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心念一轉,往裁判面前攔了一步,那頭擰開的瓶口倒轉,呼啦一聲,魏東被蘇青澆了個滿頭。
“我、操!”魏東原本在喝水,當即就跳了起來。
在陳同微微睜大的眼睛里,蘇青一拳砸在了他臉上——
魏東反擊的拳頭被蘇青擋住,順勢抓了他的肩往下一扳,屈膝頂了上去,猛地壓在他肚腹上。
魏東當下就吐了,抱著肚子腰都直不起來干嘔著。
“我我我我……”鍋蓋看得結巴,“我操!”
陳同都看傻了。
別說陳同,沒人不傻眼的。
蘇青把彎著腰的魏東一抓,抓著他頭發讓他仰起頭來看著他。
魏東疼得都糊了,喉嚨里反胃的翻滾,看蘇青的眼神像是在看鬼。
蘇青的眼眸黢黑冷淡,里面藏著怒氣和輕蔑,嘴唇開合,賞他一句:“垃圾。”
“住手!”裁判推開大白一手拽開蘇青,怒喝,“干什麼!干什麼!”
蘇青被他拽得后退,兩三步站穩,眼神又落在傷人的那位瘦高個身上。
瘦高個猛然打了一個寒顫,坐都坐不穩往后摔了下去,滿臉見鬼。
蘇青沒管耳邊裁判老師的教訓,回頭走到陳同身邊,腳步一頓,忽然慌了一下,彎腰握住陳同的手。
陳同傻眼地看著他,蘇青垂下眼睛又復抬起,神色溫和里還有點慌張:“陳同……”
“啊……”同哥愣愣地應了一聲,忽然反應過來蘇青是因為他才動手的。
陳同的臉騰一下就紅了,又燙又紅,生怕別人看不出來似的。
蘇青不知道說什麼,這麼多人看著呢,總不能叫陳同的小名親昵,只好干巴巴地問:“你的腿……還疼嗎?”
“疼啊,疼死我了,”陳同實話實說,又看見蘇青緊繃的神色,笑了一下,“我的天……哥你怎麼這麼帥啊!”
這也是實話實說。
作者有話要說:陳同:我,一個誠實的大老爺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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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實在沒熬住,多寫三千字當做賠罪,啾~
第71章 十月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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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飯的時候食堂里少了兩個人,鍋蓋金毛和其他狗人們湊在一起,氣氛有那麼一點低迷,都有些食不下咽。
大仙兒第一個訕訕開了口:“哎你們說,剛剛來接蘇青的那個……是他家管家嗎?”
錢飛白愣了下:“不是吧……應該是司機。”
大仙兒嘴角抽了抽:“剛剛我扶同哥上救護車的時候,聽見那位管蘇青真的叫‘少爺’……這特麼……我一直以為只有小說里才有,跟玄幻故事似的!”
“沒什麼奇怪的,有錢人里面這麼叫的多了去了,他家就算有管家也正常,”老馬戳了戳碗里的青菜,“不然你給人老總當司機,管老總的兒子叫什麼?叫名字叫什麼都不合適吧?所以這稱呼也不奇怪,大白家的司機也管他叫少爺呢。”
“我靠,”侯大仙兒一個戰術后仰看著錢飛白,“大白太痞了,一看就是暴發戶,這個詞放他身上就不違和,我都沒注意過。蘇青……看起來就是正經人。”
“合著我不是正經人,”錢飛白哼一聲,“……不過蘇哥今天這事兒真的,我都看傻了……太兇了,嚇死我了!”
“別說你了,我看所有人都傻了!”大仙兒搓了把腦袋,“我現在都跟他媽做夢一樣。”
老馬沉默了一會兒,低頭吃飯不說話了。大白心里也覺得怪怪的,低頭也不出聲。
大仙兒納悶呢:“你們干嘛都不說話?”
鍋蓋煩躁地說:“你吃你的!”
“我靠,你兇我干嘛啊?”大仙兒悶了一下,看見他們都悶悶的,郁悶道,“你們這是干嘛啊?也不用太擔心同哥了,他肯定吉人天相,你們不至于都自閉吧?”
咩哥桌底下捅了他一下,大仙兒更納悶了:“干嘛啊?”
鍋蓋煩死他了:“不是同哥的事!”
金毛抬起頭來和大仙兒一齊看著他,滿頭問號。
鍋蓋看了看別桌,食堂里嗡嗡鬧騰,沒人聽他們這桌的閑話。
鍋蓋看了眼大白和老馬,又看了看咩哥和肖漸,瞪著眼睛問:“你們是不是都有這麼個感覺?”
錢飛白把飯扒了,沒好氣說:“有什麼感覺,沒感覺!”
“什麼啊!你們在說什麼啊!”大仙兒拉住他倆,“一開始陳同和蘇青打暗號,怎麼你們也開始打暗號了?就我和金毛什麼也沒看懂!”
鍋蓋撇開他:“我去你的,你和金毛就是兩個瞎了眼的傻子!”
大仙兒:“你有病吧!”
“指不定誰有病呢!”鍋蓋嚷嚷著把餐盤一放,悶頭走了。
大仙兒追著鍋蓋:“你什麼意思啊你!”
一餐午飯吃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一群人都沒回家午休的心思,沒人的南操場邊小花壇上蹲了一溜。
鍋蓋悶著頭不愿說話,肖漸拍了拍他的肩:“也不一定就是你想的那樣。”
大仙兒要問“哪樣啊”,被老馬拉住了,識趣地閉了嘴。
金毛始終沒聽懂他們在聊什麼,看鍋蓋自閉的模樣,扯了扯他的衣服,笨拙地安慰。
鍋蓋抬起頭來看著他,又低回去,忿忿地說:“他們就是有問題!”
他揪了根小草勒在手指上繞了兩圈:“蘇青把陳同抱上車的時候,我還看見同哥摟在他耳朵邊上笑呢!”
大仙兒傻傻地問:“那、那怎麼了?”
鍋蓋把手里的草狠狠扔了,抓了把腦袋:“那怎麼了,那看著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