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仙給十一班一哥們兒看起了手相,算來算去算出來一個命犯桃花。
沙雕男生們又開始嘻嘻哈哈地笑。
沒多久肖漸和金毛搬來兩扎礦泉水,緊跟著后面居然還來了一群女同學。
這就非常奇怪。
露天球場上沒個陰涼,女生不愛在這邊曬太陽,這一點上不論是哪個班的女孩子都保持一致。
她們一般在體育課的自由活動時間里擠去樹蔭底下聊小話,活潑點的都去了室內羽毛球場。
這會兒不知道哪個班的女生們從校園超市出來,正對著他們往籃球場上來,還有穿著啦啦隊服的——
粉紅色。
雙馬尾。
超短裙。
男生們眼睛有些發直。
侯大仙“臥槽”一聲,坐直腰桿抹了兩把頭發。
被他算出命犯桃花的那位更是正襟危坐準備犯他的“桃花”,還小聲夸了大仙一句:“兄弟,牛逼。”
老馬把卷起來的球服立馬放下,正兒八經遮住肚子。
大白枕在他襠上閉眼休息呢,被他帶汗的球衣蒙了一臉,坐起來剛要罵人,眼睛瞟見有女生來了,忍了忍,咽了,也沒靠回去,臭臉一哼:“裝,都給我裝。”
旁邊場的兄弟們球都不打了,籃球砰砰彈在地面,就像彈奏這些少年們哈士奇一樣的心跳。
鍋蓋翹著小拇指:“看看這些狗男人,一個個的,嘖嘖嘖嘖嘖嘖嘖……”
十一班的男生沒品地看著鍋蓋笑他們:“怎麼你們班還有小娘炮啊?”
陳同半笑不笑地護短:“你懂什麼,他是我們班的吉祥物。”
女生們手里也拿著水,走過來的時候臉上帶笑,其中有一個是十一班的,和她們班男生認識,眨著眼睛笑說:“你們有水了啊?我們還說給你們買水來呢?”
“呃……”十一班男生還挺靦腆,腳底下兩扎水不知道怎麼處理。
侯大仙兒第一個跳起來,果斷把水往座位后頭一扔:“過期的,這都是過期的。”
女孩子們掩唇笑起來,侯大仙嘻嘻哈哈念叨肖漸:“你啊看看你買的什麼礦泉水,過期了還拿過來。”
肖漸天降大鍋跑腿還不得好:“放你……狗……”
他看了看旁邊的小姐姐們,消聲一罵:“放你……的、煙花。”
女生們嘻嘻哈哈哪能不知道他們口嗨,把手里的水都送出來給他們,一群男孩不好意思地接了,爪耳撓腮腆著臉說謝謝,傻乎乎地說要給她們轉賬,小姑娘們齊齊擺手堅決反對,這些大男孩就沒了轍。
大仙兒還要浪呢,喝了一口說:“小姐姐們送的水,就是有點甜。”
錢飛白看不下去他這丟人玩意兒,一腳踹過去:“行了啊你,舔狗。”
侯大仙被隊長踹了也不生氣,倒是不浪了,規矩地坐在看臺上笑得靦腆,好像剛才活躍氣氛的人不是他一樣。
女孩子又笑起來,推來攘去,把中間一個小姑娘擠出來了。
小姑娘害羞,還有點扭捏,穿著小裙子扎著馬尾辮,青春活潑又羞澀。
少女是朵嬌花,少男是哈士奇吐著舌頭哧哈哧哈。
女孩兒長得漂亮,旁邊一雙雙狗眼睛看過來,身后搖著尾巴。
小姑娘越羞了,走到蘇青面前——
一雙雙狗眼睛立馬變成兇惡狼光,盯住了蘇青。
蘇少爺紋絲不動,面露溫和笑容。
小姑娘手里遞過去一瓶阿薩姆奶茶。
陳同簡直都能聽見旁邊這群狗人們要吃人的咆哮。
女同學聲如蚊蚋:“給、給你的……”
“謝謝。”蘇青朝她一點頭,但是沒有接。
女同學臉色稍稍一白,仍執著地抬了抬手:“給你的。”
蘇青也不讓人小姑娘家掉面子,回絕了一次對方明白了就行,又淡聲說了一句“謝謝”,準備伸手接過。
他兩句謝謝意思不一樣,第一句謝絕了對方的心意,第二句感謝了對方的奶茶。
陳同聽明白了,就是心里不得勁兒。
眼看著蘇青為了不讓女同學在一群人面前丟臉,要伸手去接她的奶茶,陳同心里變扭,手比腦子快,竟然攔住了。
陳同從小姑娘手里拿過那瓶奶茶,捏著瓶口,半點不和人接觸,不咸不淡地說:“他乳糖不耐。”
女同學們面面相覷,眼看著陳同把那瓶奶茶放在了蘇青后面。
送奶茶的小姑娘面色漲得通紅,小聲地問蘇青:“那、那你喜歡什麼呀?”
陳同操著老鴇的心養著花魁的胃,指點對方說:“蘇少爺挑剔得很,要明前龍井、高山云霧,九龍窠的正巖大紅袍。小仙男都是餐花飲露的,喝什麼奶茶。”
他反手拍拍蘇青的腰:“喝奶茶能喝出腹肌麼?”
他幾句玩笑話把一群小女生說紅了臉,走了,就是沒走遠。
男生們很快就歇完了準備接著打球,這一把該是陳同、蘇青和大仙兒上場。
將上場之前,鍋蓋眼睛往看臺上一瞟,那些姑娘明顯就是奔著蘇青的顏值來的,這會兒打著遮陽傘坐在看臺上聊天呢,有說有笑地看著這邊。
鍋蓋把聲音壓低,好奇地問陳同:“蘇青也有乳糖不耐癥?我記得是你有乳糖不耐癥來著?”
陳同旁邊餐花飲露的小仙男現在只能喝礦泉水維持人設,看著他似笑非笑。