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察覺到恐怖的壓迫感迎面而來,本能地想要避開,卻驚恐地發現,自己全身的骨頭全部斷裂開來,根本無法移動半分。
“他差一點殺了你。”阿瀾轉頭看向希里安,眼神中狠決的殺意尚未散去。
希里安被阿瀾的眼神震懾住了,但還是徑直走到了阿瀾的面前,輕聲道:
“他穿著西納城特警的制服,很有可能是進入畢艮島上的特警。你別殺他,我有話要問他。”
阿瀾情緒之所以突然失控,是因為喜悅與驚嚇兩種不同的情緒,同時影響了他的主觀判斷。
他剛才沉浸在與希里安確認關系的喜悅中,完全沒有注意到,洞外有人類正朝著洞口逼近。
希里安距離洞口那麼近,如果那個人開槍了,他即便是有能力讓希里安避開子彈,也無法保證希里安會不會因此受到傷害。
更讓阿瀾后悔不已的是,他一時慌亂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在希里安的面前展露兇相。
希里安會不會被他的眼神嚇到,會不會為此覺得他很恐怖,而要離開他?
阿瀾松開了手,那名持槍的特警,如同軟組織動物一般癱軟倒在了地上。
希里安走到特警前蹲了下來,然后對著蓋爾招了招手,道:
“給我一瓶止疼劑。”
蓋爾聽后點了點頭,然后從包里取出一個藥瓶,朝著希里安的方向丟了過來。
希里安伸手接住了藥瓶,然后低頭看著面目扭曲的特警道:
“喝了這止疼劑,便能緩解疼痛。先別急著喝,我可以把止疼劑給你,但前提是你必須如實回答我的問題。
”
特警看希里安的眼神露出了渴求,他咬緊牙關艱難地點了點頭,希里安這才打開了藥瓶的蓋子,這才將止疼劑倒進了特警的嘴里。
很快止疼劑便起了作用,特警感覺不到疼痛,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身體根本不受控制。
“好了,現在我問你答。如果你如實回答了我所有的問題,那麼我會給你治療骨頭斷裂的藥劑。
這是非常公平的交易,你也可以選擇不作回答。不過我要提醒你,止疼劑的作用只能維持16個小時。
過了16個小時以后,你的痛覺神經會被放大幾十倍,到時候如果您沒有服下第二瓶止疼劑,你會疼得撕心裂肺。”希里安臉上帶著微笑,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特警連忙點頭,戰戰兢兢地說道:
“你問吧,我會將知道的全部告訴你!”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盧迪亞。”
“你們為什麼要登島?”
“畢艮島隨時都會沉沒,我們接到命令登島,將剩下的稀有能源裝入軍艦帶回來。”
“剛才那聲爆炸是怎麼回事?”
“我們接到命令要炸了火山口,將剩下的稀有能源全部挖出來。”
“既然要炸山,那你為什麼沒有和大部隊待在一起,而是獨自出現在山洞外?”
“我……我的祖輩說,如果畢艮島發生6級以上的地震后,火山便會在24小時之內,噴發出大量的巖漿。我不想死,所以我偷偷離隊,逃了出來。”
老人邁步走了過來,惡狠狠地瞪著盧迪亞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移民到西納城的畢艮族人。你這個吃里扒外的叛徒!為什麼要加入特警隊!”
“我不是畢艮族人!我是土生土長的西納城人!”盧迪亞情緒激動地反駁道。
“只有畢艮族人才知道這個山洞,可以通往海岸線!只有畢艮族人才會知道,畢艮島發生6級以上的地震后,才會火山噴發!
距離上次火山噴發已經過去100多年了,西納城的人又怎麼會知道這件事!你身為畢艮族的后代,竟然不承認自己的祖先!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老人氣得滿臉通紅,抬腳便要朝著盧迪亞的腹部踹去。希里安連忙抬手擋在了盧迪亞的面前,羅娜和喬納森則一左一右拉住了老人。
“您先別急著對他動手,我還有問題要問他!”希里安說完轉而看向了盧迪亞,道:
“西納城既然配備了軍艦,就應該有駐扎的聯邦部隊,那些軍人都去哪了?你們是如何拿到軍艦的操控權的!”
“我——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你!”
盧迪亞面露驚恐,眼珠子來回躲閃,不敢與希里安對視。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實話,我雖然不殺你,但是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或者直接將你丟在這里,讓你自生自滅。”
希里安似笑非笑地看著盧迪亞,阿瀾蹲在了希里安的身邊,伸手便要揪住盧迪亞的衣領。
盧迪亞見面具男人朝著他撲來,嚇得驚聲尖叫道:
“駐扎在西納城的士兵,全部憑空消失了!”
“什麼消失了,麻煩你描述得清楚一點!”
希里安以為自己聽錯了,又重復問了一遍。
盧迪亞想要回答,但是他的胸口開始劇烈起伏,仿佛快要喘不過氣一般,大口吸氣呼氣。
“蓋爾,過來為他治療傷勢!”
希里安見情況不妙,連忙起身為蓋爾騰出位置。
然而就在他起身的瞬間,倒在地上的男人忽然從腰間抽出匕首,然后朝著希里安的小腿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