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同又好氣又好笑:“洗完了你趕緊回家!”
陳同又反應過來:“不對,你先回家,回家去洗澡,我這里也沒有你的換洗衣服。”
“不是有你一件大碼的T恤嗎?不能把你的衣服給我穿?我又不嫌棄。”
陳同沒好氣拍掉他的手:“那是我的睡衣,憑什麼給你啊。”
也就嘴硬,他一邊說著不給,一邊去臥室從亂糟糟的衣服堆里翻出那件T恤,扔給蘇青:“快快快,你洗完了我還要洗呢!我都要臭死了!”
“才不會,”蘇青接了衣服往浴室走,路過他身邊還要特意聞一下,告訴他,“沒有味道。”
陳同漲紅了臉炸毛,把他推進洗手間關上了門。
陸醫生這邊的房子就是個小型公寓,并不大,兩室兩廳一衛,衛生間只有一個。
等輪到陳同再洗完了出來之后,就見著蘇青坐在沙發上玩手機,長腿一搭,架在擱腳凳上,濕漉漉的腦袋也不擦,滴在肩上和后背,濕了白T恤。
蘇青見他出來看了眼,陳同聽見手機游戲的聲音,走過來調侃他:“又找司機幫你開車啊?”
然后就看見蘇青送了快遞,把手機扔旁邊,伸手又想來牽他,陳同躲過去:“一天天的有完沒完了?”
“沒完沒了,”蘇青說著把他兩手都抓住,抬眼看著他,說,“想抱你。”
陳同頓時紅了臉,聽見他又說:“特別想。”
陳同變成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呆瓜,站在那兒讓他抱。
蘇青肩比他寬個比他高,身高差不算太多,擁抱的時候蘇青給了他足夠的反應時間,很慢很慢地圈住他的腰。
陳同鼻尖正對著蘇青的下頜,微微低頭就能看見鎖骨,蘇青抱得小心,而后又像不服氣一般把他狠狠一勒,埋頭在他頸邊用力嗅了一下,陳同瞬間一抖,小小地推他。
蘇青很快放開,眼角都燒紅了,低頭看他的表情:“會怕嗎?”
陳同搖了搖頭。
蘇青看他低著頭羞澀的樣子,抿住嘴唇又長長地呼吸。
陳同眼睫一顫,撩起來看著他,愣神地問:“又硬了啊?”
蘇青剜他一眼,溫和的形象幾要崩塌,要被陳同的炸毛傳染:“是啊!”
他氣呼呼扔了一句這個,然后鉆衛生間去了。
陳同站在原地,無辜地摸了摸鼻子。
年輕人心火旺,手臂胳膊都燙,他腰上有些變扭,好像還殘存著蘇青擁抱過的印記。
陳同站在掛了字的墻面前把那八個字來來回回念了好幾遍,最后放棄式地往沙發上一栽,抱著抱枕打了個滾,變成快被甜膩澇死的一株小苗苗。
然后一動不動像只縮進殼殼里的蝸牛,裝死。
這個星期他每天都去后邊和蘇青一起上晚自習,不可能一直牽手,幾何題還要畫輔助線呢,偏偏蘇青非要黏著他,時不時就把胳膊貼過來和他靠著,輕輕地。
也別說什麼偶然,他們心里都有只造作的鬼。
沒有清規戒律,誰也不是什麼無情無欲的圣人菩薩,陳同都總有種難自抑的感覺,更不要說原本就帶著想法的蘇青。
牽了手就想十指相扣,進而想擁抱,抱住了嗅他頸邊的味道,嘴唇就想印上去留一個吻。
吻過喉頸又想順到耳畔,從耳畔滑過臉頰,落去他唇上。
想輾轉,想侵略,想和他談一場舌戰。吻他。再深一點。
少女式捂臉。
接下來的就不敢再想了。
要從指縫里偷偷地看,明明沒有人發現,又要心虛地縮回去重新閉上眼。
這是一道不能輕易解碼的題。
愛和欲服從海森堡測不準定理,精確其中一個變量的同時,另外一個變量是否受其影響,影響有多深,都變得更加不精確。
鬧了這麼一出然后在青澀里羞赧,稍稍拉開距離,就怕擦槍走火。
好在精力旺盛的他們還有別的事可做。
晚上已經預定了有啦啦隊練習。
周末的時候傅瑤去她叔叔家玩兒,晚上也是傅知非把她送到學校的。
只有傅瑤那里有舞蹈教室的鑰匙,蘇青和陳同這兩個沒事干又不敢在家里繼續獨處的兩個憨憨,早早等在舞蹈教室門口。
傅瑤來的時候都奇怪:“你們來得這麼早?”
“反正沒什麼事。”陳同敷衍一聲繼續低頭看手機。
傅瑤開了舞蹈教室的門,沒一會兒陸陸續續成員們都到齊了。
這一次大概率是她們最后一次私下排練,傅瑤手里有一張場地表,比賽的地方定在操場,屆時會像運動會入場一樣有個小的走位,登上表演區然后開始比賽。
傅瑤在舞蹈教室中間貼了塊膠帶,以那個為中心扣最后的小動作和隊形變化。
她們都是認真的人,蘇青和陳同也認真。
排練之前傅瑤還笑陳同呢:“你可別再那麼嚴肅了,不然人家不把我們當啦啦隊,還以為你是去討債的呢!”
她嘴里說著笑,心里還是有些擔心的。
陳同知道傅瑤好勝心強,認真地點了點頭。
他跳得很認真,動作也沒毛病,就是表情管理十分糟糕。
[假笑男孩.jpg]
[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jpg]
到最后就變成了——[笑不出來.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