒有新鮮的血液來壓制體內的毒。
方宗主這才急忙的到處尋找醫修,最后找到了鄭醫修給方堰治病。
而鄭醫修也是意外聽到了方家夫婦的談話,這才知曉。
但他面上沒有表露分毫,而是用迂回的方式,先是求得一處住所,接著又以方堰體質特殊為由,讓方堰來給他試藥。
并且將有益處的丹藥全數奉獻給了方宗主,得了好處的方宗主,自然允應了鄭醫修的要求。
之后,方堰就日日到鄭醫修的住處打雜,每每煉制出新的丹藥時,便拿方堰試藥、也試毒。
鄭醫修見江時暮的臉色越來越黑,當即爬起來跪好。
“我,我一時迷了心竅,這才犯了錯。請,請你饒過我吧。我真的,對不起,我……”
聽著鄭醫修的苦苦哀求,江時暮抿唇一笑。
“好呀!”
鄭醫修的心里閃過一絲欣喜,不等喜悅之情表露于面,就被兩個小廝的尖叫聲給喚回了神。
不知何時,他的手腕和腳腕已經被劃開一道口子,后知后覺的刺痛感猛然襲來,鄭醫修慘叫一聲,瞪大眼睛看著江時暮。
江時暮卻被沒有看他,拿著一方白色手帕,溫柔地擦拭著劍上的血跡。
“啊……”
鄭醫修忍不住了,大叫出聲,尖銳刺耳,折磨著江時暮的耳朵,他神色一沉,那兩個小廝跟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顫顫巍巍一句話都不敢說。
“跪我作甚?還不抬走,辱我耳朵。”
“是、是是。”
兩名小廝連連點頭,可是已經被江時暮嚇到腿軟。
兩人慌里慌張的爬向鄭醫修的身旁,因為過于恐懼,掙扎了幾次都沒站起來,最后只得拖著鄭醫修,連滾帶爬逃離了院子,因拖拽而留下一道鮮紅的印記。
三人一走,江時暮也不再強忍,一口腥甜涌上,直接吐了出了一口血。
因為強制使用靈力,遭到了反噬,不過也不嚴重。江時暮用大拇指抹掉嘴角的血跡,大拇指擦過唇畔,蒼白的嘴唇染上了殷紅色的血跡,俊美的面容被襯的越發艷麗。
“讓你逞強。”
064有些生氣,江時暮似乎每次都這樣,從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方堰的身體本就弱,江時暮這麼強行沖破,也會傷及他自己的魂魄。
“干嘛?心疼我?”
064輕哼一聲,“你自己都不心疼,我有什麼好心疼。”
“我有分寸。”
“你有分寸今天就不應該強行使用靈力。”
江時暮笑嘻嘻,“我剛剛演的像不像?”
“像什麼?”
“變態殺人狂!!!”江時暮有點興奮的,自豪的向064炫耀,“姓鄭的太不禁嚇,唬他幾句就嚇的連家底都全說了。”
064:“……原來你還有當變態的惡趣味。”
江時暮一頓,“重點難道不是后面那三個字?”
“形容詞除了修飾的作用,還能準確而不經意的透露出你內心深處不為人知的一面。”
江時暮:“……”
這系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伶牙俐齒?
姓鄭的狗賊一出事,方宗主那肯定也會很快就得到消息。
如果不是因為這是方堰的身體,江時暮肯定不會有落跑的打算,他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方堰的身體考慮。
最終,江時暮只得連夜翻墻出了方家。
再等幾日,等他筋脈疏通完畢,就可以重新修煉,到時候他要將方家和唐家一鍋端了。
不管是方家夫婦,又或者是害的方堰靈根被廢的唐芊芊,一個都不能放過。
“那唐芊芊怎麼說也是個姑娘家,你真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