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侯大仙兒拿筆敲桌板跟敲木魚似的:“正經事正經事,你倆的婚姻大事可不是正經事麼?”
陳同臉紅了一下,知道大仙兒斷不可能知道他和蘇青的事情,笑罵道:“我可去你的!”
大仙兒果然只是開玩笑,笑嘻嘻躲了,往咩哥后背一靠。
肖漸沉凝著思考,倒是有些猶豫:“先不說鍋蓋能不能抽中二十三班,萬一我們真對上了二十三班,贏了是光榮,輸了可就要被二十三班嘴炮嘲諷到死,他們能吹三年。我是真的真的不愿意理會他們,他們說話太難聽了!要我說,與其抽二十三班,不如拜托拜托菩薩,讓二十三班和十六班對上,讓他們被體育生爆錘教做人。”
鍋蓋嗐一聲:“管他那麼多呢,現在想了也沒用,一會兒學生會抽簽的人來了,我就隨便抽吧!不過我和小賤想法一樣,我也不愿對上二十三班,他們就是群瘋狗!沒聽老馬說嗎,技術好還玩陰招,傷了你們哪個我也不樂意!”
陳同笑起來:“喲,兒子長大了,還挺有良心的。”
其他幾個人笑鬧著躥上去揉鍋蓋的腦袋,一口一個“兒子是爸爸的貼心小棉襖”,惹得鍋蓋齜牙要咬人。
蘇青調侃他:“這不是小棉襖,是皮夾克。”
一群狗人笑起來,金毛安撫地順了下鍋蓋被揉亂的頭毛。
鍋蓋還不領情呢,一頓胡拍,把金毛的手拍開,嗲了吧唧地“哼”一聲,然后又哼哼唧唧嫌棄其他人:“看看你們幾個,一個二個的沒金毛靠譜,就他不欺負我。”
其他人才不理他的窮酸馬屁呢,前幾天金毛在群里自己艾特自己ID的時候,鍋蓋還嚷嚷著要和人金毛割袍斷義、劃地絕交。
“唔……”金毛拍拍鍋蓋的腦袋,“我不占腦袋不健全的人的便宜。”
鍋蓋震驚:“合著你是嫌棄我侮辱你的遺傳基因?”
金毛一臉慈祥地看著他。
鍋蓋:“艸……”
他嘴里剛上膛要開機關槍,眼睛一瞟,突然發現后門門口站著梁園和宋美麗。
鍋蓋立馬咽了口水接話,用著動物世界的播音腔說:“草……是一種植物……”
宋美麗:“哼。”
鍋蓋立刻求饒地笑了一下,飛快躲到金毛后面去了——用金毛高大的身形當掩體,完完全全擋住了自己。
宋美麗是來找英語課代表的,叫上人就走了,走之前眼神警告了一下鍋蓋,意思是“你給我老實點兒的啊”。
鍋蓋雙手合十,表示“一定一定”。
偷眼再看,宋美麗走了,他才松一口氣。
旁邊那些個狗人,除了不愛笑也不愛說話的金毛,其他人都在偷著樂。
梁園叫上他們去抽簽,手里親自拿了抽簽盒。
陳同好奇:“今天怎麼是你來?”
前兩天都是組織部部長來搞抽簽的。
梁園身邊跟著兩名記錄抽簽結果的學生會成員,鍋蓋也不避嫌,隨便抽了一顆球,不經腦子地就問:“十六班和二十三班抽到一起沒有?”
梁園也不在意身邊兩名學生:“沒有。”
梁園神色平靜:“二十三班還沒有。還有兩個球,你抽的是什麼?”
梁園身邊一位學生愣了一下,小聲提醒:“提前說不太好吧?”
梁園偏頭看了他一眼:“無論我說還是不說,他們抽中哪個班的概率都是一樣的,沒有人在簽球上做過手腳,他們已經抽完了簽,提前得到信息和延后得到信息都不會影響抽簽結果。
有什麼問題?”
那個學生一愣,好像的確是這樣,反正抽完了到時候場地上一看,該是哪個班還不就是哪個班。
鍋蓋把手里的簽球交給對方看,B組,對手是誰要等去了籃球場才能知道。
梁園記錄下他們的抽簽結果,帶著那兩個學生會的成員走了。
狗人們進了教室仍舊擠在后排小聲叭叭,大仙兒摸了摸下巴:“你們不覺得梁園這操作有點奇怪嗎?”
鍋蓋眨眨眼睛:“我也覺得有點。”
陳同:“一個箱子里六個球,分別是A、A、B、B、C、C,不放回抽取,我們抽到二十三班的概率是多少?”
大白恍然意識到什麼:“1/5。”
“不管我們是第幾個抽的,概率都是1/5,”陳同眨眨眼睛,“那要是題目變了呢,箱子里只剩了兩顆球,其中一顆和二十三班抽中的是相同的字母,那我們班抽中二十三班的概率又是多少?”
鍋蓋撓了撓頭:“1/2……臥槽?梁哥給我們作弊啊?”
“不是作弊,”陳同微微挑起眉梢,“就像梁園說的那樣,他只不過是提前告訴我們信息而已,抽簽本身并沒有手腳,他沒有控制你選擇抽中哪一個球。這件事有意思的地方在于,你認為即發生的事實是命中注定的,還是會根據你所掌握信息的多少而改變。”
狗人們齊刷刷看著陳同。
過道那邊蘇青坐在自己座位上:“比較有可能的是梁園是貝葉斯學派的追隨者,他認為存在主觀頻率,所以我們對于結果的判斷會被接收的信息影響。”
狗人們又齊刷刷扭頭看向蘇青。
大仙兒已經有點傻了:“這還有學派的啊?”
“有啊,另一個叫頻率學派,”陳同一說話,狗腦袋又齊刷刷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