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空襲的警報聲響起時,作為西納城的市長,便在第一時刻被保鏢護送著,和市政府機關人員,一同進入了市政廳內部的防空洞。
起初沒人覺得這位年邁的老市長,在城市危難之際,躲進防空洞中有什麼不妥。
直到西納城處于無政府狀態,這些政府機關人員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一些試圖聯系特警的機關人員,被克拉夫的保鏢當場爆頭。
在強大的武裝力量下,不想腦袋開花的人,只能被迫放棄抵抗,聚集在角落瑟瑟發抖。
克拉夫位居高位,冷眼看著面前巨大的顯示屏幕。
顯示屏幕被分割成了81個小屏幕,每個小屏幕播放著不同的監控畫面。其中有超過1/4以上的屏幕,中斷信號變成了雪花屏。
克拉夫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就在他要開口說話時,一名穿著白大褂的技術人員,走到了克拉夫的身后,戰戰兢兢地說道:
“先生,武裝無人機的控制權被奪取了,技術部的人不是那名黑客的對手,我們的位置很有可能已經暴露了。”
克拉夫沒有說話,而是神情凝重地望著逐漸增多的雪花屏,似乎在考慮著接下來的對策。
直到所有分割的小屏幕,全部中斷信號后,他這才緩緩地開口道:
“你是不是想說,西納城的監控系統,也被那名黑客奪取了控制權?”
“非常抱歉!”
技術人員對著克拉夫的方向90度鞠躬,他身為畢艮族人,卻在這場報仇盛宴中,竟然出了如此大的疏漏,這讓他感到了非常的愧疚。
“這不怪你,誰又能想到,我們布局了這麼多年,會被一個毛頭小子,打亂了全盤計劃。
”
“他是西納城人嗎?”
“不,他是個外來者,是大英雄埃爾曼中將的弟弟。”
這場復仇盛宴,克拉夫籌劃了整整20年。他身為畢艮族人,又怎麼會忘記那段屈辱的歷史。
老一輩的畢艮族人,都說他是叛徒,說他是帝國皇帝的走狗。
卻不知道他忍辱負重這麼多年,讓新一代的畢艮族人接受教育,享受公民基本權益,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他時常在想,社會發展本就是新舊交替的過程,現在所有人都過上好日子了,他是不是應該放棄復仇計劃。
然而當他看到新一代畢艮族人美化戰爭,忘記這段屈辱的歷史,自稱是西納城人后,復仇的念想再次占據了他的身心。
怎麼可以忘記歷史,摒棄千年傳承下來的文明!
于是當他得知族人準備襲擊西納城后,他將計就計為自己的族人打掩護。并且將西納城一半以上的特警,全部送到了畢艮島上挖稀有能源。
既然外族人這麼想要得到稀有能源,那就和這些稀有能源一起沉入大海吧。
然而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在畢艮島失蹤數天的軍人和登島的特警,全部乘坐軍艦回來了。
就在他絞盡腦汁,思考這些人為什麼能活著回來時,他在監控屏幕上,看到了一名黑發綠眼睛的青年。
他一眼便認出了青年的身份,那是埃爾曼中將的弟弟——希里安·克洛沃德。
他曾在埃爾曼中將的葬禮上,看到過這名青年。
青年在葬禮上的言論,給他帶來了極大的震撼。
后來通過監控追蹤,他看到了青年和他的小隊成員救人的畫面。
青年的冷靜超乎了他的想象,更出乎他意料的是,在青年有條不紊的指揮下,駐扎在畢艮島上的軍人,和西納城的特警全都朝著他這邊過來了。
克拉夫像是預感到了什麼,轉身看向了防空洞的出口,自言自語道:
“他們來了。”
“誰來了?”
‘轟隆隆——’
防空洞的大門被能量炮轟碎,數十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持槍沖了進來。
“克拉夫·威爾遜,你已經被包圍了,立刻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如果不想看到人質腦袋開花,就給我全部退到防空洞外!”
克拉夫話音落下,他的保鏢全部子彈上膛,將槍口對在了人質的腦袋上。
“不要做無謂的掙扎,快點繳械投降,爭取寬大處理!”
“寬大處理?挑起種族戰爭的人,還能有什麼好結果?”
克拉夫冷笑一聲,緊接著張開雙臂高聲喊道:
“你們以為抓到我就勝利了嗎?告訴你們,早在十年前,我就在西納城的地底,埋下了500噸的炸藥。炸藥的啟動開關就在我的心臟上,只要我的心臟停止跳動,炸藥便會立刻爆炸!”
克拉夫話音落下,從腰間掏出手槍,然后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心臟。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克拉夫瘋狂的舉動震懾住了。
他們有能力解救,現場被畢艮族人劫持的人質,卻無法同時解救全市的市民。
克拉夫如果死了,所有人都會淪為他的陪葬。
“不,我不想死!”
“你們不是軍人嗎?拜托你們救救我們!”
絕望涌上心頭,對死亡的恐懼,徹底擊垮了他們的心理防線。
‘啪——啪——啪’
就在局勢僵持不下時,一陣斷斷續續的掌聲,打破了緊張氣氛。
“人類還真是矛盾而又可悲的生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