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著石頭的伊爾薩鼓著一邊小腮幫,茫然看向那個說話很大聲的祭司。
“小野狗”在外族的語言中是什麼意思?可能是一種特殊類型的狗。
伊爾薩可不是什麼小野狗,諾諾說過,伊爾薩是小胖龍。
這個人一定認錯了,但伊爾薩還是乖巧地把不好吃的石頭從嘴里拿出來了,垂眸好奇的觀察石頭。
祭司們松了口氣,小心翼翼伸手去接神石,并兇巴巴地警告:“要是咬壞了石頭,瞧我不把你屁股打開花!”
話音剛落,他看見男童耳朵尖一抖,陡然斂起下巴,側眸盯住他。
那股說不出的危險感,再次席卷而來,祭司下意識后退一步。
“屁股打開花”的威脅,喚起了“最厲害的伊爾薩”第一次在小精靈面前比輸龍翼大小的糟糕回憶。
伊爾薩不開心了。
另一個祭司不知道為什麼,對面的同伴突然盯著那男童呆愣不動,他不耐地催促:“還看什麼看?趕緊把石頭拿回來,天黑前得離開這里。”
同伴依舊紋絲不動,與那男童對視,祭司等不及了,眼看神目石被男童捏在指間,祭司閃電出手,力求萬無一失奪回神目石。
可這自信滿滿地一出手,祭司卻抓了個空。
男童好像沒動,又好像動了,舉在面前的手居然降低了一截高度,讓祭司撲了個空。
祭司懷疑自己體力透支眼花了,否則一個野孩子,怎麼可能躲過他的搶奪速度?
于是他猛地下壓手掌,再次搶奪神目石!
又抓了個空。
這一回,男童舉著石頭的手,挑釁似的出現在他手背上方,是他第一次出手搶奪時看見的高度,完全沒看清男童是如何變化動作的。
祭司這時候終于意識到有些不對勁了,他費解地側頭看向男童,突然屏住呼吸。
被那雙剔透的紫色雙瞳鎖定時,有種說不出的惶恐感,男童胖嘟嘟的小臉上此時已經沒了剛才漫不經心的神色,像是找到了什麼有趣的事,壞笑著注視著祭司。
“要嗎?”伊爾薩把自己撿來的石頭遞到那個大叔眼前,提出要求:“換羊奶,伊薩還要小比嘎。”
祭司:“……”
這小崽子雖然說話蹩腳,但好在能勉強聽懂,他當然愿意用羊奶換神目石,但卻不愿意浪費時間,跟一個小崽子做交易。
祭司認真起來,并指起咒,瞬間禁錮住男童握著神目石的那只手,再次出手去奪神石。
“啪”的一聲脆響,這一次,他果然握住了男童的手,小心翼翼地扒開手指,卻發現男童手里空無一物。
“這里。”男童稚嫩的嗓音帶著一點惡作劇般的小得意。
祭司轉過頭,就看見神目石出現在男童另一只手里。
這小崽子果然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并沒有看起來這般無害好打發,祭司緊張起來,轉頭沖另一頭的同伴大吼道:“還愣著干什麼?把石頭拿回來!”
這聲吼終于把同伴從僵直中喚醒,趕忙幫忙一把抓住男童另一只手,迅速扒開手指,卻發現男童掌心依舊空空如也。
“石頭呢!”二人驚恐的看向男童。
伊爾薩瞇起紫瞳,笑出一口小白牙,沖他們吐舌頭做了個鬼臉,調皮地沖祭臺中央揚了揚下巴。
兩名祭司趕忙回頭,就見神目石竟然已經被放回了剛剛的位置。
一個祭司立馬松開男童的手,抬手就想取回神目石。
既然男童能拿到神石,就說明封印已經消失了,他沒有多想,毫無防備的伸手去抓,指尖還沒碰到石頭,眼前白光一閃,被激發的封印力量剎那爆發出雷鳴般的巨響!
另一名祭司還抓著男童的手,目瞪口呆地看著對面的同伴被封印擊飛出去,高高飛向半空,最終“咚”地一聲落在祭壇幾丈外的青石板上,一動不動地昏厥了。
“怎麼回事!封印還在?”祭司驚愕地松開男童的手,慌忙對著神目石結印起咒,發現封印果然還剩下最后一層,也是力量最強的一層。
祭司驚呆了,如果封印沒有解開,剛剛為什麼會被這個路過的小孩輕而易舉地取出來,此刻又神不知鬼不覺地放了回去,這封印防護難不成是看心情的嗎?
已經看見被封印力量擊暈的同伴,祭司不敢冒險伸手取回神目石,便轉頭看向那男童,終于紆尊降貴地冷靜談判:“你剛才是怎麼把石頭取出來的?再取一次,把石頭給我,你要什麼食物,我都可以跟你換,羊奶是嗎?還有小比噶是什麼?”
伊爾薩揚起下巴,一字一頓教他小餅干的外族發音:“小——比——嘎。”
祭司皺眉望著小崽子,沉聲再次詢問:“那是什麼?”
伊爾薩不耐煩起來,不想跟小餅干都沒見過的人浪費時間,轉身躍下祭壇,去別處找吃的了。
祭司看著男童氣定神閑地走遠,根本無暇追擊,回頭抬手想要嘗試自己取出神目石,卻又不敢冒險。
此刻同伴昏迷,他的力量也已經耗盡,不可能破解最后一層封印,只能憤恨地躍下祭臺,追上那男童懇求:“你要去哪里?不是說想要羊奶和小比噶嗎?我可以給你!你幫我把那顆石頭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