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安全的地方，令行冬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原著攻身邊。

原著攻微沉的聲音忽然在他耳邊響起：“這些是我以前的收藏品，擔心會嚇到你，所以收了起來，沒想到還是被你看到了。”

不知何時，原著攻已經走到了自己的身邊，整個過程悄無聲息。

令行冬有被嚇到地看向了原著攻。

原著攻也正在看著他，因為背對著光線，盡管他的臉上依然是平時掛著的溫柔微笑，但令行冬仿佛看到了，對方漆黑的瞳孔里充滿了某種強烈的感情。

強烈到令行冬無法忽視，他愣愣地想，是……愛？

總不可能是恨吧。

哈哈，令行冬被這個猜測逗笑了，懷疑最親近的人，自己實在是吃的太撐了。

每天說甜蜜的情話，精心做一日三餐，會安慰，會給擁抱，會無底線的縱容，這里的哪一件事會是對仇人說的、做的。

原著攻鐵定是愛我到了深處，這完全不需要疑問。

如果這個時候，他回頭問原著攻，你愛不愛我。

原著攻一定會回答，是的，我愛你。

令行冬就是有這種自信，所以不需要親口確認。

令行冬緩和了一下心情，把柜門重新合上，小聲回道：“倒不至于被嚇到……”

愛人的愛好比較特殊怎麼辦？當然是選擇原諒啦。

令行冬樂觀地想，反正不會用到他身上，不看就行了。

現在真正需要關注的問題只有一個，令行冬問道：“我們的結婚證呢？”

“沒有找到。”原著攻抱歉道。

“……”令行冬說不出沒事的這句話。

那可是結婚證啊！

丟的不是鋼筆，或者錢，是他們婚姻關系的證明！

怎麼能說不見就不見。

令行冬咬了咬淺色的唇，咽下了委屈和不開心：“補辦。”

“不太方便。”原著攻回答的時候很冷靜。

“哪里不方便？”

“你。”

令行冬一呆，不知道為什麼矛頭突然指向了自己。

原著攻那雙黝黑的眼睛注視著令行冬，臉上的微笑變淡了一點，像是遇到了非常棘手的事，但口吻依然很溫柔地解釋：“根據星際補辦結婚證的手續，我們需要同時到場，但你現在的狀態不穩定，隨時會變回魚尾，魚尾……不能讓別人看到。”

“看到就看到吧。”令行冬壓根不在意被誰看到了魚尾巴。

講道理，他的魚尾巴那麼漂亮，他要是普通人，也會想多看幾眼，就像看路邊的花花草草，只是純粹的欣賞。

原著攻垂下了眼，臉上的笑意淺得即將要消融一般。

他依舊俊美，但臉色蒼白，沒有了溫暖的笑做調劑，沉浸在黑暗里的時候，有種詭譎的墮落感，和來自于古老時代的吸血鬼沒有兩樣。

令行冬看著對方的表情，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

“不可以只給我一個人看麼。”男人問的時候，渾身籠罩著一層陰影，喉嚨嘶啞得如含了細小的沙礫，沒有了說早安和晚安的時候的清朗：“被別人看到的話，會出事。”

這個出事，指的是別人。

他們出門，必然會引起巨大的騷亂，或許還會和軍官發生沖突。

到了那個時候，只有選擇動手了吧。

此時原著攻給令行冬的感覺，和平時比起來，有種說不上來的不一樣。

令行冬懂了。

令行冬含淚：“老公，你怎麼吃醋了。

”

“……”

“好了，別吃醋了，我答應你，等狀態好了我再出去。”令行冬說著，假裝自己只是隨口一問：“那麼老公，我考考你，我什麼時候才好？”

令行冬一句吃醋，暴力解除了原著攻身邊詭異的氛圍。

原著攻掛回了微笑，分析道：“我也不太清楚你身體異常的原因，但據我了解，每到三月是魚類的求偶期，期間魚類的精神狀態很不穩定，我想，只要你安靜度過這段時間，就可以了。”

聽完了男人說的話，令行冬直接往床上那麼一躺。

他細細的腿露在了原著攻眼前，在有些昏暗的環境中，白得像細鹽。

原著攻思考了一下，給令行冬蓋上了被子，免得他著涼。

令行冬：“？”

令行冬掀開被子，拿雪白的赤足輕踢他的小腿，催促道：“你愣著干嘛，快過來。”

“什麼？”原著攻保持微笑。

“幫我度過求偶期。”令行冬說著，擺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了，將咸魚發揮到了淋漓盡致：“我最舒服的姿勢就是躺著，所以我懶得動。”

令行冬側著頭看男人，眨了眨濕漉的眼睛，臉頰帶了誘人的桃花粉，十分信任地問道：“但你會動的吧。”

男人微微瞇起了眼，身上的氣息變得危險起來。

他蹲下了身，試探著抓住了令行冬精致小巧的腳踝。

第6章

腳踝被對方修長的手指抓住的時候，令行冬沒有一點危機感。

原著攻等會還會怎麼調情？

他對這件事一把子期待了。

原著攻表情冷靜，低垂著雙眼，看著手中纖細的腳踝，寒如冰塊的手掌漸漸收緊，握緊了它。

是調情，還是害怕他逃脫。

他的心也和表面一般冷靜，還是和鐵水般滾燙沸騰，從他的動作里猜測不出答案。

原著攻的手很冷，但令行冬經常泡在冰冷的水里，有了些耐性，但難以忍耐的是被緊緊抓住了脆弱的腳踝，就像被抓住了身體的弱點，一種驚慌感席卷內心，連發絲都忍不住微微哆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