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叢良結完帳，直接拆開包裝，往嘴里放了一根。

叢良說：“我先出去了。”

胡小羽抱著大桶礦泉水走出便利店的時候，叢良已經把嘴里叼著的煙點燃了，他站在花壇旁，正在和人打電話。

“你和……你們倆認真的？”叢良等待對方回復的時間，吸了好幾口煙，等到最后的答案，他似乎早有預料，“你想好了就行。本來還想提前做好公關準備，后來一想戰隊公關也是借用了秦總的人……草！”

胡小羽遠遠聞到了煙味，放慢了步子，猶豫要不要過去。

叢良這通電話沒打多久，掛了電話，他轉身看到抱著桶水的胡小羽，問：“等很久了？”

胡小羽瞄著他的神色，說：“也不算太久。”就是兩天胳膊有點抱不住水了。

叢良好奇：“酒店和網吧不都有礦泉水嗎，你買這麼大一桶干什麼？”

聽了胡小羽的解釋，叢良忍不住嘲笑：“信不信你抱著這桶水回去，達迪會把水連同你一塊扔出去。”

胡小羽：“……”

叢良又去了旁邊的一家二十四小時藥店，胡小羽抱著水站在路邊，實在撐不住了才把水放在花壇上。

瞪著這桶快要把自己累死的水，胡小羽嘟囔：“我為什麼要一直抱著你啊！累死我了我真是大傻子！！！”

“你倒是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叢良把買的東西扔給他，走過去拎起拿桶礦泉水，差點沒抱穩扔回地上。

胡小羽感動不已：“叢哥，有你真好！”

叢良看著這雙亮晶晶的貓眼忍了又忍，“達迪到底是怎麼忍下去的？”

“我是他哥啊！”胡小羽發自肺腑道，“叢哥，有時候，我真的感覺你好像我的爸爸哦！”

只比他大五歲的叢良：“……”

“叢哥你抱著水怎麼還能跑這麼快啊！”胡小羽追上他，小聲道：“等等我啊，跟你說個秘密！”

胡小羽湊到叢良旁邊小聲道：“其實我和喻達迪是在一個戶口本上的真兄弟！”

叢良確實驚訝到了，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你們倆的生日不對啊。”

“我和他沒有血緣關系，生日沒問題。”胡小羽說，“因為是我媽和他爸結婚。”

“啊？”叢良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你們倆相處的挺好的。”

“對啊，所以我們倆就一起離家出走了。”

叢良震驚地停下腳步看他，才想起來當初簽合同的時候這倆一個19，一個剛過18歲生日，因為都成年了就沒多問家庭情況，只和兩人確定家里能不能接受打職業。

“你們倆是離家出走？！”叢良整個人炸了，“把你們倆家長的電話號碼給我。”

“干嘛啊，我們都成年了！”胡小羽越過他要先跑，直接被叢良扯著衣領拽了回來，胡小羽哇哇叫，“你怎麼還有手抓我啊啊啊！！！”

兩人鬧出來的動靜，隔了一段路都被包廂里的喻達迪聽到了。

包廂門被粗暴打開，喻達迪看過去，就見叢良右手拎著桶水，左手拎著胡小羽殺氣騰騰地沖進了門。

胡小羽試圖掙扎，朝他大喊：“喻達迪救我！！！”

喻達迪被吵得頭疼，看向叢良：“叢哥，他又惹什麼事了？”

叢良直接提著水走到他面前，砰的一聲放在桌上，“胡小羽給你買的。”

喻達迪看了眼水，扭頭望向心虛的胡小羽，“我讓你買潤喉的東西，你就買了這個？”

“……”胡小羽連忙把叢良從藥店買的東西塞進他懷里，“這才是！哈哈哈水是讓你吃這個的時候喝的！”

成舒和叢良在電話里坦白了自己和秦追的事，本來以為叢良還有消化一陣這個消息，沒想到一個小時后叢良又打了個電話過來。

叢良剛訓完胡小羽和喻達迪，這會兒叉腰站在路邊，試圖用夜風給上火的自己降降溫。

和成舒說了胡小羽喻達迪合同的事，叢良碎碎念道：“這倆真是胡來，簡直是上天派來專門來氣我的！”

成舒打趣：“怪不得小羽說你像他爸爸呢。”

叢良：“……”

叢良又點了根煙在嘴里叼著，滄桑道：“也差不多了，畢竟你們四個真是各種讓我不省心。”

成舒真心實意地感謝他：“辛苦了。”

“還好，畢竟熱愛這份事業。不過，”叢良打起小算盤，“你和秦追都是這種關系了，看在我為戰隊這麼努力的份上，能不能讓他多給我發點年終獎啊？”

成舒忍笑，直接問了坐在自己旁邊的秦追，“可不可以啊？”

“嗯，辛苦他了。”秦追說，“到時候選車的時候可以加一個名額。”

秦追回憶了一下，“我記得他有車了是吧？那就直接貼現吧”

成舒把秦追的話原封不動轉述給叢良，叢良當場滿血復活：“有秦總這話，這爸爸我還能繼續做個一萬年了！”

掛了電話，成舒和秦追說起叢良，“他家里不缺他花錢，他之所以干戰隊經理確實是因為對游戲的熱愛。”

“你和他很熟嗎？”秦追不自覺食指敲了敲膝蓋，“他叫你……小魚？”

成舒再次說起高中那段差點活不下去的日子，并不像之前那樣覺得喘不動氣。

他現在能用平常的語氣把自己受過的苦難一件件列出來，心里也不會太難過。

他說完之后，抬頭就看見秦追定定的注視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