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璟看著眼前巨大而白晝的靈鏡,心下暗忖,從來沒有見過這面靈鏡,難道這里的出口,就在靈鏡之后?
即便不是,眼下也只有這一個出口可以選擇。
沈文璟微嘆口氣,正將抬步走向靈鏡之時,里面突然走出一道身影。
那抹修長高挑的身影將靈鏡散發出來的白光幾欲遮完,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片白光之中,周身虛化,恍若謫仙。飄揚的發絲隨風吹動,繚亂了誰人幾分心弦。
修長的小腿被一雙虎賁靴覆上,玄黑的靴身流紋攢動,好像一道道犀利姿綏的銀蛇,暗藏玄機。結實的手腕處扣上一對玄黑護腕,一起一落盡顯鎩意。
沈文璟略微愣神,而后驚道:“鉞籍,你怎麼從那里面走出來了?”
徐鉞籍緩步走過來,一雙眸子深沉無比,嗓音喑啞道:“師兄……”
“嗯,”沈文璟回道,“怎麼了?”
“我想要你。”
“!”
沈文璟雙眸瞪大,這次輪到他雙耳失聰了,兩只耳垂不爭氣地紅了一大圈,沈文璟結結巴巴道:“什……什麼意思……”
徐鉞籍眸底黝黑,不等沈文璟有所反應,便邁到沈文璟身前,修長漂亮的手鉗制著沈文璟的下頜,一個霸道卻不容拒絕的吻徑直落在沈文璟的唇瓣上。
“唔……鉞……”沈文璟的聲音被揉進了這場狂熱的吻中,激得他渾身一顫。
徐鉞籍的手捏著沈文璟修長的脖頸,細長如天鵝頸般的脖子輕而易舉地被徐鉞籍捏在手里,掐住了蒼翎仙尊最為致命的弱點。
他要蒼翎仙尊臣服,要絕對地壓制。
在這場勝負的博弈中,徐鉞籍充當最強者,他以肆意倨傲的姿態碾壓著蒼翎的神經,恍若臣仆般傾倒在他的靴下。
他們皆要耽溺于這場愛/欲之中。
沈文璟呼吸急促,意識到徐鉞籍現在是清醒的時候,但他們兩人做的事情,卻極度不清醒!
徐鉞籍仍不滿足于淺嘗即止,火熱的指腹摩挲著師兄的喉結,似如玉石一般華潤。
沈文璟只覺得這太荒唐,可他卻說不出半句拒絕的話。
徐鉞籍的手欲漸下,挑開了沈文璟的衣袍,露出里面情/痕遍布的軀體,他的眸光倏然深黑,鼻息陡重,如癡如醉地看著眼下人,不舍挪開目光。
炙熱的吻從沈文璟艶紅的唇瓣游弋往下,一路滑過喉結,青脈,脖頸,鎖骨,在上面又一次宣誓所愛。
沈文璟緊抿唇瓣,面色緋紅,他不知道此時該是選擇承受住還是拒絕,身前師弟半句話不再解釋,動作卻霸道強悍,這讓他無所適從。
凡念鉈外的徐鉞籍早已看呆,他從未奢想過師兄會對他是這般縱容,可遺世獨立的蒼翎仙尊沒有反抗,唯有順從,仿佛早已習慣身前人的動作。
他陡然想到,那師兄身上的情/痕,莫不是他弄出來的?!!
可為什麼他卻半點印象全無?!
懸在他眼前的裂縫瞬間收縮,將凡念鉈中的春光一同收緊,纏綿的兩人消失在眼前,徐鉞籍眨了眨雙眼,他實在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現在的心情!
那道聲音又出現了,仿佛看透了徐鉞籍心中所想,淡然道:“不錯,就是你弄出來的。你入魔后意識全無,淫/欲卻橫發,蒼翎仙尊從你第一次在銘垣峰魔發后便知道你體內的魔種,一直是他助你躲過劫難。
”
徐鉞籍眸光锃亮,眉宇凌亂,怪不得,怪不得……
自他上山后,每次魔發后醒來都只感覺神清氣爽,從未有過像在山下時那般疲累,原來……
一直是他師兄助他。
可他卻什麼都不知道……
到頭來看到師兄身上的情痕,還暴怒埋怨,要殺了那個偷腥的賤人。
可是那個人不就是他自己了嗎。
徐鉞籍感覺臉上火辣辣地疼,對師兄干了那些事,可第二天醒了以后便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全然像是一個偷腥成癮,卻拔吊無情的采花賊,本質里透著可惡。
徐鉞籍心里又暖洋洋的,欣喜若狂,他最敬愛的師兄竟然對他也是那種感情,他寧愿獨自承受愛而不得之苦,一個人打碎了牙也要往肚子里咽,對于這份感情,師兄同他一樣,即使心芽萌動,他也要毫不猶豫地將其掐死,不留生機。
多麼可嘆……
如果不是今日他偶然闖進這片縫隙,看到凡念鉈里師兄的真情,那他們二人又要相互蹉跎多少時光……
徐鉞籍緩聲道:“你想要我知道師兄對我的感情,你的目的已經達成。”
那道聲音陰惻惻地笑了兩聲:“當然,我會放你出去。”
“那就祝愿你們能……百年好合。”
那道瘆人的聲音裹挾著桀笑,在這縫隙中更顯空洞,一句微不足道的祝福聽起那駭人無比,越傳越遠。
可徐鉞籍還來不及揣測那到底是什麼意思,就感覺周遭的氣流瞬間涌動,發生變化。
徐鉞籍感覺身上的禁錮倏然消失,體內靈力重新充盈,可是那種緊繃的感覺倏然消失,他身上的肌肉仿佛被千根針扎過一般,靈力如刀般刺進他的骨髓,像血印一般一遍一遍沖刷著他的肉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