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蓋壓低了聲音變扭地說:“看著就跟談戀愛一樣!”
沒人說話了,大白搓了把腦袋:“也不一定就是……”
“不一定,不一定你們都悶頭悶腦的干嘛?不一定我們還能真的心連心全想到一塊兒去啊!你們沒覺得有貓膩,你們吃飯的時候干嘛不說話!”
金毛:“……”
他不說話就挺正常的,不知道鍋蓋在氣個什麼。
鍋蓋哼哼兩聲:“一定是蘇青把陳同帶壞了!”
金毛:“帶壞了什麼?”
鍋蓋瞪他一眼,金毛沒明白地皺著眉頭。
鍋蓋:“戴金茂你就是個傻子!”
“……”金毛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自己閉了嘴。
鍋蓋拍拍他問:“你就真的一點都不覺得他們有問題?”
金毛大概聽明白了一點:“談戀愛的問題?”
鍋蓋聽他這麼直白地講,還愣了愣:“啊,對。”
金毛搖了搖頭:“不覺得啊。”
“靠,”鍋蓋說,“就今天,蘇青為了陳同,打架,陳同被他抱了還臉紅,還犯花癡,還說了兩遍蘇青好帥,這他媽沒問題?”
金毛想了好半天:“……想象不出來。”
鍋蓋:“那你覺得是為什麼,你犯花癡一樣夸我兩句好帥,你覺得能是為了什麼?”
金毛端詳鍋蓋一陣,誠實說:“可能是欠了你錢。”
“操,”鍋蓋憋著笑,“你怎麼這麼逗啊,我說的是搞cp,你這是在跟我說期貨嗎?你他媽就沒夸過我帥!”
金毛:“那是因為我誠實。”
大仙兒偏頭笑出了聲。
鍋蓋眼刀瞪過去,大仙兒訕訕地摸了摸鼻子:“行了,反正我也不太信,同哥……我們都認識五六年了,也沒看出來他喜歡男的啊!那我們還一起擼胳膊打球一起去澡堂洗澡呢,你看出來他是個……啊,那啥嗎?”
“這麼說就更可疑了,”鍋蓋看著他,“這學期蘇青來之后,陳同有和我們一起去洗澡嗎?”
“啊……這個……”大仙兒沒聲了,過了會兒又疑惑地自己問自己,“不會吧?同哥喜歡蘇青?要喜歡也是喜歡我們啊,蘇青、蘇青有什麼好的啊……有我們好嗎?”
他說完,蹲著的一溜都他媽不說話了。
大仙兒抬頭一看,旁邊的狗人們都盯著他呢,看得他打了個寒顫。
大仙兒打了自己一嘴巴,靠,蘇青哪兒哪兒都比他們好。感覺有被冒犯到。
好半天沒人說話,鍋蓋突然小聲抽了下鼻子,竟然哭了。
肖漸有點慌張地推了推他:“怎麼了啊你,你怎麼還哭上了!”
“我難受!”
鍋蓋抹了把眼淚鼻涕:“我從小就陳同一個‘親兄弟’!他就是被人騙了!你們懂什麼啊!你們知道陳同經歷過什麼嗎,你們知道陳同他自己逼了自己多久嗎!他親媽就是個傻逼!把自己兒子逼上絕路了,來了個蘇青對他好了那麼一點他就抓著救命稻草一樣不放了!陳同就他媽的是個傻逼!操……”
大白尷尬地安慰他:“一來他們也不一定是,二來,蘇青也不一定是那樣的人,至少今天看著那不是……挺上心的麼。”
“那能行嗎?兩個男的……”鍋蓋皺著眉頭,“我真不是歧視什麼,我就覺得陳同太苦了。”
金毛搓了搓鍋蓋的背,問他說:“如果是真的呢?”
“啊?”鍋蓋抬起頭來看著他。
金毛聳了聳肩:“要是同哥真喜歡蘇青,蘇青也真的就喜歡他,你哭什麼?”
鍋蓋有點發愣。
肖漸連忙把他臉擦了,跟話說:“就是,這事情都沒定呢,你哭什麼啊!”
老馬也摻合一腳:“也就幾種情況,第一,他們沒事;第二,陳同喜歡蘇青,蘇青喜歡他;第三,陳同不喜歡蘇青,蘇青喜歡他;第四,陳同喜歡蘇青,蘇青不喜歡他。前三種情況都沒什麼要哭的,要哭都是蘇青哭,概率算都1/4呢,何況我感覺蘇青那邊也懸……”
大仙兒右拳一錘左掌心:“哎呀煩死了!直接問蘇青不就得了嗎!唧唧歪歪的干嘛啊!”
咩哥點了點頭:“我覺得可以。”
金毛也點了點頭,被鍋蓋一巴掌呼過去:“可以個頭哇!誰去問?”
一溜狗人悶頭蔫兒了,身后的尾巴耷拉著都搖不起來。
金毛摸了下腦袋:“你。”
他看著鍋蓋,所有人都看著鍋蓋。
鍋蓋:“臥槽?”
金毛的邏輯非常講道理:“不是你要哭的嗎?”
鍋蓋:“臥槽?”
小問號沒有許多朋友,鍋蓋要和他們絕交了。
下午的時候蘇青和陳同都沒有來上課,病房里陳同的腿架著,已經打上了石膏。
骨裂,也得養兩三個月,蘇青在旁邊給他剝了塊巧克力。
陳正業和宋嫻中午的時候就來過了,復述事情經過就磨了半天,陳同又不愿和他爸多說話,他那會兒還在等消腫打石膏呢,腿上難受也的確不舒服,沒力氣講話。
后來還是蘇青把他們帶到病房外,陳同也不知道蘇青怎麼在外面和他們說的,反正就……現在已經沒事了。
傷處的疼沒有剛出事的瞬間那麼疼,但是總歸還是疼的,主要是很麻煩,腿不架高就容易腫,架高了又有點痛,而且難受,因為靠近腳踝,他想稍微動一動腳腕就很痛,一點都活動不了,已經麻了。
陳同身上的球衣換成了干爽的校服,還是蘇青的,宋嫻這會兒在套房衛生間里給他洗球衣。
陳同指了指衛生間,小聲問蘇青:“你怎麼和她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