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同口里吃著糖,不知道怎麼的,感覺有些倦怠。
金毛吃棒棒糖是直接嚼的,陳同都能聽見他咔哧咔哧嚼硬糖的聲音,跟磨牙一樣。
嚼完了糖,金毛咕囔了一下,陳同沒聽清:“你說什麼?”
金毛看著學生涌出來的方向:“慢。”
“是吧,”陳同撇撇嘴,“我也覺得,還不來……”
他捶了捶腿,有些不舒服。他坐在這里等蘇青,路上人多也不好伸直了腿怕磕著,稍稍收回來一點吧,容易充血,有腫脹感,讓人不舒服。
金毛看見了把腿一伸,幫忙將陳同的腳架起來一點,伸到側邊,避開行人,只是這樣他就要側著坐,身體有一半都要懸空,陳同累死了,擠到花壇和小區大門連接的地方,靠著墻,這才好了些。
這幾天沒怎麼睡好,陳同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前段時間考試,考完了又去拆石膏,還和蘇青“胡來”了一回,太刺激,這幾天他都沒睡好覺,夢里全是蘇青一雙溫柔帶笑的眼,和低下頭去看著他身體時候的表情。
那種靦腆、羞澀和稍露情動的愛戀藏在他眼睛里,還有蘇青帶給他的觸感,他安撫他時候的像海妖一樣的聲音……
陳同沒經歷過這些個,新奇又刺激。
他的作息時間本來就不正常,睡眠質量再受到影響,精神就不像平時那樣活躍。
金毛眼見著陳同靠在墻邊打起瞌睡:“……”
他什麼話也沒說,稍稍往風口處擋了擋。
大老遠的鍋蓋滿是不高興地抱著手:“偏偏這個時候你要去書店買書,明明知道陳同會在這里等著你我。”
蘇青手里提著兩本練習冊沒作答,遠遠地看見陳同靠在那里,鍋蓋也瞧見了,倒著腿跑過去,被金毛攔住了咋咋呼呼的嘴。
鍋蓋瞪著眼睛小聲問:“同哥怎麼了!你照顧個人也不會,他怎麼眼都閉上了!是不是感冒著涼生病發燒了!我就說都是蘇青的錯,干嘛這時候去挑書還挑個半天!”
金毛:“……”
蘇青從后面走過來,推醒陳同借著路燈仔細看了看,陳同半瞇著眼睛坐起來,下意識擦了擦嘴邊還好沒發現口水,他和蘇青對視一眼又把眼睛轉開,問金毛:“我睡著了?”
金毛點了點頭,鍋蓋道:“你怎麼在這里都能睡著,這幾天沒睡好覺嗎?”
陳同揉了揉眼睛,有些睜不開,一面說:“還好啊……你們怎麼這麼久?”
鍋蓋哼一聲朝蘇青呶呶嘴:“還不是少爺要買書咯。”
“什麼書?”陳同看著鍋蓋那沒頭腦不高興的小模樣,又扒拉著蘇青的手提袋看了一眼,“哦,是我要他買的。”
鍋蓋翹著小拇指看他,滿臉不相信,斜著眼睛大聲說:“你就包庇他吧!你個沒原則的憨憨!”
然后被金毛拖上電動車,帶走了。
陳同坐在花壇上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聳聳肩,放學的人流已經漸漸消失,熱鬧的街沒了新鮮的血液變得冷清沉穩。
陳同看向蘇青抱怨道:“干嘛讓我等。”
蘇青背對著蹲在他身前,沒解釋,陳同趴上去一手提上他的拐:“又吃醋?”
“嗯。”蘇青聲音里滿是不高興。
陳同嘟囔說:“真是祖宗。”
蘇青背著他往小區里走:“你怎麼坐在街邊打瞌睡,這幾天是不是又沒好好睡覺,熬夜了?”
“沒,失眠,”陳同把拐勒到他脖子下面,非常幼稚地,“鎖喉!”
蘇青微微仰起下巴,走路也沒法走,斜眼瞪他。
陳同訕訕笑了下,把拐收起來提好,趁著小區里黑暗,抓著親了親他的耳朵。
“怪你,”陳同說,“我每天晚上都想你想得睡不著。”
蘇青:“……”
陳同看著蘇青紅起來的耳朵尖,得意極了,覺得這事他處理得真棒,以后蘇少爺在亂吃醋,他就夸他。
陳同意猶未盡地說:“真的。前幾天做夢夢見你了。”
蘇青踩在臺階上的腿有點軟:“夢見什麼了?”
陳同不好意思地說:“那個。”
“……”蘇青耳朵更紅了,“哪個?”
陳同嗤嗤笑著不說,等開了房門才擠眉弄眼地道:“就那個。”
蘇青把他放在沙發上,撐在他旁邊聲音有些澀澀地啞:“哪個?”
陳同哈哈笑倒:“奧特十勇士大戰艾塔爾迦,夢見你把我抓住扔進嘴巴里吃了!血盆大口!”
蘇青羞惱地揍了他一下,站起來更加不高興地坐在他旁邊,陳同笑蹭過去摳他的腿:“干嘛呀,你想是什麼,你個不正經!”
蘇青惱羞成怒堵住他的嘴巴。
陳同還笑呢,被他親得嗆了一聲咳紅了眼睛,伸手揉了揉,“哎喲”笑著然后把蘇青抱住了。
蘇青親他臉上的那個酒窩,就著他的臉蛋咬了一口:“我以為你要和我說什麼,你說奧特曼打怪獸?”
“屬狗的嗎,”陳同抹掉臉上的口水又笑,“是啊,哈哈,你是怪獸,就是長得挺迷惑人的。”
蘇青看著他,眼神漸深,陳同看著看著便笑不出來了,戳著他心口:“你干什麼又亂吃醋,我不能和梁園說話嗎?雖然人家梁園比不過你,但他是真的挺認真的,我覺得他現在比我厲害,最后那道題,時間夠的話,他思路和你的是一樣的。”
“你還夸他……”蘇青不滿意地發酸。
陳同:“不是夸,只是這麼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