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同被一陣一陣的尖叫嚇得一驚一乍,問旁邊的大仙兒:“她們喊什麼呢?”
大仙兒以為她們叫是怕他把老馬悶死呢,這會兒把臭烘烘的T恤從老馬臉上扯下來卷吧卷吧放在一邊,思考了一下:“不知道。”
鍋蓋“嗐”一聲:“你們不懂,這是一段基情燃燒的歲月。”
陳同拍他腦瓜:“說人話。”
鍋蓋支支吾吾地不說清楚。
蘇青在旁邊笑:“我告訴你。”
“啊?”陳同看過去,然后被蘇青眼疾手快把他后背的球衣一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陳同被身后的叫聲嚇了一跳,衣服剛剛只掀起小半,就和平時男生們胡搞時候的惡作劇一樣,陳同感覺女生們有點興奮過了頭,像閃光燈一樣十分讓人瞎眼。
蘇青看見陳同瞪圓的眼睛就覺得好笑,給他把衣擺抻平,手若有若無地搭在他后背摸了下——陳同頓時就明白了,臉一紅,踩了蘇青的鞋面兒,在他的鞋上留下一個烏溜的印子。
“你怕是想挨打了,嗯?”蘇青說這話的時候都是極度溫和的,可陳同心里打了個哆嗦,不敢惹他了。
各自檢查,鞋帶重新系緊,裁判老師那邊喊他們集合,和十一班的學生握過友誼第一的手,替補球員下場。
伴隨第一聲哨響,左右兩邊隊員就位,錢飛白和趙哥在中間開球,微微躬低了身體。
二班這邊上的是陳同、蘇青、錢飛白、大仙兒和咩哥,老馬和金毛留待替補。
不得不說的是,他們團隊有蘇青加入增添了很大優勢,從氣勢上就變得和從前不太一樣。
金毛和咩哥都內向,不愛說話,團隊里無功無過,但是就顯得沒那麼有活力,大仙兒太莽,老馬又走的是均衡派,實際上就是他技術不太出彩,只能哪里需要就往哪里貼,隊伍里只有陳同和大白是主力。
但是隨著年齡和身高的變化吧,陳同的優勢就不太明顯了,他沒比別人矮多少,前幾天量身高還蹦了三公分跳上一米七五,但是的確和金毛大白這種蹭蹭破一米八的狗人來說,的確慢了點。
這學期加上一個蘇青,氣氛就變了。
蘇青打球的時候沒什麼表情,話也不多,可一旦瞧準了機會就會開口,傳球和起跳都異常果斷,就像他打游戲時候的那樣,一般不開麥,開麥就一句話“對面沒了”。
他在賽場上會隱隱流露出一種絕對自信的侵略感,非常——迷人。
當然迷人這兩個字要從同哥的角度去看,換成別的鐵憨憨,他們只會喊一聲:“牛逼!”
籃球從裁判手里拋起來,大白起跳比趙哥慢了半步,讓他們搶了先手。
陳同防守盯人的時候還開了個小差,亂七八糟地想,要不是他和蘇青在一起了,他也只會喊一聲牛逼。
對面的假動作太明顯露出一個破綻,陳同立時回神,手比腦子快,奪球反攻,虛晃帶過走位,只是離合適的投球位置還遠,右手方向蘇青沖他喊:“陳同!”
陳同幾乎是毫無懷疑地把球傳給了他,籃球砸在地面上咚一聲悶響,落在地面上的形變都好像都在他眼里放成慢動作,而后被少年白而有力的手“啪”一聲接住,就這麼抓走了他一顆心。
蘇青跨步突進,一腳踏在三分線上起跳,手臂推進籃球的動作里賁起他手臂上線條流暢的弧度,小臂和手腕聯動,脫手壓腕的剎那像是天鵝輕輕一垂首——
旁邊的人緊張到屏住呼吸,掐著一點聲音都沒有,而后就見那籃球劃過一道漂亮的拋物線,準確地砸在籃筐上,再輕輕一彈跳,往籃筐里滾了進去——
四周頓時響起小姐妹的歡呼和尖叫聲,陳同聽見他身前的防守隊員罵了聲“靠”,然后跑回去準備二次進攻。
身后大白在叫他做好準備別讓趙哥沖過來,蘇青往他這邊跑了兩步,邀功似的抬起掌心——
陳同紅了下臉,一巴掌拍在他手心里,擊了個掌。
“牛逼”,陳同原本想說這個,但是好像不太行,錯身擦肩的時候陳同也沒忍住小聲嘀咕了句“操”。
陳同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在心里安慰自己說:我說了一句操,但我沒有想要搞顏色。
趙哥他們班也不是吃素的,雖然讓蘇青拿了“首殺”,但這個又不是打游戲首殺會有經濟加成,籃球賽里面該是幾分就幾分,差幾分往上追就行了。
他們原本就每周體育課都在一起玩兒、打球,二班了解十一班,十一班也了解他們。
上半場打得十分膠著,每個人腦袋上都是滿頭的汗。
五人比賽和上次體育課上他們玩的三人半場不一樣,一個是場地變大了,要來回地跑,加大了運動量,另一個是時間上比半場球賽要長,很考驗體能。
等球賽過去一半,中場休息十分鐘。
這些男生也沒了什麼要找個角落背著人的想法了,滿腦袋的汗直接拿礦泉水對著頭頂沖,太熱了腰上扎著的球衣也抽出來,松緊帶和衣服下擺都是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