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兩個人抱著。
“對不起,走錯了!”鍋蓋倏然把門一關,又搔頭,“哎,不是,這里就兩間房啊!”
他這才醒眼一般,又把門一推——
里面蘇青和陳同已經醒了,醒了一半,撐著手坐起來,支著腦袋看著他。
陳同沒什麼發型,短的,最近有點兒長了,剛睡醒跟炸了毛似的。
蘇青一醒來就用手指梳了把頭發,所以看起來還算體面——忽略他皺巴巴的襯衣不算的話。
蘇青少爺脾氣,起床時候臉色不怎麼好,懨懨的。
他坐在床沿上呆了一會兒,偏頭看見陳同小迷糊頂著個鳥窩頭,沒忍住上手順了一把。
誰知道陳同迷迷瞪瞪又往他手里蹭,像是聞見木天蓼的懶貓,蹭在他手上吸了一口。
門口站著的鍋蓋差點給他倆跪了,抓著他的鍋蓋發型看著陳同干瞪眼:“大哥!你中午終他媽的于睡覺啦?”
床邊上坐著的那兩個都不是什麼善茬兒,聽見他聒噪的聲音都擰著眉頭看過來。
鍋蓋立馬慫。
身后的金毛往里面望了一眼,毫無所覺地對蘇青說:“陸醫生這里有掛燙機。”
說話聲音簡直像個沒有感情的AI,鍋蓋非常想敲開他的腦瓜,看一看里面都是什麼個電子元件,時常想要一泡尿澆短路了他的線,不然鍋蓋一個人,尖叫都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小姐妹!
鍋蓋捂著嘴演默劇,在門口無聲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瘋狂地演了半天。
另外三個人就十分冷漠、冷靜、冷淡地看著他。
仿佛在看自己的智障兒子,也不管兒子到底有幾個爹。
沖天“啊啊啊啊啊”,沖地“啊啊啊啊啊”,拜過天地之后鍋蓋又看了眼床上那兩個人,再度“啊啊啊啊啊”:“同哥你中午睡著啦?啊啊啊啊啊啊!”
陳同臭著臉,枕在蘇青襯衣手臂上的印子還紅紅的沒褪,他點了點頭:“干什麼?”
鍋蓋沖進來就朝著蘇青蹲下了,單膝著地抓著蘇青的手就是狠狠一嘴:“蘇哥!蘇神!以后你就是我爹!”
陳同:“……duck不必。”
鍋蓋抓著蘇青的手上下晃,像是鄉村群眾接見領導人,郭老大爺熱淚盈眶:“太好了!我兒子終于有救了!”
陳同推開他:“去你的!”
鍋蓋蹦起來是真的為陳同高興,也不管他倆是因為什麼,就是替陳同高興,他高興得像花叢里亂飛的撲棱蛾子,從這頭美滋滋到那頭,轉了個圈兒然后拉起陳同的雙手和他一起轉了個圈兒,全程跑跳步,像個傻子。
陳同又好氣又好笑,這是他真鐵子,從小穿一條褲腿的哥們兒,比起親兄弟也不過如此。
陳同隨著他夸張地鬧,末了鍋蓋把陳同一抱,說:“快樂!”
陳同推開他,嫌棄地說:“行行行了你,知道了你快樂,你傻子似的就會快樂!”
鍋蓋“呸”一聲開始揭短:“你不傻,你不是傻子你個屁都不懂,不開竅的憨憨!”
褲|襠開線扯了蛋,發小情迅速一掰,反目成仇。
陳同跟在蘇青屁股后邊去洗臉,外頭鍋蓋口渴,扯著金毛嚷嚷著要買飲料,陳同在盥洗室就喊起來了:“給我帶個手抓餅!加腸加蛋微辣少刷醬!”
鍋蓋在大門口,隔著客廳廚房衛生間叫嚷:“吃屁吧你!你叫我一聲爹,爸爸才喂你吃飯!”
陳同大臉貓式臟臟擦臉,毛巾一扔:“滾!”
回過頭來嘟囔生氣呢:“慣壞他了臭脾氣!”
實際上沒真氣,就是想爭誰是爹這一口氣。
蘇青撿了他扔進水池里的毛巾搓了兩把又遞給他,陳同愛潔,這回好好洗了臉,清清爽爽走出衛生間,就看見蘇青打著赤膊——
“流氓!”小陳同志發出黃花大閨男地叫喊,然后才看見蘇青拿著掛燙熨斗在熨襯衣——
長腿、窄腰、皮膚細膩,老天爺就是不公平,給他這麼漂亮的肌體。
黃花大閨男小陳同志咽了下口水,不小心哽住喉嚨,吞咽的聲音“咕嘰”一下。
蘇青偏過頭來看他,陳同紅了臉,結結巴巴又莫名理直氣壯地甩鍋:“是……是肚子喊的!”
作者有話要說:hhhhhh
第53章 十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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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青偏頭熨襯衣,笑了他一句:“傻子。”
陳同原本是從來不關注這些的,男生的身體,以前看著不都一個樣,你有什麼我都有,但是好像,現在就不一樣。主要是蘇青在他心里已經和別人不一樣了,陳同偷偷地想。
蘇青將掛燙機掛好,穿上襯衣。
手臂穿進袖筒,從腕口伸出來,指尖和手掌,手指的姿勢都感覺那麼好看。
就是這人壞,蘇青低頭把腕表扣上,沖陳同招招手:“你過來。”
陳同猶豫了一下,終究走過去:“干嘛?”
蘇青微微低頭:“好看嗎?”
陳同被他的氣息燒紅了耳朵,揉揉鼻子粗俗說:“屁,別耍流氓了快扣上扣子!”
蘇青輕嗤一聲,又嬌嬌一垂眉眼,羞說:“你給我扣吧。”
甚至都不是個疑問句。
陳同怒瞪他一眼,看見蘇青眼底溫柔又帶一點戲謔的笑,敗于皮囊,憤懣出手,一邊粗暴地扣貝扣,一邊兇他:“少爺脾氣!”
蘇青笑了個沒停,他聲音不悶,原本就溫和輕靈,陳同和他靠得近,聽著還想到個詞,非常矯情,叫做“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