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蘇青和陳同兩個磨合得太快,越來越默契,后期旁人壓不住他們。
陳同痞起來瘋得很,得分后衛,說白了就是趁機會撿漏得分,投中就牛逼,是個佛系咸魚又很考驗技術的得分位,賽場上的投機者。偏偏被陳同打出了破千鈞的前鋒氣勢。
蘇青這個真正的前鋒位,卻一點脾氣都沒有,該投球投球,該傳球傳球,往陳同那邊喂球喂了五六七八|九十趟,輪到他手上有機會,人家輕輕松松一起跳,記分牌就要翻頁。
趙哥是真的想哭。
玩了一節課,感覺自己像是給二班當了磨刀石,給人練兵了。
“不打了不打了,”他就地一坐,呼哧喘氣,“你們也太磋磨人了,再打自閉!”
這一局半場上是大白蘇青和咩哥,咩哥非常佛,在后衛的位置光傳球不投籃,就像是蘇青和大白之間的傳球中轉站,看他們兩個在籃下各種技術秀。
大白玩得不過癮,籃球往手里拍了兩下,反身背投,秀了個花招,頭也不回特別中二尤其拽:“真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
趙哥坐在地上拿腳踹他,笑罵:“去你的。”
看臺上的女生們也就看了兩三局,期間有幾把蘇青下場休息,她們就走了。
幾個男生俱是滿頭的汗,身上潮著也不愿勾肩搭背,抱著球去飲水池里把頭沖了,抹了把臉。
大白還挺講究干凈,手里還帶了條白毛巾,等把身上的汗啊揚塵啊一擦,大白看了看手里的“白”毛巾,把它投進了垃圾桶。
陳同在水池邊洗臉,這邊的水龍頭開口朝上,里面的水據說是可以直接喝,不過這個“據說”誰也說不準,蘇青往他身邊放了瓶礦泉水。
陳同笑他:“你怎麼不喝奶茶?”
蘇青揶揄著把之前的話還給他:“喝奶茶能喝出腹肌嗎?”
蘇青沖濕了臉和頭發,的確是打球打得熱,頭發被他隨手一抹,露出額頭來,陳同嘖一聲。
蘇青看了看身上被汗打濕的衣服,叫上陳同:“你回去洗澡麼?”
“回去洗澡?”趙哥聽見瞅了他一眼,“你們沒帶衣服來啊?”
蘇青:“帶什麼衣服?”
馬耐克:“我們都帶著衣服來的,一會兒直接去澡堂沖澡,然后在食堂吃飯。不然下午放學和晚自習之間時間不夠。”
錢飛白笑說:“同哥肯定帶了的,我們這習慣都約定俗成了的,他是不是忘了和你說?”
陳同悶頭洗臉沒說話。
蘇青問陳同:“今天晚上考數學?”
“啊,”陳同應一聲,“干嘛?”
蘇青淡聲道:“來不及就請個假。”
陳同從水池里抬起頭來,看了看蘇青,蘇青又說:“你要是怕封神說你,就我和封神去說。”
陳同嗤一聲:“有什麼好怕的。”
錢飛白看向陳同:“什麼意思,你要回家啊?”
陳同搓了搓臉:“啊,光帶著啦啦隊隊服了,沒帶換洗衣服。”
十一班幾個男生不知道陳同還跳啦啦隊比賽,聞聲都是一愣,然后“操”地爆笑出聲:“你他媽……還去跳啦啦隊啊?”
陳同一臉高深莫測:“你懂個屁,就我這顏值,和你們打球那不是浪費嗎。”
一群沒皮臉的狗人聽了這話邊笑邊罵。
二班那幾個信以為真,也跟著打趣他,侯大仙大大咧咧說:“我知道我知道,粉色的隊服!就和剛才送奶茶的小姑娘一樣。”
沒羞沒臊的男孩子們笑成一團,問陳同是不是還穿超短裙。
同哥熱了耳朵紅了臉,啐罵說:“穿你個頭,放屁!”
金毛體育課上就打了兩把,這會兒倒是晾干了沒汗了,鍋蓋嫌棄其他人身上有汗臭味,就站在金毛旁邊,遠遠地隔著。
陳同帶著蘇青往校門口車棚那邊走,鍋蓋還納悶呢:“去哪啊你們,不去澡堂啊?”
鍋蓋也是熟悉這一套的,基本上下午最后一節體育課,他們都約澡。
陳同說:“我把晚上的作業落家里了,去拿,順帶洗澡去。你要吃什麼不,我給你帶?”
鍋蓋不和他客氣:“我要吃小炒肉。”
他瞧了瞧金毛:“再給他來一屜大包子。”
“曉得了。”陳同沖他們揮揮手。
放學鈴隨著走讀生涌出校門,陳同把蘇青一載送回了家。
濕漉漉的腦袋被風吹干,陳同還神經兮兮地問他:“我身上有沒有汗臭啊?”
蘇青坐在后座上少爺似的動都不動一下,淡說:“沒有。”
陳同哼一聲:“聞也沒聞就說沒有。”
于是蘇青低頭隨便在他肩上聞了聞,往后一癱:“沒有。”
把蘇青送到他家樓下,陳同還拎著衣服自己嗅。
蘇青下車了徑直把他前邊的車籃打開,從里面拿出陳同準備的換洗衣服往電梯間走。
陳同匆忙停了車跟上去:“哎哎,干嘛呢偷我衣服!”
蘇青把他拽進電梯里,摁鍵上一點,電梯間徐徐閉攏。
陳同瞄了他兩眼:“少爺,你又犯什麼脾氣呢?”
蘇青不鬧不生氣,也不和他冷戰,撅了下嘴,滿臉寫著不開心。
陳同:“……”
陳同:“……噗。”
陳同緊緊捂住嘴巴,試圖把笑聲壓下去但沒忍住:“你這是……干嘛啊?”
到家了,蘇青把陳同又拉出來,拖進衛生間。
換洗衣服抽了兩件和陳同的一起放在架子上。
陳同扯了扯他:“干嘛啊,打球打得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