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謠言肯定也不是一兩天之內就能擴散開的,江時暮是故意拖到謠言不可控的時候才來和他說,和他商量是假,意有所圖才是真。
這種手段,趙瑞華在商場上也見多了。如果江時暮圖謀套路的對象不是他,那他其實是有些欣賞江時暮的心機和超乎尋常的忍耐。
但,趙瑞華最恨別人要挾他,哪怕江時暮看起來并折騰不出什麼花樣。
趙瑞華拿出了和對手談判的態度。他知道顧嘉丞最在乎的是自己的母親,所以便打算以此突破他的防線,毛都沒長齊的孩子還想和他斗,果然還是經歷太少,太過天真。
趙瑞華勾著嘴角露出了嘲諷的笑意。
“倒是比你媽媽聰明一些,還懂得用自己來謀利。這不是你媽媽教你的吧?她要是有你這一半的聰明,也不會落得病逝的下場。真是傻的可以。”
趙瑞華收起了那副怒色,頗有些運籌帷幄的作態。
“如果你只是耍點小聰明,我可以給你盡量滿足你的小需求。但如果你別用用心。也別怪我沒提醒你,你以為僅僅憑你自己就能撼動整個趙家?”
“說吧,你想要什麼?”趙瑞華用著極盡施舍的態度,也表明了他的立場。
“有些東西我可以給你,但有的東西是你不能肖想的。”
趙瑞華口中不能肖想的東西,指的當然是瑞華集團的繼承人的位置。
江時暮看趙瑞華的眼神極為不屑。他耐心已經耗盡,也并不打算和趙瑞華多談。
他的雙手撐著凳子站了起來,二話不說的轉身就走,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予趙瑞華。
“你要去哪?”
趙瑞華不知道自己哪句話出了問題,為什麼江時暮變得這麼不可控?
回答他的是一陣巨大的關門聲。
江時暮一走,趙瑞華即刻給趙子豪打了電話。電話那頭的趙子豪拒不承認,一口咬定是江時暮冤枉他。
趙瑞華強硬的態度,倒是讓趙子豪有些發怵。他在電話里猶豫了片刻,還是選擇了回家。
父子倆在書房里呆了半個多小時,在知道趙瑞華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時候,趙子豪的面上才終于有了些許笑意。
“其實我也并不是完全造謠。”趙子豪說,“這些謠言是虹高的同學說的。”
“真的?”
“真的。”趙子豪這次確實沒有撒謊。
得到了趙子豪肯定的回答后,趙瑞華緊抿的唇角向上彎起,“既然如此,這件事便跟你沒有關系。”
“如果此事是造謠,那造謠者必定是虹高的那些人,你也只是聽信了謠言的受害者之一。”
趙瑞華道,“記著,不要再去動顧嘉丞。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瑞華的繼承人只會是你。別再把時間浪費在他身上。”
“對不起!我只是太過生氣了,并不是真的想給你惹麻煩。”趙子豪說著,也有些委屈。
“就在我回國的那天,是顧嘉丞先挑釁我,而且他還動手打了我。所以我在家里看到他的時候才會這麼生氣。”
如果一開始,趙子豪這麼說,趙瑞華是不會相信的。
可今天他已經識破了顧嘉丞的所有偽裝,他也肯定了,以顧嘉丞沖動的性子,的確容易被江時暮所激怒。
趙瑞華還想跟江時暮再談談,作為一個集團的老總,家里的人纏上官司自然是不好的。
哪怕有很大的勝算,可他還是擔憂顧嘉丞順勢說出了自己的身世。
當然,這點趙瑞華就大錯特錯。
江時暮根本不屑,要真說起來,他甚至覺得趙瑞華兒子的這個身份才是顧嘉丞一生中最悲慘的事。
趙瑞華一直等到半夜,也沒等到江時暮回來。他不知道的是,江時暮再也不會走進趙家的大門。
一連幾天他都接到了顧嘉丞準時到校上課的消息。可獨獨不見顧嘉丞回來,這件事超出了趙瑞華的預想,他原本非常肯定江時暮是別有所圖。
顧嘉丞鬧失蹤,不肯回家這點,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后來,趙瑞華才從司機那里得知,顧嘉丞不知怎麼時候已經申請了住校。
趙瑞華冷笑一聲,對著秘書道:“停了我給他的那張副卡,我就不信他沒錢的話還能不回家?”
又過了一周,趙瑞華還沒等到江時暮主動找他,但卻等到了一張律師函。
是的,上面寫的是他趙瑞華的名字,而不是趙子豪。律師函的內容也不是造謠的罪名,而是檢舉信。
有人檢舉他行賄地方官員,非法競標。以不正當手段取得競標資格。還包括公司偷稅漏稅,以及做假賬的,公款私用等等多項罪名。
趙瑞華一直很謹慎,想來想去也沒猜出是誰檢舉的他。而麻煩之事接踵而來,沒多久趙子豪也收到了一封律師函。
這封律師函是江時暮委托律師處理的,關于趙子豪造謠生事,詆毀顧嘉丞的聲譽,對他的生活上造成嚴重的影響。
趙瑞華幡然醒悟,一切都是顧嘉丞操縱的。
可顧嘉丞又是怎麼知道的?
作者有話要說: 趙瑞華:別想覬覦瑞華集團的繼承人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