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瀾的眼神暗了暗,他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出,希里安夢境中的畫面。
戴著面具的暴徒,用匕首劃開了男孩母親的肚子,然后將男孩的腦袋,按進母親的肚子里。
后續發生了什麼他不得而知,因為夢境到此就結束了。
希里安背后的傷是怎麼來的?
他記得資料里寫著,那時候的埃爾曼已經是軍區響當當的人物了。
埃爾曼的母親死于非命,他的弟弟遭遇非人的折磨,他為什麼還要那麼賣力為聯邦效力?
如果他是埃爾曼,他一定會想盡辦法,將希里安轉移到安全的地方,然后殺光所有折磨過他希里安的人類。
“阿瀾,你不冷嗎?”
“不冷,我沒有那麼脆弱。”
相比于母星惡劣的環境,人類的生活的環境要舒服多了。
羅娜環顧四周,都沒有找到可以助燃的材料。情急之下,她想到了點燃自己的睡袋。
喬納森像是看出了羅娜的意圖,于是將自己背包里的睡袋拿了出來,然后將睡袋丟在了地上道:
“燒我的睡袋吧,我到時候可以和迪翁擠在一起睡。”
“睡袋還是留著睡覺吧,往前走大約二十米左右的岔路口,就有堆積的木頭。”阿瀾開口道。
“槽,你怎麼不早說!”
喬納森罵罵咧咧地走進了過道,然后過了片刻,就見他抱著一堆木頭,小跑著來到了他們的面前,將木頭丟在了地上。
羅娜立刻從包中取出玻璃瓶,然后將玻璃瓶的液體,倒在了堆積在一起的木頭上。液體在接觸到木頭的那一刻,瞬間將木頭點燃。
冷意逐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陣陣暖意。
希里安坐在火堆旁,雙手舉著濕漉漉的衣服,臉色漸漸紅潤起來。阿瀾坐在希里安的身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火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們穿著聚酯纖維制成的衣服,放在火邊上稍微烤一下,衣服上的水分就蒸發了。
希里安見衣服干得差不多了,這才起身將衣服重新穿在身上,舒服地瞇起了眼睛道:
“啊,暖和多了。”
“少爺,可以出發了嗎?”
“恩,你們兩個感覺怎麼樣,身上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體溫已經恢復正常了。”
“剛才吃了兩個能量棒,我現在覺得身體充滿力量。”
羅娜起身后,又抬腳把火堆踢到水坑中,水面上立刻冒出了一縷縷青煙。
“出發!”
希里安背上背包,轉身走向了過道。
阿瀾不緊不慢地跟在希里安的身邊,也不知怎麼的,變得異常的沉默。
希里安察覺到阿瀾的異常,放慢了腳步,側身看向阿瀾道:
“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沒什麼,我只是好奇,你背后的傷痕是怎麼來的?”
阿瀾隨口問出來的一句話,卻讓羅娜和喬納森同時停下腳步,目光兇狠地瞪著阿瀾。
羅娜站在希里安的身后,對著阿瀾搖了搖頭,示意阿瀾立刻轉移話題。
然而阿瀾像是看不見似的,緊接著又道:
“如果你不想回答就算了。”
“既然你那麼好奇,告訴你也無妨。我背后的傷痕,都是審訊時留下來的。”
“你不是埃爾曼中將的弟弟嗎,整個藍星誰敢動你?而且你又沒有做什麼違法的事情,為什麼會遭受審訊?”
“別問了!有什麼話,等出了洞穴再說!”羅娜舉槍擋在了希里安的身前,惡狠狠地瞪著阿瀾道。
“羅娜說得對,與其在這討論無關緊要的問題,還不如多干點正事。”
希里安拍了拍羅娜的肩膀,示意她繼續往前走。
“小子,有些事情,還是少打聽為妙。”
喬納森意味深長地看了阿瀾一眼,然后跟著希里安走進了通道。
很明顯,羅娜和喬納森都知道了很多希里安的秘密。阿瀾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眼神漸漸地暗了下來。
他能進入希里安的夢境,就能進入羅娜和喬納森的夢境。等他們睡著了,他總會有挖出真相的機會。
四人繼續前行,穿過了狹窄的過道,來到了一個岔路口。
岔路口的正中央,堆積了很多奇形怪狀的木頭。
“你剛才就是在這里撿的木頭?”希里安俯身撿起了一塊木頭,然后起身看著喬納森。
“是的,這些木頭有什麼問題嗎?”
“不知道,我就是好奇為什麼要在岔路口,堆積這麼多木頭。”
“少爺,這里有兩個岔路口,是分開行動,還是一起走。”
“不要分開行動,我們先進右邊的通道。”希里安猶豫了片刻,伸手指向了右邊。
“為什麼要選擇右邊,不選擇左邊?”沉默許久的阿瀾突然開口道。
“直覺。阿瀾,你覺得走哪邊比較好?”
“走哪邊對我來說都一樣,我聽你的。抱歉,我問了不該問的問題,是不是勾起你不好的回憶錄。”阿瀾湊到了希里安的耳邊,壓低聲音道。
希里安沒有說話,阿瀾的腦海中卻響起了希里安的聲音。
【即使你不提起,我偶爾也會夢到受刑時的畫面。沒關系,我已經習慣了,你無需對我說抱歉。】
【能告訴我是誰傷害了你嗎?】
【怎麼,你要幫我報仇?】
【恩,可以嗎?】
【哈哈哈,等我們活著出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