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鍋蓋懷疑地看著他:“陸醫生也不可能讓你在他家養狗吧?”
“……對。”
鍋蓋在他和蘇青之間看了兩個來回,心里叨咕叨,要是陳同要養的是狗,陸醫生怎麼會拿蘇青來說事呢。
還沒等他想明白,錦鯉龍苑就到了,實在是近得很,走路不要幾分鐘。
宋嫻等著他們,一來就開了門,鍋蓋很喜歡他們的小學老師,和宋嫻也親切,甜聲叫她“宋老師”,其余幾個人喊的“阿姨”。
宋嫻也的確親切,臉上溫婉地笑著。
陳同把手里打包的飯菜遞給她:“那什麼……怕你中午沒吃飽,我們食堂的飯菜,味道也不錯的。”
宋嫻笑著接過了,也不提之前說的沒吃飯的那一茬兒。
招呼鍋蓋金毛他們看了客臥,宋嫻把鑰匙遞給陳同:“鎖已經換了,鑰匙你一份,我這里也放一份。”
陳同點點頭。
宋嫻說:“你放心,平時我也不來打擾你,就怕有個萬一,你爸好照應。”
她沒說是她自己來照應,但陳同知道,他爸現在在公司里當了售后的經理,還是技術出身,要跑的業務多,經常出差,真要有什麼事也照應不過來,就像當時他奶奶走時候那樣……
宋嫻說這話陳同聽得懂,宋嫻的好意他也是心領的。
陳同:“謝謝阿姨。”
宋嫻嗔說:“你啊,又說謝。”
陳同認真了些:“是真的謝。”
“知道了,”宋嫻笑道,“快去睡吧,午休原本也沒有多少時間,我這就走了。”
陳同:“你不在這里熱了飯菜吃完再走?”
“不了,”宋嫻換鞋出門,門口拎起打包盒沖他一笑,“也謝謝你的午飯。”
陳同心里說不來滋味,總覺得溫柔像會轉瞬即逝,心里暖了一會兒就不敢再奢求。
關上房門,鍋蓋從客臥露出個頭來,對陳同說:“宋老師還是很好的。”
“……嗯。”
鍋蓋看不懂陳同復雜又平靜的神色,飛快地說:“我要和金毛去睡覺了!”
鉆進門里把門“砰”地一關。
陳同:“……”
陳同不敢看蘇青,嘟囔著給自己找話:“他比我更不講究呢。說得好像他和金毛有一腿一樣。”
家里就兩間房兩張床,客廳里的沙發不大,鍋蓋金毛占了一間,他和蘇青就得擠另一間。
這原本沒什麼,金毛和蘇青個子高,一人攤一間,金毛和鍋蓋關系好,他倆攤一間。
所以他和蘇青一間,沒毛病。
就是他倆現在的關系很復雜。
貌似是要有一腿。
陳同窩了窩床上的枕頭。
兩個枕頭。
他臉就紅了。
陳同規矩地躺上去,規矩地留了半邊,規矩地把手搭在肚子上,偏頭看蘇青不怎麼規矩地坐在床沿。
蘇青笑瞇瞇的,然后開始算賬——
“我是狗?”
陳同眼神飄忽。
蘇青看著他發笑,又問:“談戀愛浪費時間?”
陳同滾了滾喉嚨。
蘇青不規矩的坐姿,手就撐在他耳邊上,他微微低了頭,眼睫毛忽閃一下,遮住些羞。
問陳同:“你哄我麼?”
陳同耳根子發燙。奈何他太善于作死。
陳同把皮球踢回去:“怎麼哄?我不會……”
“你會,”蘇青垂著眉眼,“你昨天就哄了。”
昨天是不能聊的一天。陳同像只熟透了的蝦,從青澀的變成紅燒的。
“咬、咬你啊?”同哥直男發問。
蘇青也不顧及,低聲羞說:“……親我。”
陳同呼吸停滯,感覺腦子缺氧轉不過來,混混沌沌全然一片空白,脫口而出的第一個問題居然是:“門、門沒鎖……”
一個近乎于同意的回答。
蘇青原本只是小小的試探和玩笑,卻得到一個似是而非的回答,他難以控制地亂了心跳和呼吸,被陳同的羞澀和帶著一點期待的眼神迷了心智。
蘇青試探地往下,陳同沒有推拒,迷離又天真地看著他,于是蘇青冒進了,貪圖了,失掉思考腦內一片空白,進而果斷低頭吻住了他的嘴。
嘴唇相貼的時候兩個人都是猛然一怔,迅疾地飛上云端又極速下墜,在失重里無法呼吸。
試探又不容拒絕的一個吻。
輾轉加深。
“!!!”
蘇青吮含他唇瓣的時候陳同渾身的應激反應都像是被調動起來了,敏感的神經抽動,下意識地想要抗拒。
他被吸引,但他遠沒有做好準備。
這個吻和他們并肩躺在老宅里那個輕柔得近乎飄渺的吻不一樣,它太熾熱了。
蘇青摁住他掙動的手,滿面通紅羞澀但是強勢,沒有熱吻過沒有經驗,親上去之后全是本能。
本能地索取、貪求,在高漲的情緒里難以自控,想要占有。
想要宣示主權,想要逡巡領土,想要把他拆開分解,舔舐過每一寸領地。
像饕餮那樣毫不知饜足,耽溺于口舌之欲。
蘇青用力壓著他,舌尖侵略進去的時候陳同瞪大了眼睛,只他一瞬間的呆愣就讓防線全面崩潰。
奇異的感覺像是聞過鮮花后的一個小噴嚏,從鼻尖癢到后脖頸,順著脊髓躥進尾骨里去。
他們都是男生。
陡然間的清明讓陳同第一次無比確認這一點,他們都是男生,是充滿侵略性的、男性。
陳同沒有停止掙扎,在一瞬間的忪怔之后變得更加劇烈。
蘇青死死摁著他的手腕,貼在他唇上輾轉廝磨,又叼又咬,試圖找到一個確切的答案:“你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