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題選C,解題步驟我給你寫草稿紙上了。”
原本頹喪起來的季璟一個激靈,猛的奪走盛知南手中的草稿紙,一臉震撼的看了遍解題步驟,眼睛里的光亮逐漸放大。
“我去,這題你都會?”
盛知南回到座位上,繼續寫他的卷子:“之前刷題的時候偶然看到過這類題型,有點超綱。”
“果然啊,影不及光,這謀朝篡位之路有點兒艱難啊。”季璟二度頹喪。
“你是想篡位啊?”盛知南寫著卷子,有意無意的撩撥一下。
季璟仰天長嘯:“時時刻刻,日以繼夜。”
“那你想著吧。”
季璟當場噎住:“……誒,要我說,你這人好端端的怎麼就長了一張嘴呢?”
“你不也長了一張嘴?”盛知南抬起頭來,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他低下頭繼續道,“難不成,你沒有?”
季璟:“……”
沈襄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差點害羞到爆炸。
她深刻的感覺自己就是電燈泡。
就在這時,季璟拿起了一支鋼筆突然開口:“誒,我去,盛知南,你居然也買了這款鋼筆?”
“嘖嘖嘖,你這審美還挺別致。”
要說這支紅色鋼筆還是他當時專程為阿芽挑的,圣元上的新品。
當初看上他不是因為別的倒是因為他花里胡哨,他感覺女生一定會喜歡所以送的。
只是沒想到盛知南這樣的鋼鐵直男也會喜歡這樣的鋼筆。
他拿起這支紅色飄金的鋼筆往窗外投遞來的視線一照,亮的刺眼。
盛知南見狀手忙腳亂的把鋼筆往他手中一抽,二度放進了他的筆簾里。
“圣元上的新品,看見上新就預定了。”
說著,他把筆簾拆開往外一拉發現這筆簾里一排居然都是圣元這個牌子的鋼筆,五顏六色,七彩斑斕,還都是按上新時間擺放的。
“我這人沒什麼毛病,就是有點兒收集癖。”
季璟看著這一排鋼筆震顫到無以復加:“你這病我見過,但不是收集癖,是冤大頭病,你買這麼多鋼筆,拿來吃啊?”
見他完全信了,盛知南把筆簾一收:“拿來玩兒,反正我有錢。”
“行行行,有錢人喔,真是羨慕。”
沈襄看著他倆的互動實在看不下去了,有點好奇緩解他倆關系的前因后果,她開口問:“你倆關系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季璟扭過頭:“我跟他關系什麼時候不好了?鐵哥們。”
沈襄睜大眼睛:“鐵哥們???”
季璟想了下覺得現在這情況又不太對,解釋道:“應該是渾噩度過十八年的我突然茅塞頓開,發覺你們盛哥是個正人君子,決心跟他當鐵哥們。”
盛知南哭笑不得,誰想跟你當鐵哥們啊。
眼下見季璟往他身邊一湊,脖頸后的那顆痣又落在了視野里,那天的那一幕就又在心口怦怦亂跳。
季璟吹完牛又把胳膊往盛知南那邊一拐,尋求認可:“你說是吧?”
盛知南的注意力完全被那顆痣吸引了,他渾噩回神:“是什麼?”
“是鐵哥們啊!”季璟眨巴眨巴了下眼睛,對著他勾肩搭背,“咱倆誰跟誰啊,不是嗎?”
見他一臉期待的望過來,他深呼一口氣,似乎極其不情愿的答:“是。”
季璟一聽立馬就笑了:“我就說,我都把他當哥們了,他還能不把我當哥們?”
沈襄見狀只恨道恨鐵不成鋼。
當天晚上,季璟再度做題到深夜,他的top癌又上來了,這次絕不能輸給他了。
他倆喊他一起回宿舍時,他直言拒絕,要求把這張卷子寫完。
不寫完他勢不回家!!!
沈襄跟盛知南拿他沒辦法只能先回去,又不能留下來給季璟暴露出太多他不該知道的事情,他們剛走在外邊的時候發現外邊正在下雨。
雨勢不大,但下的還挺細密。
一層又一層,淋了容易感冒。
沈襄站在走廊前發現教室門口還剩兩把備用傘。
“傘就只有兩把了。”
眼看著雨勢變的湍急,又見季璟在屋里奮筆疾書,沈襄提議:“要不我倆共撐一把?把另一把留給季璟?”
盛知南把校服往外一拉遮過頭頂:“你是想讓《三中的誘惑》升級?我一個人可以,你把這傘留給他,你也早點兒回去,我得先走了,宿舍衣服還掛在外邊,得去收下。”
說完盛知南就披著校服風風火火的沖進了雨里,背影在夜幕下顯得格外模糊。
沈襄嘆了口氣,撐起傘心說這男人可真是用情至深。
搖了搖頭,也撐著傘跟著走進了雨幕。
季璟做完題已經九點了。
但窗外的雨勢仍然未停,還在斜打著窗戶,甚至還有越下越大的趨勢,他合上卷子,走的教室的窗邊發現窗戶上雨珠被染了一層又一層。
城市已被雨幕劃花,留下的只有逐漸迷離的光亮。
他啊了聲。
心說這雨下的可真是猝不及防,他可沒帶傘,他該不會要淋回去吧?
他可不想變成落湯雞。
照這架勢明天也還得來做題,他可不想腦子也被淋壞了。
他揉了下脖子,感覺長時間低頭做題后就極度酸痛,他又走回自己的位置心里有點郁悶。
外面下著雨,自己又沒帶傘。
那能怎麼辦,那只能淋著唄?
反正又不是第一回淋雨,他也不是矯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