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也沒想,直接拔劍,因為筋脈疏通,江時暮也能暫時重聚靈力,他右手舉起劍,朝著院門一揮。
砰地一聲,大門被劈得四分五裂。
正打算繼續扔石頭的小廝一愣,另一個則是保持著彎腰撿石頭的動作,愣愣的看著江時暮。
鄭醫修的驚愕程度不亞于兩位小廝,他站的遠,目瞪口呆的看著執劍傲立與門口的少年人。
一張漂亮的面孔夾著戾氣。
“怎、怎麼會?”鄭醫修瞪大了眼睛,喃喃道。
靈根被廢,不至于修為全無,可定是聚不起靈力,別說劈開門,這一把靈劍在他手中就如廢鐵一般,基本毫無攻擊性。
江時暮沉這一張臉,大步走向鄭醫修,劍刃直指他的胸口。
“你瘋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扔石頭的小廝,他丟掉手中的石塊,指著江時暮道。
“他可是鄭仙師,連宗主都要禮讓三分,你竟然拿劍指著他。”
小廝有些杵這樣的方堰,明明對方沒有絲毫靈力,可這肅殺之色,滿眼的戾氣,讓人雙腿發顫。
可他必須的站出來,如果他旁觀不理的話,先不說事后鄭醫修會怎麼折磨他。若真的出事,那宗主那就不好交代,甚至會直接被宗主殺掉。
方家一直以來的規矩便是‘不養閑人’。
如果連護主都辦不到,那他也沒有活著的必要。
與其被宗主虐殺,不如站出來為自己博取一線生機,況且……
小廝看向江時暮,他在賭。
賭江時暮靈力不足以傷人,賭江時暮其實不敢動手。
“你就不怕方宗主治罪于你?”
小廝提起方宗主,也是想讓江時暮有所忌憚。
可是,他估錯了。
江時暮驀然一笑,“反正他人不在這,不如就先把你們殺掉好了。”
“我看你瘋的厲害。”
小廝見江時暮殺意不減,偷偷給還呆愣在一旁瘦弱小廝使眼色,示意他去搬救兵。
江時暮自然也注意到,瘦弱的小廝剛一轉身,江時暮打了個響指,橫空出現一條細長的樹枝,直接攔在了他面前,他往左,樹枝就擋在左邊,他往右,樹枝就擋在右邊。
瘦弱的小廝為難了,只能求助的看向示意他去搬救兵的小廝。
那小廝蹙眉,似乎沒料到江時暮如此眼尖,更沒想到,江時暮不僅能夠聚起靈力,還能隔空折斷樹枝,且操縱的如此之好。
怎麼看都不像靈根被廢的模樣。
但不可能。
方堰從魔窟逃出后,回到方家的那個狼狽樣,很多人都親眼瞧見了,一身的血污,面色慘白,隨時都可能斷氣的模樣。
鄭醫修靜默了一會,反而冷靜下來。
“方堰,我們談談。”
“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江時暮嗤笑道。
那鄭醫修突然笑了,故作鎮靜的看著江時暮,“就憑我知道的這件事,是你最在乎的事。”
鄭醫修有十分的把握,這個秘密方堰絕對會想知道,而且知道后定然會崩潰。
然而……
江時暮顯然不想和他多談,劍刃劃破了他的衣服,慢慢的沒入他的胸口,殷紅色的血一點一點的顯現、綻開。
鄭醫修的心瞬間沉了下去,代替疼痛的是油然升起的恐懼感,他現在清晰的認識到,方堰是真的什麼都不在乎,且有心要殺他,又不想輕饒他,這是打算慢慢的折磨他。
“你如果殺了我,就永遠也不可能知道。”
鄭醫修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一句話脫口而出。“你根本不是方宗主的孩子。”
江時暮手上的動作也略微一頓,這令鄭醫修松了口氣,連忙道。
“我知道你這些年來,一直想博取方宗主和方夫人的關注,可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你怎麼做,他們都懶得施舍你一眼。甚至能狠下心讓你來給我試藥。”
“繼續。”
江時暮眸色沉了幾分,聲音帶著蝕骨的寒意。
“二十年前,方夫人生下了第二孩子,取名方知行……”鄭醫修咽了口唾罵,講起了那件他偶然之間知道的事。
在方云逸七歲那年,方夫人生下了第二個孩子取名方知行,如同大部分父母那般,方夫人對小兒子滿心滿眼都是歡喜,方宗主也不例外,每日晨起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親一親還在睡夢中的孩子。
方家喜添一子的消息很快就傳開,還特意為方知行大辦了滿月宴,云瑤城大多人都受到了邀請,欣然前往。
而在滿月宴的那日,方知行被魔族的人擄走了,就在方家夫婦的面前被擄走的。
方夫人難過不已,日日以淚洗面,方宗主也很快令人去調查。
后來,他們才得知,魔族修煉魔功,需要一百個同日出生的嬰兒血祭。
而方知行,正好是第一百個嬰兒。
方宗主得到消息后,四處打探魔族的下落,終于在云瑤城中找到了一個奉命在外辦事的魔修。
在方宗主的懇求和利益誘惑下,那名魔修松口了。
只要方家能找到一個同日出聲的嬰兒,那就放過他的孩子。
方家即刻全城搜索,最終得知云家的那個孩子和方知行是同日出生,因為當時的云家已經沒落,不復從前,百姓們對云家的關注自然也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