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走向滄鳴派方陣。
葉明璇端著兩條小腿一蹦一跳地來到冶休長老身前,一雙藕臂向他張開,一副要抱之勢。冶休長老明面上不動聲色,眉眼莊重,一副不情愿抱的樣子,可是內心卻被自家小女兒萌翻了天。
冶休長老向謝家兒子點點頭后,便讓他們歸入方陣。冶休長老一手持拂塵,一手環小女,聲若洪鐘般對他的弟子淳淳教誨,上山事宜等。
徐鉞籍淡淡收回看向那邊的目光,掩下眸中不知名的情緒。
啪——
一只手搭在徐鉞籍的肩膀上,徐鉞籍雙目睜大,還沒來得及回頭便高聲喊道:“師兄!”
第24章 魔氣浸身
“鉞籍。”
來人聲音低沉穩重,全然不似蒼翎仙尊那般清涼通透。
徐鉞籍一聽這個聲音,心中掩飾不住的失望,但他還是扭頭面向來人:“……柳師兄……”
“文璟現在不在三垣,他托我來照看你一下。”柳津銘解釋道。
“哦……”徐鉞籍聲音明顯藏著失落,問道:“師兄去哪了?”
上此柳津銘將要說出口之時,沈文璟一下打斷了他,想必沈文璟不想讓徐鉞籍知道這件事。
柳津銘心領神會,他隨即換了個說法:“文璟去了北海神淵,峰上長老們托文璟去那邊辦點事,北海神淵淵主素來與文璟交好,如是沈文璟開口辦事,總要強過三垣長老們開口。”
徐鉞籍還是不高興,到底是個半大的少年,臉上的情緒藏都藏不住,失望難過都寫在臉上了,他暗自生氣,小聲道:“連這幾天都等不了嗎?我都快要走了……等我走了再去不行嗎?”
這樣是被遠修峰弟子看到,定會驚到下巴脫臼,合都合不上。
那個成熟穩重的小師叔,居然也會發小脾氣……
徐鉞籍知道師兄忙,非常忙,任何天下大事都可以占據師兄的時間精力,徐鉞籍知道自己必須要學會理解。
可是他這般年紀,正是與父母相近,親人相親之時,他自幼便不知道父母是誰,他只知道他有師尊,有師兄。
如今師尊仙逝,他僅有師兄,可師兄卻不能是他的,不能一直陪著他。
徐鉞籍還想成為當年那個無拘無束,可以任何時候都黏在沈文璟身后的小尾巴,可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他只能每晚在睡夢之時,回想幼時與師兄相處,師兄修長皓白的手輕覆他的發頂,留下一片清風明月,他便枕著這道撫摸,進入只有師兄的夢鄉。
柳津銘無奈道:“鉞籍,你要學會理解文璟,他這樣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徐鉞籍悶不做聲。
柳津銘見他不答話,便自顧自說:“本次上山由我帶隊,鉞籍你跟著我走便是,文璟既然將你托付給我,那我自然便要擔起這個責任。昆侖山不似三垣,上面長老們可不像我們這長老仙尊們好說話,上山后需謹言慎行,說什麼話,做什麼事都要三思而后行。”
“昆侖山上戒律森嚴,任何弟子在上山后都不許私自下山,要是被抓住,輕則發查懲處,重則需按照昆侖山上的五大刑法相以處罰,上山弟子一視同仁,絕不偏袒。昆侖山五大刑法想必你也有所了解,我相信你也不想觸犯底線,白白受難。”
徐鉞籍聽完柳津銘說的話,眉頭不自覺皺起來,柳津銘也是這般說教遠修峰弟子的嗎?
這些話在他聽來,全是給弟子下馬威,狗屁不通的說教洗腦,毫無半點振奮人心之意。
這些東西從柳津銘口中說出,好像是站在巨人的角度審視弟子,以一種絕對的口吻去打壓弟子的熱情,這全然不是正確地教誨弟子,反正徐鉞籍是半點不想聽這些說教。
師兄現在要在他身邊,絕對不會說這些。
徐鉞籍擰眉回道:“知道了,柳師兄。”
柳津銘見他口吻中半藏不耐,便以為是文璟不在,小孩子繼續鬧脾氣了。
柳津銘看看太陽,大致推測了時間,感覺距上山時間相差無幾,便對徐鉞籍說:“別的就不多說了,再過半刻我們就出發去昆侖山,你還是盡早調節好心態。”
徐鉞籍斂眸,不做回答。
時間一到,柳津銘號令一下,各個峰派弟子有序出發,共赴昆侖山。
不消半日,一眾人浩浩蕩蕩地來到昆侖山。只有當他們來到昆侖山腳下,才能感受到,那享盡世間一切高山鶴唳,古往今來無數神魔望而卻步的神山。到底是有多麼宏偉壯闊。
只見眼前巍峨聳立的崇山峻嶺,高千尺,長萬丈般在眾人眼前排開,掩入裊裊云霧之中,無形之中便衍生出萬丈逼人聳威,叫人望而生畏。
無數金光直射山體,日月搖光,仿佛生生不歇,永無黑暗之時。峽關要道,百舸穿流,萬丈金輝,威而聳立,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萬丈蒼穹之巔,雪色永覆,昆侖山上積雪延綿數萬傾,終年不散,仿佛一道勾連天塹鴻途的絕妙通途,宛若銀輝蛟龍伏臥在這一山巔之上,潛龍騰月,鱗爪飛揚。
昆侖山崢嶸而崔巍,九道天門佇立于山體九側,每道天門守有開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