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蘇青這樣的小仙男也不例外,甩了甩腦袋上的汗,像只邊境牧羊犬。
陳同撐著腿緩了一會兒才和蘇青一起落座,蘇青察覺到他的視線,問:“怎麼了?”
“沒怎麼……”陳同又看著他在旁邊開了瓶水喝,陳同摸過一瓶礦泉水來也跟著喝水,喝水都不認真,喉結滾了好幾下,每一下都欲言又止。
蘇青沒忍住又問:“怎麼了?一直看著我做什麼?”
語氣里帶著一點別人不知道的秘密甜意。
陳同說不出口,只仰頭喝水,喉結滾動的模樣從側邊看上去十分性感。
身上是汗臉上也是汗,喝水的時候就沒有那麼仔細,豪放派飲酒一般,水順著下頜流過脖頸,在鎖骨區域打了一個轉然后落進衣服里——
陳同拽著衣服擦了擦汗,蘇青的眼神幽幽地看著他。
陳同這方面反應慢,后知后覺才問:“你看我做什麼?”
蘇青難得緊張,示意他坐過來一點。
陳同蹭過去:“怎麼了?”
蘇青捂在他耳邊,紅了紅臉,小聲說:“你喝水的樣子好性感。”
陳同躲開耳朵,睜圓了眼睛看他,眨巴一下,沒忍住說他:“你這也太直接了吧!”
蘇青撇過頭去,手里的瓶子捏得咔咔響,耳根都紅起來,不知道是運動熱得還是羞得。
陳同又看他一眼,更直接地放輕了聲音說:“其實我剛剛也是這麼想的……”
第66章 十月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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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場剛開始的時候二班被十一班連追五分,大白都納悶,看了眼被人輕松截球的陳同,小聲說:“狀態不太好?”
“啊?”陳同尷尬了一下,然后咳嗽裝傻,“沒、沒有啊!”
大白看看蘇青,又看看他,感覺這兩個人有點心不在焉,不過他沒說啥,比賽麼,萬一就是一下子沒有調整好狀態呢。
錢飛白拍了拍陳同的肩:“沒事兒就好,守住啊,我們還有優勢呢。”
陳同點了點頭。
賽場上沒那麼多時間給他們說話,陳同偷偷看了蘇青一眼,心里呵呵說都怪他。
陳同整頓了一下心情,重拾賽場,在尖叫聲中奪回一個三分的之后和隊友一一擊掌,蘇青在最后一個等著他呢,陳同拍過去的手攥起來擂了他一下,腳下把他另一只球鞋也給踩了,灰撲撲的腳印左右兩邊非常對稱。
蘇青笑哼著斜了他一眼,錯身的時候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
看臺上的小女生又開始“嗑到了”,星星眼迸射鐳光,色彩非常。
“靠……”陳同瞪他,反身要還擊,被他給躲了,再要來一下時間上來不及,比賽還得繼續,不過已經沒有什麼懸念了。
打完了比賽十一班的趙哥給陳同他們豎起大拇指,伴隨一個大大的白眼。
錢飛白哈哈地笑著過去摟他的肩:“兄弟,等籃球賽結束了我們一起去吃飯啊!”
趙哥他們喊著:“必須你們請!”
“沒問題沒問題,”錢飛白土財主似的一揮手,和趙哥撞了撞肩。
二班其他人都喝水擦汗去了,給蘇青送水的小姑娘排排站,陳同把擦汗的毛巾扔在他臉上,鼻孔朝天大大地哼了一聲。
上午的最后一節課還沒上,是封神的課,還是得乖乖地去。
打籃球這幾個人渾身的汗,大白和其他幾個人都準備去沖洗一下,轉頭要問陳同和蘇青去不去,誰知道這兩個人早沒影了。
蘇青拉著陳同一路偷跑到藝術樓,換洗衣服兜在陳同懷里抱著,毛巾也帶了。
之前他們啦啦隊排練的時候就是在藝術樓,他們一氣兒跑上了最頂層,這邊的畫室琴房都是空閑的,基本都上了鎖,但是最頂層的衛生間干凈、亮堂,又沒有異味,因著照顧蘇青那個少爺脾氣,他們在排練期間就來過好幾回。
陳同傻乎乎的,還以為蘇青就是不愿在公共澡堂洗澡所以拽著他來。
他悶頭把毛巾搓了,一邊嘀嘀咕咕說:“這要換了我,我就直接和大白他們去沖澡了。就因為你,還要搞得這麼麻煩。”
他把毛巾打濕,叫上蘇青:“你先洗個臉,再把身上擦一下吧?”
蘇青沒說話,陳同抬頭從鏡子里看了一眼,發現這人把“故障停用,正在維修”的標牌拎到了門外,然后把門關了。
陳同:“……”
蘇青回來眼神瞟過他,陳同皺著眉頭一臉正直:“那個標語多臟啊,快洗洗手。誰看你啊,還特意放個牌子……”
他一點沒覺得有什麼不對,還以為蘇青是怕別人進來看見他們換衣服。
蘇青彎腰在水池前面細細地洗手,籃球沒多干凈,手上原本就都是灰。
陳同在一邊托著毛巾等他,像伺候少爺的跟班,他忽然又想,這是藝術樓五樓啊,除了他們兩個誰來這里上廁所,放什麼標語!
蘇青洗完手順帶連頭帶臉給沖了一遍,前額滴水的頭發往后順了一下,露出額頭來,顯得十分清爽。
他看向陳同的時候,陳同慢慢回過味來,腦袋還沒轉清楚,先被蘇少爺的樣貌迷惑,紅了紅臉。
他倆都沒說話,洗了臉把身上的汗也擦了擦,衣服換了又面對面傻站著——主要是陳同傻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