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是徐鉞籍所為?!!”
恭喜,他們說對了。
只見不遠天際出,隆升幾道祥云彩霧,裹挾著昆侖山脈,宛如一道即將飛升的神龍,在這盤曲天地間橫臥,仿佛栩栩如生,下一秒就要乘霧而飛。
那條‘神龍’竟然真的在動!
剛剛天崩地裂之感,就是此龍所為!
這一動靜可不得了,直接將昆侖山里靜養百年的仙尊祖師們都驚動了。
他們騰云駕霧,御劍飛行,瞬間傳送到此處。有些長老的坐騎還在午睡,都被他們一把從后山上,神樹上拽下來,踩雞挑狗地趕過來。
仙尊們驚駭地看著此條巨龍緩慢地爬行于天際,仿佛下一秒就飛至他們身前,將他們吞噬殆盡。
那一瞬震感實在太過于真實強烈,恍若魔頭再世,讓每位長老心頭為之一震。
不過等到他們都趕到更沅居后,才發現那只不過是障術,定是哪位弟子頑劣,出手變幻出這一道戲法。
仙者們見多識廣,很快便穩住心神,他們神情嚴肅,口吻嚴厲:“這是何人所為?”
人來太多,一齊涌在天上,誰都沒有注意到罪魁禍首也在他們其中。
仙者們將凌冽的目光對準地上那些三垣弟子,試圖找尋弄出這一假象的弟子。不過地上大部分弟子被這強悍震感嚇得雙目失神,完全看不出誰有弄出這道障術的底氣。
徐鉞籍見長老們沒有一個懷疑上他,無奈地自投羅網:“我。”
長老們皆是一愣,而后目光一轉,便看到他們身旁一個半大少年,無辜地舉起右手,一臉純良無害。
不怪長老們沒有注意到徐鉞籍,因為在昆侖山上,大多長老們都個性獨特,即使是年過半百的仙人,也會修煉容顏永存的秘術,將自己的身形保持在少年時期,所以徐鉞籍站在他們中間,實在半點違和感都沒有。
“你?”一位仙風道骨的仙人指了指徐鉞籍,“你怎麼會召出這種障術?”
“只是想證明一下自己,”徐鉞籍彈彈衣袖,漫不經心地說道,“不過現在看來,確實挺無聊的。”
“你可知誆騙我們出來的后果是什麼?”一位仙者倚坐在一只似牛非牛的神獸背上,神色肅穆道。
他身下的坐騎便是夔,狀似如牛,但頭上卻沒有犄角,而且只有一條腿,但平衡力卻十分驚人,穩穩當當地背著仙者,沒有半分搖晃。
“知道,”徐鉞籍道:“問審太珪堂。”
那仙者哼了一聲:“小子,知道你還犯。這障術是能隨便就用嗎?要真是魔界衍生出的邪祟搗亂,到時候你們跑都跑不掉!”
徐鉞籍不想再與那些弟子周旋了,這種向別人證明自己實力的作為可真是太過于無聊,但他一時半會兒想要脫身,又沒有別的辦法。所以他便想了個折中的法子,讓那些長老們帶他走。
“我既然做了,就一定會承認,”徐鉞籍慵懶道,“我會隨你們走。”
徐鉞籍最后被長老們帶去太珪堂,庭審發落。
當堂長老端坐廳堂,明鏡高懸,驚堂木一拍,喝道:“廳下弟子徐鉞籍可知罪?!”
徐鉞籍聲音不卑不亢,正色道:“弟子徐鉞籍知罪。”
“擾亂長老課業規矩,私自引亂弟子禍規,私混障術驚擾仙尊,這三條罪狀,可有冤枉你?”
“沒有。”
“好,那便無需多言,”長老道,“將徐鉞籍帶下廳堂,處以丈刑三十戒板,以儆效尤!”
徐鉞籍趴在停訓椅上,硬生生受了那三十驚魂戒板。
為何名為驚魂?相傳這杖板最開始使用之時,懲戒威力之狠厲,生生將犯錯弟子的七魂六魄從體內打了出來,故名為驚魂戒板,不過演化至現在,那板子的威力已經大大降低,不在是當時那般毫無人性。
不過雖說這板子減輕了刑力,但它的神威猶在。就算不用這驚魂板,憑白挨上三十大板,對常人來說也吃不消。
徐鉞籍被那三十大板打得也著實夠嗆,在床上躺了小半個月,才漸漸恢復。
徐鉞籍本想挨上三十板,那些弟子應該就不會在找上門來了,從此以后生活都能得到清凈,你不犯我我不犯你。
但沒能想到,這件事情竟給了他極大的熱度。
那些弟子腦回路清奇,認為徐鉞籍實力驚為天人,那天竟能將所有長老都召喚出來,這昆侖山上,恐怕還沒有第二人能將所有長老仙尊們一次性都召出來。
徐鉞籍的形象在他們心中不斷神話,那天的故事也被一傳十,十傳百,無限夸大,說徐鉞籍一人大戰三千長老,泰山崩于前而色不驚,交戰三百回合后也不見弱勢,還是他最后自討無趣,對眾長老說:“不跟你們打了,直接帶我走吧。”
徐鉞籍這才去了太珪堂,挨了三十大板。
徐鉞籍躺在床上聽到謝燼對他講這些虛幻的故事,就連他自己聽了都感覺實在是夸大其詞。但外面那些弟子好像真的就信以為真了,他們真就以為徐鉞籍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對徐鉞籍的崇拜已經上升到了一定高度。
所以現在徐鉞籍無論走到哪,都有一眾弟子跟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