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傻站著,跑!”
希里安話音落下的同時,羅娜便已經做出了決策,她對喬納森使了個眼色,意思就是她留下來斷后,然后示意喬納森保護希里安離開山洞。
喬納森無視了羅娜的眼神,就見他從包里掏出了所有的炸藥,然后一個接一個地拉開炸藥上的拉環,對著實驗體的方向扔了過去。
炸彈拋向空中的瞬間,喬納森拉起羅娜的手腕快速奔跑。
‘轟隆——轟隆——轟隆——轟隆’
震耳的爆炸聲驟然響起,整個山洞都跟著劇烈震動起來。喬納森被爆炸震得腳步踉蹌,卻依舊沒有放開抓在羅娜胳膊上的手。
通道接連坍塌,鋪天蓋地的煙霧,從他們的身后呼嘯而來。
“老子就算死在這里,也不會丟下你來斷后!”
微弱的白光映入眼簾,喬納森幾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拉著羅娜跑出了洞穴的出口。
月光傾灑在羅娜和喬納森的身上,在他們因為體力透支,快要倒在地上時,阿瀾不緊不慢地走到了他們的身后,目視著前方道:
“洞穴內的通道暫時被落石封住了,它們暫時出不來了。”
喬納森虛脫地坐在地上喘氣,羅娜則晃了兩下,穩住了身子道:
“太冒險了,萬一炸藥將整個山洞炸塌,而我們沒來得及跑出去怎麼辦?”
“總比你開槍掃射的危險系數,要小多了。人活著,總要賭一把,這還是你以前教我的。”
喬納森擦了擦臉上的灰塵,咬緊牙關從地上站了起來。喬納森自以為說了帥氣的話,就能博得羅娜的好感。可現實卻是,羅娜的心思全在希里安的身上。
阿瀾非常嫌棄地看了一眼喬納森,然后轉身回到了希里安的身邊。
……
小隊成員脫離危險后,希里安第一時間聯系了迪翁,讓他帶著檢測病毒和輻射的設備,過來與他們會合。
大約等了二十分鐘后,迪翁和蓋爾背著設備趕了過來。
經過迪翁一系列的檢測,希里安和阿瀾身上的病毒和輻射的含量,不會對身體造成危害。
也就是說,這座被軍方和政府,廢棄了一個世紀的實驗基地。其中的致命輻射和病毒,都隨著歲月的流逝消散殆盡了。
得出這個結論的希里安只覺得非常諷刺,但又不得不承認,這就是人類惡劣的天性。
希里安脫掉了厚重的防化服,在摘下頭套的那一刻,希里安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片刻過后,他緩緩地抬起手臂,然后將手伸向天空,試圖去抓懸掛在空中的圓月。
“你在抓什麼?”阿瀾一臉不解地看著希里安道。
“我在抓月亮。”希里安非常認真地回答道。
“月亮離你那麼遙遠,你抓得到嗎?”阿瀾反問道。
希里安放下胳膊,側身對著阿瀾笑了笑,回答道:
“我雖然抓不到月亮,但是卻抓到了虛無縹緲的空氣。”
阿瀾聽得更是一臉莫名其妙,他聽不懂希里安話中隱晦的含義,所以他選擇了沉默。
希里安并沒有多做解釋,因為他相信當阿瀾理解這句話的含義時,就是他們分開成為敵人的時刻。
……
稍作休整過后,六人小隊重新回到了飛艇上。
希里安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阿瀾則單膝跪在他的身邊,不由分說地脫掉了希里安腳上的鞋襪。
看著繃帶上的血跡,阿瀾的臉色陰沉得可怕道:
“傷口流血了,你騙了我。”
“哈哈,這怎麼能說是騙呢。最多算是傷口處理得不太規范而已。”希里安尷尬地笑了笑,心虛地不敢直視阿瀾的眼睛。
“天啊,少爺怎麼傷得這麼重!”羅娜驚呼一聲道。
“讓一下,處理傷口這種事,還是讓專業人士來做。”
蓋爾提了個藥箱走了過來,然后用剪刀剪去了纏在希里安腳上的紗布。
紗布滑落到了地上,就見希里安的腳底血肉模糊,看上去觸目驚心。
蓋爾用指尖戳了戳希里安的腳底,希里安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痛苦的表情。
“我真的沒事,你們不要這麼大驚小怪。”
蓋爾從藥箱中取出一瓶玻璃,然后將玻璃瓶里的液體,全部倒在了希里安的傷口上:
“你應該知道,我給你的那包藥粉只能暫時麻痹痛覺,完全沒有治療凍傷的功效。等藥效一過,你會疼得撕心裂肺。”
“當時情況緊急,這是最穩妥的選擇。暫時麻痹痛覺,總比死在那里強。”
希里安還想解釋,無意間卻對上了阿瀾冰冷的目光。那些到了嘴邊的話,全部咽進了肚子里。沉默了許久,最終在眾人的目光下,抬手發誓道:
“對不起,我下次絕對會好好愛護自己的身體,絕對不做危險的行為。”
“沒有下次了。”
這是阿瀾對希里安的承諾,也是他對自己的承諾。
希里安腳上的傷口處理起來,最起碼要花費半個小時以上。希里安閑得無聊,打開了自己的個人終端,就見數百條未讀消息占滿了整個通知欄。
“天啊,伊蘭上校怎麼給我發了這麼多條消息。萊恩這個白毛狐貍,怎麼也給我打了這麼多次視頻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